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穿成作精老太,别人逃荒我开荒

第 26章 火烧龙背

  山火有变,小满和二瑞没有再去挖兔子洞,他们又开始挖葛根。

  江枝则跟小满爷在梯田将最上方那块地改成长形水渠,方便以后梯田的灌溉。

  论种田,江枝肯定比不上干了一辈子农活的人。

  哪怕原身是干活的好手,也比不过小满爷经验丰富。

  比如说她砌的梯田只能做旱地,不能蓄水。

  梯田虽好,但土层浅,再没有水源就是一个很致命的缺陷。

  没有水,以后的粮食作物还得提水来灌,那可就是重活了。

  小满爷是干活的老手,自是有办法。

  他先把最高处的梯田用大石头在外围砌起一圈田坎,然后在石缝中塞入湿黄泥。

  每一层黄泥都用锄头敲紧,一层层泥土都要敲过,最后整条田坎都被砸成一尺多宽,厚厚实实的一堵墙,就这样在斜坡上筑起一条水渠。

  再从上方山坡挖出几条环山排水沟,等到下雨时,坡上雨水就能从排水沟引到渠里蓄起来。

  自己这边马上就有旱涝保收的良田,江枝问小满爷是否也要开荒种地,趁着春雨还没下,赶紧修梯田。

  其实山上能修田的平地很少,江枝开出来的梯田到现在也不到一亩,要靠这点地种粮食显然不够吃。

  小满爷不想建梯田。

  家里劳力不够,建田成本太高,能干农活的人除了自己勉强能做,就只有十五岁的小满。

  靠田里收成不够,他准备直接在旁边烧过的荒坡上播种。

  火是掠夺生命的凶手,也是生命之源。

  刀耕火种虽然过于原始产量低,但面积大,广种薄收也是法子。

  除去粮食,小满爷还要在各处石缝里多种豆子瓜菜。

  瓜果蔬菜也是半年粮,再加上能在山里找些填肚子的吃食,他感觉能活下去。

  小满爷的想法是非常符合实际,也有道理。

  因地制宜,山火烧过的山坡的确土壤肥沃,至少这一年能有好收成。

  “刀耕火种”概念最早出自《旧唐书,严震传》“三月,德宗至梁州。山南地贫,粮食难给,宰相议请幸成都府。……群议乃至,梁,汉刀耕火种,民以采稆为事,虽节察十五郡,而赋额不敌中原三数县。”

  稆,就是野生稻的意思,曾经的川南以野生植物为食,蜀地饥民频频暴动就不奇怪了。

  原书里虽然有玉米红薯这些农作物,但没有化肥良种,看样子收成也不好,一遇天灾就起事。

  说起乱兵,山下赵力家的事已经过去两天,两家人都刻意回避着村里的话题。

  可一想到曾经的邻居熟人,就死在距离自己不是太远处无人收尸,小满爷的情绪明显很不好,就连干活都时不时看一眼山下的方向。

  江枝一边挖着蓄水渠,一边看天空,她顾虑不到那些尸首,现在只想着怎么改善自己的生活。

  无论葛根也好,青冈粉也好,还是那些野兔野鸡的干肉都不是她想吃的,更不想吃上一年两年。

  她想吃香喷喷的白米饭,想吃白面,想吃软烂肥腻的家禽家畜,想吃油炸花生米,想吃红油辣子,可这些东西都需要人工种植出来。

  从几天前山火开始,浓烟挟着灰尘,原本就阴沉的天空越发暗黑,仿佛快压在人的头顶。

  下雨啊!什么时候才能下雨?

  心里正想着,突然鼻尖一点冰凉,江枝随手抹去,前方小满爷还正抡着锄头在砸田埂上的湿泥,恐怕是溅起来的泥点。

  可紧接着又是一个水滴落在手背上,这次江枝看清楚了,是水,只是裹着灰,就像一点淡淡的墨汁。

  江枝愣了一神就叫起来:“下雨了,是下雨了!”

  小满爷也感觉到了雨点,抬手接雨,欣喜道:“哎呀,总算是下雨了,火烧龙背这几天,再旱也该下!”

  烧龙背,江枝再一次听到熟悉的词。

  这场山火对天气是有影响的。

  在现实世界里听爷爷说过,在以前科学不发达,没有人工降雨技术时,每遇天旱,农民就会自发组织上万人的祭祀求雨活动,抱上柴薪在山脊上点燃“烧龙背”。

  风水先生认为山脉会形成“龙脉”,山脊就是“龙背”,只需要在山脊点火,就可以将沉睡的地龙烧醒,因而下雨。

  这样的活动不说百分百的应验,五六成的成功率总是有的。

  那时候小小的江枝听得确信不疑,每次上山采药时,对脚下的龙背也是心生敬畏。

  等她长大,弄清楚“烧龙背”迷信背后的科学原理,才知道古人的智慧。

  大火引发下雨的原理,是燃烧出现热空气,附带着大量飘浮的烟尘上升。

  热空气在高空遇冷,水汽凝结附着在尘埃形成的“凝结核”上,化成雨滴落下来。

  现代人工大多选择降雨撒干冰,碘化银,增加凝结核,进而扩大雨量。

  古人没有冷凝剂,能用的就是一个大量热空气。

  至于影视剧里堆一个柴堆烧一个活人就能求下雨,那就是个笑话。

  现代人工降雨都没有百分百成功的。

  烧山火同样,要降雨就需要满足几项降雨条件,首先需要周围有含水汽的冷空气。

  前面山火烧了两天都没有下雨,大概是降雨的湿度不够。

  老天要灭人,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在现在总算是有雨了。

  雨点开始还稀稀拉拉,可渐渐密集,江枝和小满爷赶紧收工。

  这些雨点带着黑灰,落在身上脸上就是黑污。

  而且雨水冰冷,万一淋雨受凉可就麻烦了。

  现在有用的草药都还没有长出来呢!

  趁着雨还不大,江枝收工又去收集一些烧过的木柴。

  巧云也忙着把磨出来的青冈粉收回屋,又要赶鸡回圈,两人忙得团团转。

  山里,小满和徐二瑞还在攀着崖壁扯葛藤。

  他们已经挖出一棵几十斤的根茎,现在准备挖第二根。

  小满抓住藤条蹬在崖石上,挥舞着柴刀砍藤根,突然感觉有水滴在脸上,紧接着又是几滴。

  他抬头看向自己头顶上方的徐二瑞,大叫道:“二瑞哥,你尿了?”

  他知道徐二瑞晚上爱起夜,一晚上总要撒几泡尿,白天也是屎尿多,难道现在挂在半空就要尿了!

  正挂在藤网上的徐二瑞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我是想撒尿,也不可能尿在你头上。”

  “不是你尿的,这哪里来的水?”小满扬起自己的手,上面有水渍,赶紧连连甩掉。

  徐二瑞只顾自己砍藤,没空跟小满胡扯。

  昨天娘挖的可是两百斤的葛根,自己要是少了,回去肯定要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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