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
宋琢在何元璨耳畔低语,“璨璨起床啦。”
何元璨睡得正香,朦胧之中听到宋琢的声音,咕哝道,“让我再睡会。”
女孩秀眉轻蹙,小嘴似乎在回味什么,轻轻开合。
宋琢垂下眼,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起来了,今天要去拆线了。”
何元璨似乎是嫌宋琢吵,将头转了开。
宋琢轻点了她的鼻尖,好笑不已。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坏蛋让他今天一定要早早叫她起床。
结果现在好了,他都喊了半天了,自己还在呼呼大睡。
不过宋琢也不生气,单手支着脑袋,侧身看着何元璨的睡姿。
直到半个小时以后,何元璨才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薄薄的唇,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含情脉脉的眼。
刚醒来就遭到了美颜暴击,何元璨一阵脸红心跳。
“醒了?小懒猪。”宋琢见她痴迷的表情,按耐住笑意,可不能把人吓着了。
“啊?”何元璨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疑惑,而后
瞪大了眼睛,“啊!几点啦?是不是要去拆线啦?”
“还早,才八点。”
“什么?都已经八点了?你怎么不叫我呀?”
宋琢委屈巴巴,“我叫你了,可是你让我别吵。”
何元璨看不得这个,开始回忆。
好像,似乎,也许,大概,刚才是有人叫她来着?
可是她有说阿琢很吵吗?
她应该没有起床气吧?
何元璨死活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么,但迎着宋琢的小眼神,她不由得心虚。
不会自己真的骂人了吧?
她眼睛左右飘忽,小手拉了拉宋琢的手,“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睡醒才会这样的。”
“没事,璨璨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让何元璨越发无地自容,主动扑进了宋琢的怀里,在他胸口蹭了蹭。
“阿琢,你真好。”
宋琢顺水推舟的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女孩毛绒绒的发顶。
他眼里带着细碎的光,嘴角微微勾起。
果然,他最喜欢元璨对自己心软的样子了。
两人甜甜蜜蜜地又磨蹭了一会才起床收拾。
两人吃了早饭,就准备去医院。
何元璨迫不及待的上了车,还招呼着宋琢,“阿琢快上车。”
宋琢上了车才打趣道,“这会儿知道着急了?早上是哪个小懒猪叫也叫不起来?”
何元璨见他又说起这个事,恨不得捂住他的嘴,但碍于外人在,只是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
没看到前面还有司机吗?
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
何元璨一顿眼神示意,宋琢也跟着看向了司机。
正在开车的司机:懂了,少爷?乛v乛?嘿嘿
随着挡板默默升起,何元璨尴尬凝滞在脸上,而宋琢则是心情颇好地在何元璨手背上亲了一口。
“你干嘛?”
“这回没人看到了。”宋琢说着还看了看挡板。
何元璨无力反抗,索性随他去了。
……
医院里,医生一通检查之后确定何元璨确实可以拆线了。
“何小姐恢复的不错,我们现在就可以拆线了。”
何元璨闻言很是高兴,因为缝合伤口的原因,她都好久没有好好洗澡了,今天终于可以洗香香了。
虽然拆线的时候伤口还有些疼,但是何元璨完全可以忍受。
医生拆完线,还叮嘱了一些伤口修复的问题,何元璨自己倒是没太在意,反而宋琢听得十分认真,甚至还让保镖拿了纸笔记下要点。
等二人上了车,宋琢还小心翼翼地将纸折好放进胸前的口袋。
何元璨知道他是为了好好照顾自己,心里一阵熨贴。
扑上去亲了宋琢的侧脸,又趁他没反应过来,搂住他的手臂,头歪在他的肩上。
宋琢正在担心何元璨伤口愈合不好会留疤,万一哭鼻子怎么办,这会儿被她偷袭得逞,一瞬间,眉眼像是春天融化的坚冰,温柔而不自知。
还没到岚景,一路温馨甜蜜的气氛就被电话给打断了。
何元璨看着来电显示,脸色微沉,顿了顿还是接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就迫不及待说了起来。
“元璨,你今天是不是去拆线了?医生怎么说?伤口恢复的好吗?”
何元璨稍一思索就明白了。
昨天石若松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顺便告知了拆线的事,大概是被程月莺知道了,才会打电话过来装模作样。
她冷淡道,“刚拆线,阿姨你有事吗?”
程月莺虽然不满她的冷漠,但还是做出一副关心她的样子,“元璨呀,你看看你都拆线了,家里人都还没去看看你呢,要不你今晚回家吃饭吧?”
何元璨差点没笑出声,“有必要吗?”
程月莺捏紧了拳头,这贱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但她语气却越发温柔,“你受伤了,你爸很担心,一直想找个时间去看看你。我知道你不喜欢阿姨,今天你要是愿意回来,阿姨可以不出现。”
说着,程月莺甚至还带了些许哽咽,“不要因为阿姨,影响了你们父女的感情,伤了你爸的心。”
何元璨简直无语,她什么都没说,程月莺就吧啦吧啦说了一堆。
不过以她对程月莺的了解,这女人演这一出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她本想直接挂了电话,可是突然又想到了石若松这几天的异样,还是应该去石家走一趟。
何元璨虽然不耐烦逢场作戏,但也不怕程月莺的小手段。
“知道了,我晚上会回去的。没事我就挂了。”
“哎,好嘞,你爸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程月莺还想继续煽情,只可惜何元璨不配合,直接挂断了电话。
程月莺看了眼一旁坐着的几个富太太,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
“你们看,这孩子呀……”而后她又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今天这通电话她特意当着外人的面打,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看何元璨是个怎样目无尊长的人。
几位太太见她这副作态,端着杯子不动声色的眼神交流了一番。
没有人去接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