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墓和幽冥鬼域
村老闭着眼睛跳下来,半空中听着耳边的呼呼风声就后怕到后悔了。一睁眼全是迷雾,呼吸中好似刀割喉咙,这刺鼻的气味还刺喉,村老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这时,猛然听到“哈嗬”的古怪声音,村老仔细去听,突然从侧面闯入一个巨大的骷髅头,一口就咬向他。
村老大惊失色,本能地护住头脸,眼睛一闭就当闯鬼门关了。
预料之中的袭击并未到来。
“闭眼就当不存在这种心思要不得哦,在这里死得快啊”。
村老听到有人说话,心里面一暖,睁开眼就看到一人站在骷髅头上面,本应该恐怖异常的骷髅头,牙齿没剩几颗,空洞的眼眶仿佛还有些恐惧?
村老是上过山的人,自然知道这种人肯定是炼气士,于是开口大声说道,“感谢大仙救命之恩”。
樊皇随口问道,“从哪儿来的”?
村老害怕的看着周围,“小人从晋北国来的”。
樊皇隔空把他提在骷髅头骨上,“据我所知,血魔早已被登记在册,一一对应,前些日子都被赶到这里,不允的都打杀完毕了,你既然是漏网之鱼,何不苟延残喘”?
村老有些悲苦地摇摇头,“我本来就与他们不同,我本是等死之人,垂钓偶遇一怪鱼,挣扎之间,二命相搏,我才误入歧途。
虽然我得了性命,也恢复了往日荣光,但异于常人,堕入魔道,身边最亲近之人虽然不说,但相处渐渐疏远,我怎么会不知道。
我虽怕死,自愿走这一遭,存了剑走偏锋的心思,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活出个人样”。
樊皇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杨春生”。
“你运气比他们好啊,下面的人都是混江湖的,一不怕死,二不怕事;你是妖修,天生就比他们起点高。
好了,我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是代表阐教引导你们的人,你们都可以称呼我为百晓翁,你就当我的随从吧”。
村老心想这里远比想象中还要让人害怕,既然能有大人物庇佑,总比自己摸黑乱窜的好,于是他赶忙爬起来,学着别人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
樊皇哈哈一笑,“行了,不会就别来这一套。我也是被贬的人,就不和你说山上那一套了,以后你就叫我老爷”。
“都听老爷的”。
说着话,村老就看着雾气好像随着下降的高度越来越淡了,能见度已经比之刚才好的太多,不料更多的骷髅头就像疯狗闻着味一般,发出古怪的声音蜂拥而至。
樊皇忍不住咳了几声,“鬼地方还是鬼样子”。说完就主动跳出去,在村老惊讶的目光中,一拳头敲碎一个骷髅头,连着敲碎了十几个,这才返回。
樊皇转头丢给村老几个小一些的骷髅头,颇为精致。
“这里的灵气戾气十足,一般人吸食一口就会发疯,就算是修士进来,金丹期以下一样呆不长久。
这些怪物都是天地怨念所化,不得超生,你既然是血魔,看看能不能吸收这股力量为自己所用,否则你也待不长久”。
村老看着这些骷髅头,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他能明显感受到里面的能量,一时间还真有些食指大动。
“别急着吃,先把这家伙解决了,我不养闲人”。
话音刚落,村老就感觉没站稳,一咕噜滚到地面上,大骷髅头眼眶中燃起鬼火,瘸着牙就咬向村老。
村老一着急,嗷呜一声就变回了真身,四肢非常灵活,上蹿下跳的,吼得凶,偶尔动嘴咬一口,退得更快。
樊皇乐呵呵地看着这一切,“土生土长的细狗,全是本能,一点道法都不会,也难为他能活这么久”。
终究是村老技高一筹,活生生地把大骷髅头累死了,一地碎片加一团黑烟过后,累得直吐舌头的村老,惊讶地发现,地上除了一个小骷髅头,什么都不见了。
“走吧,你以后就跟着我。这里叫做神墓,共计九十九层,我先带你上去,顺便看看还剩下多少人,跟紧点,要不然我都不一定能找得到你。”
村老顾不得又累又饿,赶紧爬起来,把战利品都装上,屁颠屁颠地跟着樊皇。
半路上,村老拿出其中一个骷髅头,上下左右认真打量一番,硬是不知道从哪里下口,啃了几下,除了硌得牙生疼,一点办法都没有。
樊皇不用转头都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突然觉得有些有趣,“我忘了告诉你,这些血魔在临行前,早就被传授了一部禁忌道术,本来就是血水里面泡大的,不缺胆气。
只不过你就有点无知者无畏了,什么都不懂就敢跳下来啊,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村老咽了咽口水,想起一物,左右为难,实在不舍,就装作不知道,打死不准备拿出来,厚着脸皮说道,“遇上大仙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不需要什么仙家道法”。
