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啊。好歹是你的女儿。”程月莺抬起白皙的手在石远志胸口轻拍着,“别生气了,虽然元璨现在有些叛逆,但我们耐心和她说,她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石远志本来怒气冲冲,可程月莺柔声细语的,倒是平复了不少。他一把抓住程月莺的手,“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这都是我应该的,你为了这个家每天都那么辛苦,我当然要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程月莺说着还露出了一副娇羞的模样。
石远志心念一动,也许久没有和自己的妻子好好温存了,于是便将人搂在怀里。
程月莺勾了勾嘴角,她和石远志夫妻多年,当然知道如何拿捏他。
不一会儿,程月莺故作犹豫,好似不敢开口。
石远志皱了皱眉头,但语气明显轻柔了许多,“有什么你就说吧,我们是夫妻。”
程月莺觑着他的脸色,忐忑道,“元璨总归是你的女儿,这有家不回,还不知道外人怎么说呢。”
石远志刚刚还有些荡漾,这会脸色已经不太好了,但想到是自己让程月莺开口的,只能紧抿着唇。
“还有啊,我最近听说,她好像在外面找了个男朋友。”
这事石远志也听说了,那天找人的大动静听说也是这个“男朋友”干出来的。
石远志的心情不佳,见程月莺好像还没说完,吞吞吐吐的看着难受,一把将人推开,“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他享受女人的依附,但又讨厌女人太柔弱,心机重。
程月莺很了解他,适时地露出为难的表情,“我就是怕她不懂事,被人骗了。万一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来,还不是得你解决,万一连累了集团怎么办。”
山河集团就是石远志的逆鳞,他前半生伏低做小,讨好妻子和岳父,顶着外人的嘲讽,才得到了山河,他绝不容许山河出事。
“这个孽障,她要是敢拖累集团,我非得打断她的腿!”
石若松下来的时候,就看到石远志正在发怒,而自己的母亲程月莺在一旁柔声安抚。
他刚想打招呼就听到程月莺说,“哎呀,你别生气了,元璨还小,不懂事要耐心教嘛。”
“她都二十多了,还小?我看她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石若松简直听不下去了,“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啊!”
“若松,饭还没煮好,你怎么下来了?”程月莺下午在儿子面前露了馅,这会又被抓包,心虚得很。
“妈,你怎么又说大姐了?她就是出院了,你说的像是她做什么坏事了。”
“石若松,你怎么和你妈说话的!”石远志本来还在气大女儿的忤逆,这会小儿子出现了,成了现成的出气筒。
“我说错什么了?本来就是你们的问题。”
“你还犟嘴!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学好是吧。我看你就是和你大姐学坏了。”
“大姐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为什么你们都不反思自己的问题,非要怪这个怪那个。”
“你个混账!”
石远志怒极抬手就想打他一巴掌,却被程月莺给拉住了。
“哎哎哎,别打孩子啊。他还小不懂事的。”程月莺两只手都拉不住暴怒的石远志,慌张地转头劝石若松,“儿子,快给你爸道歉。你什么都不知道,别惹你爸不高兴。”
石若松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恍然间想起了上一次和石远志的争执,多么相似,多么可笑啊。
他突然间就失去了和父母讲理的念头,眼中满是失望,“你心里只有你自己,根本不关心我们的想法。我没错,大姐也没错,错的是你们。”
“啪!”
程月莺到底敌不过一个男人的力道,石若松的脸上快速红肿起来。
瞬间,三个人都呆了。
石若松从小就是被宠着惯着的,哪怕上次和石远志吵架,石远志也没有动手。这一巴掌用了不小的力气,此时他侧着脸,满眼不可置信。
程月莺也没想到石远志真的会动手,此时心疼地上前想要看看石若松脸上的伤,石若松却往后退了一步。
石远志其实是有些后悔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捧在手上,要什么给什么,从没有动过手。
此时看着儿子脸上的伤,他捏了捏拳,自觉刚才使得劲儿太大了,但是身为父亲的权威让他不可能低下头。
“儿子,让妈看看,疼不疼啊?”
石若松躲开了程月莺的手,愤愤地看着石远志。
石远志被这眼神一激,冷哼道,“看什么看,不就一巴掌。现在还敢瞪我呢。”
“看儿子脸都肿了!”说到石若松的伤,程月莺少见的呛了石远志,“你生气归生气,怎么能动手打儿子。”
石若松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忽然有一种念头,不想在这个家继续待着了。
这样想着,他根本不理会石远志和程月莺,径直走向大门。
程月莺惊呼,“儿子,你去哪呀?”
石远志见他一句话不说就想走,难道又想像上次一样离家出走了?
刚刚被程月莺说得有些心软了,这会又强硬起来。
“你给我站住!这几天给我在家里反省,谁也不准放他出去!”
听到这话,当即有两个佣人默默地站在了石若松面前,用身体挡住他,不让他出门。
“让开。”石若松声音嘶哑。
可两人虽然面露难色,脚步却分毫未动。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知道,石远志,才是真正的主人。
石若松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发现自己使唤不动人,也只是苦笑了一下,转身环视了一圈。
这个家还是熟悉的样子,可又那么陌生。
陌生的像一个牢笼,而他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囚徒。
他默默回了房间,没有再说一句话。
程月莺叫了两声,他都没有理会,只好转头安抚起石远志。
“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才多大,就知道和我顶嘴,长大了还得了。”
“青春期的孩子就是容易叛逆,孩子错了你可以和他讲道理啊,怎么说动手就动手。”程月莺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石远志撇开眼,“还不是他气我。”
程月莺也不敢多抱怨,儿子重要,可现在老公才是她的依靠。
“好了好了,喝口茶,我一会上去说说他,别生气了。”
被哄了一会,石远志的脸色这才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