小暖没接杯子，看着慕羽霆冷声问道，“是在同情我？还是因为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白月光了，对我的感谢？”

　　慕羽霆声音清冷，只重复了一遍，“把这个喝了，嗓子会舒服一点。”

　　这算什么？

　　白月光不在时，把我当成替代品，你的白月光回来了，迫不及待的跟我离婚，如你所愿了，你又来关心我？

　　男人，呵呵了……

　　小暖接过慕羽霆手里的杯子，气愤的把蜂蜜水倒入池子中，

　　“别再泛滥你的爱心了，我嗓子舒不舒服跟你没关系，今后，我怎么样，都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说罢，转身回了卧室，留给慕羽霆一个倔强纤瘦的背影。

　　我就是不喝，就是渴死，也不会再接受你的关心，也不会喝你的柠檬水。

　　我不要你的同情和施舍。

　　这就是小暖最后的倔强。

　　小暖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心一点点的静了下来。

　　脑海中都是两人一起经历的一幕幕。

　　那晚，她被下药，闯进了慕羽霆的房间求救，一夜激情，慕羽霆成了她的解药……

　　那天，她被路远拉进饭店的储物间，欲行不轨，慕羽霆及时赶到……

　　那天，她在林萱萱家，差点被送给马市长，她拼命逃了出来，晕倒在雨中，被慕羽霆捡了回去……

　　那天，他们契约婚姻了，假结婚了……

　　那天，她回林家讨公道，慕羽霆明里暗里护着她，林青山张丽云两口子不敢再找她麻烦……

　　那天，她从慕羽霆黑卡里取了一百万，还给林家，她给慕羽霆打了第三张欠条……

　　那天，她去租房子，慕羽霆用了爱的小心机，把这边公寓的房子租给了她……

　　那天，慕羽霆出差回来，突然深吻了小暖，小暖做的面条糊了，慕羽霆却吃的津津有味……

　　那天，李天赐来报仇，小暖看到躺在医院的慕羽霆，以为他死了，哭的撕心裂肺……

　　那天，慕羽霆拥着她表白了，说她是他的命中注定，她是他的一见钟情，他们心意互通了，那纸契约婚姻，弄假成真了……

　　那天，小暖给了慕羽霆一个温暖的家，让他感觉到自己并不孤单。

　　那天，他们吵架了，慕羽霆把她气哭了，然后又抱着把她哄好……

　　那天，她说想喝奶茶，那么冷傲的慕羽霆竟会帮她排队……

　　那天，知道肖天宇想追小暖，慕羽霆吃醋般的跟她吵架，然后在车里狂吻她，拥有她……

　　那天，她和可心在夜市被流氓欺负，他那肉眼可见的紧张……

　　那天，慕羽霆从美国回来，受伤了，她照顾他，在和恩医院度过了甜蜜的一周……

　　那天，张芸设计陷害她，慕羽霆来了……

　　那天，王大爷要跳楼，慕氏集团遇到危机，小暖不顾危险独自去楼上劝说，被慕羽霆宠溺的训斥……

　　那天，小暖因为设计稿失眠了，慕羽霆抱着安慰她开导她……

　　那天，慕羽霆趴在她怀里，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奶狗。

　　太多的那天，无数的瞬间，连吵架在小暖看来都是那么甜，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有她们爱的痕迹……

　　甜的不像现实，但又是那么的清晰。

　　小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里慕羽霆的对话框，上面是两人所有的聊天记录，她一条都没舍得删除过。

　　小暖一直觉得，这小小的对话框，储存着慕羽霆对她的爱。

　　在她看来，这些都是慕羽霆写给她的情书。

　　然而，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最终也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昨晚，她恨慕羽霆，恨的永远不想再见到他。

　　但，现在想想，也不是那么恨了。

　　也许，他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要不是酒店那晚，她敲开他房间的门求救，也许，他会一直默默地等着他的白月光的。

　　要不是奶奶那么喜欢她，也许他也不会爱屋及乌，跟自己契约婚姻吧。

　　这段时间，即使是一个替代，慕羽霆也给了她那么多的爱，这已经够了。

　　而且，跟他在一起，自己是那么幸福，她知足了。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各方面条件悬殊太大。

　　最终，还是要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中去的。

　　小暖深吸一口气，舍不舍得，都已经结束了。

　　良久，小暖给慕羽霆发了一条信息，“能不能问你一句话。”

　　慕羽霆在书房，烟灰缸里落满了咽灰和烟头……

　　看到小暖的信息，他快速把刚点燃的一根烟摁灭，秒回道，

　　“想问什么，问吧。”

　　小暖鼓起所有的勇气问道，“曾经，或者某一个瞬间，真心爱过我吗？”

　　小暖以为，慕羽霆之所以给了她那么多爱，是因为她是白月光的替代。

　　所以，她想问慕羽霆，有没有一刻是真心爱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