樊皇莞尔一笑,“你倒是说了一句实话,遇到我确实是你最大的仙缘。也好,你除了本命道术,一概不会,今日我就传你一套心法,你既然本命是犬,这套《天狗吞月》最适合你,我再传你附灵道术,说不得以后这修罗法场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村老这次认认真真地磕头谢恩,樊皇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你这头磕下去,也算是我樊家的人了。我早已不收徒,你就当是我记名的随从,虽然没有师徒名分,但是该教会你的,绝对不会藏私的。
你也要记住,我最看重的是你作为本命犬固有的忠心,你的性命是我救的,本事也是我教的,最好不要有二心,否则的话,这修罗法场,最适合折磨人”。
村老不敢多说话,只晓得磕头如捣蒜。
“行了行了,起来了,知道怕了就好。我樊家根深叶茂,靠的就是广播雨露,你以后就叫樊吠”。
“都听老爷吩咐”。村老正走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埋着头去摸,感觉有些熟悉,再往上,突然摸到什么异样,赶紧收手,鼻尖这才传来血腥气。
村老忍不住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条断腿。
“别看了,都是些死人,和你一个模样,被人下了咒,死不死活不活的,都看命硬不硬了”。
村老此时打定主意,绝不离开老爷半步,这里比地狱还要恐怖些。
跟着前人的脚步,村老一路上弯着腰就没直过,他所见到的怪物,都不是老爷的一拳之敌,不一会儿,他的背上全是些战利品。
就这样行行复行行,一个门洞一个门洞地钻,就算是刻意去记,村老也被饶得七晕八素,早就不知道人在何处了。
“你不用去记,这里的空间不似人间,早就错乱得厉害,以后你若是要单独进来,我自然会告诉你上行下行的口诀”。
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就像逛街一般,半路上还见过打生打死的江湖客和命不久矣的不良人,樊皇一概都当看不到,自顾自地走了。
终于远远看着光亮,村老心中一喜,没有人会喜欢暗无天日的地府。
樊皇会心一笑,“去看看吧”。
村老得到首肯,兴冲冲地冲过去,光明就在眼前,村老甚至在想会看到什么样的光景,肯定和柳园完全不同。
唰的一声破空袭来,村老还没适应突然的光亮,就感觉胸前一凉,什么东西从眼前带着残影再次袭来。
村老估计是吓着了,一个后仰倒在地上,此时只感觉胸口有些温热,一抹一手的血。
“这里是绝地和死地,要有随时赴死的准备,人世间的安逸再也不适合你了”。
樊皇悠悠的声音响起,绝不会告诉他,本不该主动袭击人的怪物会突然给了村老一击,这些都是樊皇的手段。
村老此时疼的有些肝颤,想到心中那位,他勇气无边。只见他迅速站起,捡了块石头拿在手中,发誓要给偷袭者一个好看。
适应了光亮之后,他发现不远处一个铁壳包裹的怪物铁爪上还滴着血,呆呆傻傻地走来走去,就是走不出十米范围,怎么看都不像是凶手。
村老一股无名火起,抓了老子几大个血口子,这会儿还在流血,你当没发生过,老子要让你记得我。
大石块先声夺人,巨大的力道让碎石崩飞,铁爪怪物先被打蒙了,村老提着一口气,一脚就踹到怪物腰上,另一只手拿着另一块石头,照着怪物的脑袋就是砸,口中还骂骂咧咧,“我让你偷袭我,你不讲武德,老子打死你”。
很意外,这狗东西看着唬人,实力不咋地,被村老压着打。铁爪怪物除了会惨叫和努力翻身,啥都不会,最终被打成一股黑烟,留下一个带血的铁爪,含冤而死。
樊皇慢慢走出神墓,抬头看了看天,不错不错,还是老样子,午灵就在头顶。
看着埋着头不断包裹伤口的村老,樊皇看着这周围好似人间的一切,想着这次毕竟与以往不同,往日的锻炼秘境,以后恐怕真的不复存在,这十二生肖神将将由谁来解封和继承。
村老本来在咒骂,一圈一圈费力地包裹着自己,慢慢动作就减缓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坐在草地上。
“别看了,真真假假对于你来说,太难分辨,你就当是真的,跟我来,带你认识几个人”。
樊皇说完,带着村老开始低空飞行在这处绝地,村老吓得一动不敢动,四处张望着,虽然视野好多了,一路上的绿草红花掩映着不少的怪物,但是压抑的感觉少多了。
没过多久,远处看着一黑衣人守着一个村庄模样的护栏,眼神冷峻异常,手中的刀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抽出光华。
“这是黑衣卫,傀儡的一种,看着像个人,只对怪物有攻击性,你就当他是个门神就好了”。
“老爷,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你老爷我好歹是三清天下八大家族之一的话事人,你以为在乡卡卡里头自娱自乐的山大王啊”。
村老想了半晌,憋出一个,“老爷威武”!
