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成峰这一生最恨的人就是何青山。
何青山是何逸棠的儿子,从出生就拥有父母全部的爱,长大后又有了美满的家庭和成功的事业,而苗成峰不管再怎么努力,永远都只能追逐着他的背影。
苗成峰这一生只有这一次彻底赢过了何青山,他多想好好欣赏一下何青山知道真相的表情啊。
可偏偏,这人死了,却还给他留下了一个永生的遗憾。
何元璨听着苗成峰的话,为祖父而痛心,谁能想到背叛他要他性命的人,会是他最信任的朋友。
她心里难受,嘴上也毫不留情,“你根本不是想要什么秘密。你只是嫉妒,你嫉妒我祖父拥有你所没有的幸福,你只是想撕碎他的幸福。”
苗成峰身影顿了一下,继而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嫉妒他比我早死十几年吗?”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苗成峰却给了一旁的马平川一个眼神,他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了,这个何元璨和何青山一样让人讨厌。
“丫头,我劝你还是早早的把秘密告诉我吧。只要你说了,我立马让人送你回去,你照样还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你别白日做梦了。”
“你说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苗成峰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好似何元璨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
这时马平川走近了,他刚刚接到苗成峰的指示就离开了,这会儿带着人回来了。
何元璨看了一眼,是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这是个道士?
她心里咯噔一下,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
何元璨心中的警惕又加了几分,但还没等她开口,一个更让人意外的人出现了。
“萌萌!你怎么会在这!”
高萌萌被人推搡着过来,嘴里塞着布团,朝着何元璨挣扎呜咽。
再一看,旁边推着她的人,腿脚有些跛,不正是消失许久的高长军嘛。
马平川将她口中的布团摘下,高萌萌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萌萌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高萌萌摇着头,“元璨你快离开,快走啊!”
“萌萌你别怕,我会救你的。”
何元璨上下打量了一下高萌萌,只见她虽然脸色苍白,头发凌乱,但衣服还算整洁,这些人应该没有对她动手。
高萌萌没想到何元璨还呆站在原地,心急如焚,“元璨你快跑,不用管我!我自……呜呜呜……”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马平川重新堵上了嘴,“安静点。”
何元璨对高萌萌摇了摇头,“萌萌你别挣扎,会伤到你自己的。”
“呜呜呜……”高萌萌扭着身子,想要脱离钳制,却不得法。
何元璨给她投去了一个安抚的眼神,正好对上了高长军阴暗的眼神。
“萌萌可是你的亲女儿,你居然帮着外人伤害她。”
“哼,要不是你这个多事的小贱人,我怎么会被通缉?至于这个赔钱货,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和你做了朋友。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是很得意吗?今天还不是都落到了我手里。”
高长军拿着匕首在高萌萌脸上拍了拍,那一闪而过的寒光衬得高萌萌脸色更加难看。
“你别动萌萌!”
高长军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马平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得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何元璨知道这里是苗成峰做主,他们抓了萌萌只是为了威胁自己,只要她不松口,他们就不会对萌萌做什么。
而她的心思也被苗成峰猜到了,他不急不缓道,“元璨丫头,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要是不说,我就只好让你的朋友受点委屈了。”
他两根手指招了招,马平川拿着匕首在在手上转了一个花,高萌萌额前的一缕头发便晃晃悠悠的落下。
“别!别动手。”何元璨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动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放心,你不说的话,我也不会马上要了她的命,只是要让她多吃点苦头罢了。”苗成峰笑得无情。
马平川抛着手中的匕首,而那匕首就在高萌萌面前忽上忽下。
高萌萌心里怕得要死,可又担心自己会拖累了元璨。
她之前去探望自己的小姨于霞,谁知道小姨一家早就被高长军给盯上了,自己只不过是出门买个东西的功夫,就在路上被高长军绑了。
她原本以为高长军是为了从她这里要钱,谁知道竟然是要用她来威胁元璨。
即便不知道这伙人的目的,可是能用绑人的方法,就绝对不是善茬,元璨要是妥协了,肯定会有危险的。
高萌萌眼中蓄满了泪水,疯狂的摇头,希望何元璨能看懂自己的意思。
何元璨知道这个善良的丫头的意思,但她又怎么可能抛下萌萌自己求生。
她闭了闭眼,沉了一口气,开始和苗成峰谈判。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先放了她。”
苗成峰精神一振,但还是拒绝了,“不可能,你先说。”
“你这是不想知道了吗?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质换你梦寐以求的秘密,这个买卖很划算吧。”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悔,告诉我一个假的。”
何元璨扬了扬下巴,指向那个老道士,“你不是早有准备吗?”
苗成峰眼珠微动,这个老道士确实是他特意请来的。
这么多年,虽然他不知道秘密的确切指向,但大概也能确定是与玄学有关。再加上上一次在这里出现的天地异象,他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老道士可是他专门从山里请来的,是有真功夫的,只要何元璨说了,就一定能辨别真伪。
苗成峰看了一眼一旁的老道士,在得到对方确定的点头后,终于同意了。
“那好吧。”他话音一变,“不过你别想着耍花招,我既然能把人请来一次,就能请来第二次。”
这偏僻的地方,就算是放了高萌萌,她也跑不远。
何元璨神色凝重的同意了。
于是马平川示意高长军松开了高萌萌,尽管高长军心里不甘,却又不得不照他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