“不会说就别学人拍马屁了”!
进来村子,早有几人等着广场上,为首一人一头白发肆意疯长,身材高大背着一把长刀,宽似门板;
旁边一人大秃头,光着个膀子,穿着一件不知道多少年的围腰,两撇胡子倒是很茂盛;
大秃头的左手边是个笑容满面的红眉毛老头,帽子也是红色,很喜庆。
另一边站着一个矮个子长白胡子老头子,头上戴着斗笠,手中拿着个拐杖。
樊皇看着四人哈哈大笑,“没想到是我吧,你们这些罪人”。
最前面一人吐了一口唾沫,“烦什么来什么”。
大秃头眼睛发亮,“老伙计,我没看错吧”。
红眉毛的老头子笑的很渗人,眼睛里猜不到在想什么。
最后一人透过破烂斗笠的一条缝看着樊皇,并不说话。
樊皇左右看看四人,“多少年没见了,你们还是那么讨人嫌,老子这次不走了,看谁熬得过谁”。
大秃头笑容一呆,“樊长老,你怎么下来了”。
樊皇呸了一声,“和令狐无畏打了一架,没打得过,被人陷害,来这里蹲牢房来了”。
大秃头深吸一口冷气,长白胡子老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樊皇看看天上,“跟你们说说也无妨,要变天了,这里我估计也不会待太久,死亡谷这鬼地方,要翻天覆地了”。
说着,樊皇舔了舔牙齿,看着红胡子老头脸上的伤痕故意说道,“想当年的花风云是整个三清鼎鼎有名的风流公子哥,风流债可以横贯三洲之地,据说好些个仙子道种为他争风吃醋,私下里斗法伤了不少人。
活该他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据说都这倒霉样了,还贼心不改,当年到这里历练的不少修士都被得手了。只不过在一次狩猎的时候,被鱼游子单人独剑伤了心脉,破了相,音讯全无了,不知道你认识他吗?”
红眉毛的老头脸色晦暗不明,也不知道认不认识这个人。
樊皇见他没放映,哈的一声笑出来,“想打死我就趁现在,要不然老子养好伤了,就不容易咯”。
“樊长老说笑了”。红眉毛的老头笑容满面。
樊皇眼神一冷,“我从不在这上面说笑,想笑的都死绝了”。
红眉毛笑容尴尬,消失一秒又浮现。
“樊皇,说任务,做完了我们能不能离开这鬼地方”。为首第一人忍不住说道。
樊皇忍不住敲打他们,“这次和以往不同,不再是陪着那些道种过家家了,阐教教宗有令。”
四人听到最后一句话,各有不同表现,第一人看似最倨傲,实则最恭敬,第二人翻着白眼,第三人直接弯腰九十度,第四人眼睛眯起。
“命我看护好结界封印,清扫幽冥鬼域怨念,培养新的十二生肖护法,你等听我号令,可有异议”?
四人都有些动容。
大秃头眼神最为震惊,“一直以来,十二生肖护法各自为战,若是聚齐了,这封印恐怕就真的封不住了。幽冥鬼域早已自成一派,就算是我们几人也见不到那两个鬼王”!
樊皇长叹了一口气,“你们离开三清太久了,这里面的变化我也看不清,但是作为刑徒,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选不选由你们,我也是迫于无奈”。
四人神色各异,长白胡子老头问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敢问阁下,玄天剑宗可有席位”?
樊皇呵呵一笑,“我与剑神大人惺惺相惜,我这个长老被撸了,他当场就不干了,离席就走了,了不起,讲义气”。
红眉毛眼睛一转,刚想说话,就被樊皇打断,“你们天心宫宫主惠英豪添补为名誉长老,这下子你高兴了吧”。
“行了,大家都不是朋友,有一群人下来了你们肯定也知道了,是选择帮还是不帮,都随你们,但是有一点,想出去还真别在这件事上玩手段,否则独孤无畏可不像我这样好讲话。
这小子就是我选的人,既是选手,又是随从,算是我樊家的人,以后你们都可以叫他樊吠”。
说着,樊皇给村老引荐了一番,“这位当年武圣山的山主,被吃里扒外的家伙偷家偷人,最后沦落得在这里混吃等死,因为没脸见人,现在叫无名;
这大光头人不错,就是认死理,当年打死都不帮人打铁,被人诬告后一直在这里坐牢,其实最老实的一个人,你对他尊敬些,在砧冶子后面加个大师什么的,说不定人家一高兴,给你打副铠甲什么的;
这红眉毛的老小子不是好人,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天怒人怨的事情做得太多,上面有人也保不住,现在叫渡叟这个破名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知道他神经错乱没有,你最好离他远点,被搞了别来找我,老子嫌脏;
这老头别看老不中用的样子,最好别惹他,玄天剑宗的剑仆大人,当今的剑神大人见到他都要喊一声师叔,你最好客气点”。
这四人除了大秃头脸色如常,其余人脸上都不怎么好看,只是没发作。
“行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大家各自选好自己的人手,先集齐十二生肖护法令,把这鬼地方先清理一下”。
唰的一声,四人消失不见,村老还在做梦一般。
“你看到了,这里原本是三清天下远古战场,后来就是收集天下怨念的死亡谷,聚齐十二生肖护法之后,才能深入到幽冥鬼域,更甚至是无法之地。
这里除了是古战场之外,多少腌臜的东西都往这里丢,万年之久,就搞成了这个鬼样子。你看到的人都是三教九流犯大错的刑徒,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还活着,我现在也属于其中之一。
阐教给我的任务之一,就是清理这里,你作为我选出来的行走,别让我失望,去吧,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先消化今日所得”。
村老战战兢兢地磕头谢恩,找到一处干净的院子,走了进去。
直到现在,村老心里还在打鼓,他十分确定,雅乐夫人是不知晓这里面的情况,否则不会没有任何安排。
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安插在这里的眼睛,经历了这一天的变化,他知道了,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作用,自己也远比想象中有作用。
村老突然觉得有些可怜,忍不住就想起一个人来,只要想起她,就不会觉得自己无助了,一想起她,嘴巴就干得厉害,他要忍住,一定要忍住,哪有那么容易出人头地啊!
直到最后,村老也没能忍得住,见四下无人,偷偷摸摸拿出一壶酒,小心地抿了一口,就舍不得再喝了,舔着舌头回味,心里面想的却是另一种言语。
樊吠,你妈的,老子才不是你樊家的狗,只有鱼游宗才是老子的家,柳园才是老子的家,你给老子等着,妈妈的。
樊皇选了一间竹楼住下,从纳戒中摸出一瓶酒,拿出一碟花生米,有滋有味地吃喝,只不过心里有事,就只能长吁短叹。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能不能把我家囡囡护住啊,老子都退一万步了,你小子再护不住她,看我上去不打断你的腿”。
此时,有人敲响房门,声音柔柔的,“樊家主”!
樊皇玩味一笑,“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就像插云峰推开窗子一般,一个绝色的女子带着所有色彩,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女子随后拜倒在樊皇的面前,动作优雅,前后都能见饱满,“阿香拜见樊家主”。
樊皇举起酒杯吞酒入腹,“哦,消息很灵通嘛,巴巴地找到我这里来,投怀送抱也太急了一点,是渡叟那老不死的让你来的”。
女子仰起头,“这里清苦,奴家也是担心樊家主住不惯”。
樊皇自斟自饮,眼神一下子就凌厉起来,强大的真元在狭窄的地方铺开,“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要不然就滚出去”。
名叫阿香的女子抿了抿嘴唇,死命的抵抗着,“奴婢是自愿来的,不是谁的附庸,也不是谁的探子,只要家主能带奴家出去,别说投怀送抱,铺床叠被都只是附赠”。
樊皇哦了一声,收起所有真元,“当年你就该死在外面,苟延残喘这么些年,还想着报仇吗”?
阿香此时银牙紧咬,眼中全是怒火,“那贼人不死,难泻我心头之恨”。
樊皇晃了晃酒瓶,“你这么和一个阐教长老说话,不怕死得更早些”?
阿香一瞬间笑得很甜,“樊家主肯定是有天大的冤屈,奴家不敢问,也没本事帮,但是长老是不会发配到这里来的”。
樊皇上下打量了一下阿香,果然是一个很香的女子,“行啊,正好少个服侍人的丫鬟,你愿不愿意吧”?
阿香闻言,赶紧爬过去,作势要给樊皇捶腿。
樊皇眼神悠悠地看着门外死寂的空地,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一个典狱长一个喊魂人,都不来见我,幽冥鬼域怕是有鬼了”。
阿香进入角色很快,认认真真地揉捏着樊皇的大腿,根本不去多说多问,就像此时被捏住丰满的某处,她只会把自己位置摆好,让主人更方便些。
“触感很柔,果然很香”。
李娇娃还在鬼打墙一般的乱窜,怪物杀了好几拨了,也见过不少人,就是找不到自己想要见的人,一时间有些着急。
“此乃神墓,相传是真神陨落的地方,此地怨气郁结,时空错乱,共计九十九层。
你们若要逃离这里,凡是见到门洞所在,北或东的方位乃上行,反之则下行,上行离开。
每遇到一层,有多少人就会相对应有多少怪物,你们自行安排。出了神魔,一直往北走,都是安全地带,虽有怪物,并不会主动攻击,实力也弱,我在汉罗村等你们,别死太多了”。
心中的陌生言语响起,李娇娃反而松了一口气,真让他们在这鬼地方自生自灭,她都没底气能活得下去。
只是,心中更大的焦虑产生了,作为一个不明白目标的棋子,李娇娃心中对这些山上神仙的恨与日俱增。
一个江湖客被怪物打杀侵蚀,长长的镰刀干脆利落的枭首,任他生命力再顽强,还是能感到死亡的接近。最后双双殒命,变成一滩血肉。
提着镰刀只靠着尾巴跳动的怪物一下子扑到身首异处的尸体上,一股黑气喷涌而出,眼见得还在妄图回到从前的尸体一下子就干瘪下去,神魂还在呆滞,就被一口吸进腹中,甚至来不及叫唤一声,三清炼气士颇为头疼的血魔,一下子就湮灭了。
再转眼,只见那怪物更加高大强壮几分,手中的镰刀幽光更甚。
好不容易才打杀眼前的鬼物,男子半边身子血染大地,肚子上的肠子实在是放不进去了,粉红色的肠子都破了,喷粪他妈的就是这么来的吧。
等死的时刻,身边的鬼物消散成一股青烟,留下一个铁壁,散发着诡异的味道。男子一时气愤,老子死也不当饿死鬼,一把抓过来,血口就咬了上去,味道阴冷而湿滑,完全不似想象中的味道。
不一会儿,腹部传来一股热流,来不及惊讶,脑海中好似被锤击一样,巨大的眩晕感袭来,渐渐掌控不住身体,渐渐睁不开眼皮,头痛欲裂。
一闭眼就是杀戮,一睁眼就是血红一片,胸中有口气不吐不快,腹部都是火热难耐,长啸一声,整个人就像坠落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还污浊了一片,号称最难杀的血魔,死在这里无人问津。
李三一脚踢开面前的怪物,手里还提着怪物的头颅,嘴里带着血怪叫一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都他妈的装神弄鬼,等老子哪天更强了,一并打杀了你们这些鸟人”。
张长生的身边不管如何,一直都有护驾的勇士和冲锋的死士,虽然身处绝境,他的衣衫还算完整。一众近卫也好,九卿也罢,无一不与有荣焉,为陛下挡刀,死也愿意,做鬼也值得。
董五就像血人一般,万事他开头,难题他来解,断后必是他,就算是这样,他有些兄弟也没能护得住,当大哥的能做到这一步,追随者只会越来越贴心。
一番血战,夏侯武直起身来,他听到了,更多的人听到那个声音就像这里被点亮火把一般,心中终于有了方向,一时间也顾不得许多,先找个安生去处。
樊皇说完那番话,不再言语,闭目想着心事,阿香仍然配合着他。
睁开眼的樊皇看着阿香柔柔的样子,一身繁杂富贵的衣裙若不是地方不对,其实很养眼,“你倒是装得好”。
阿香甜甜一笑,言语软糯,“都听老爷的吩咐”。
樊皇哈哈一笑,一下子把阿香抱在怀里,阿香的衣裙裹不住的娇艳更显眼,房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外面一点动静都听不到。
阿香的衣裙如水一般滑落,露出比丝绸更柔顺的皮肉骨,樊皇就像看着一幅绝世名画一般欣赏着,据说缝衣人唐香,多年来偷偷把天心宫暗藏的天下最美好的女子部位缝在了自己身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阿香的眼神一瞬间就像痴醉的动情人,眼神迷离,不管在任何人看来,这是情根深种的女子才有的表情。
身处绝境,最原始的欲望才是最好的调料,樊皇不是绝情客,此处及时行乐才是正途,只不过这投名状有些暧昧。
男女之间,从来都是性别相投,哪有什么红颜知己,不过是下不去手或是上床未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