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吗…
我想到刚才叶洛的假设。
我下意识看了叶洛一眼,却发现她也正好回头看向我。
我俩视线相交,她对我点了点头,似乎是在鼓励我。
我也对她点点头,倒不是说想表达点什么,纯粹就是礼节性的回应。
拥有自己的眼睛,对洞女来说似乎更像是一种累赘。
它的动作不再像刚见面时那样矫捷,同时也拥有了弱点。
如果真如叶洛推测的那样,如今拥有了眼睛的洞女,应该便无法免疫我背后“老朋友”的攻击!
我深吸一口气,一只手在身后调整好镜子的角度,另一只手拨动了油灯上加装的开关。
昏暗的橙黄色灯光亮起,夜视仪自动调节好亮度,借着微光,我紧盯着洞女的眼睛。
那双无神的眼珠子,居然微微动了一下!
这绝对不是错觉,因为孟春豪也发出了一声怪叫。
"卧槽,它眼睛动了!"
随后洞女就像脊椎被抽走一样,脑袋如同一个灌满水的橡胶袋子,开始左右胡乱摆动。
看到这样怪异的场景,我们三人都下意识地开始后退。
洞女脑袋的摇摆速度越来越快,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拨弄着它。
“小陈!小叶!”孟春豪突然出声喊了我俩一声。
见我俩的目光看向他,孟春豪咬着牙说道:“前面就是出口,等下我冲过去,如果没事,你们就跟上我!要是我…牺牲了,那就当我先去和老猪汇合,替你们探探下面的路!”
“豪哥,你小心!”我看了看身后,那里已经是死路,如果现在再不拼一把,确实就没什么机会了。
孟春豪身上的炸药已经用完,倒不是说我们只带那么一点,而是剩下的炸药都在诸葛星身上。
本来在诸葛星的计划中,最先可能牺牲的,其实是孟春豪…
而且只有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我就已经觉得身体有点脱力,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
我没献过血,不知道少量失血的感觉,可我知道,这是油灯一直在烧着我的血。
但我不敢熄灭油灯,眼前洞女这种异常的表现,多半就是油灯的作用。
拼一把!
此时通道的宽度大概有三人并排那么宽,如果想跑到出口,那几乎要和洞女擦肩而过。
洞女要是还能攻击,那么在这个距离,人必死!
只见孟春豪毫不犹豫地大步上前,用极快的速度前进,几乎是贴着洞女的身子挤过去。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等孟春豪走到洞口转头看向我们时,我才发现,仅仅这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已经满头大汗!
他注意到我高举的铜镜,连忙又把头扭回去,然后高喊:“没事!赶紧过来,前面有路!”
叶洛第二个上前,我则因为要控制铜镜一直照着洞女,速度稍慢一点。
叶洛很快就通过这一点距离,我紧随其后。
但就当我路过洞女身边时,它却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
洞女原本一直颤抖痉挛的双臂,也开始胡乱挥舞起来,就像正常人类受到伤害时的应激反应。
那把锈迹斑斑的短刀,随着枯瘦的双手在岩壁上胡乱撞击,碰撞出大片大片火花。
“艹!”
就在我快要逃离她的攻击范围前,那短刀还是打到我身上,在我背后划拉出一长条伤痕。
不过不算疼,应该问题不大。
见我跑过来,叶洛一把接过我手上的铜镜和油灯,孟春豪则架住我胳膊把我往前拖,一行人配合之下,我们迅速逃离洞穴。
刚一出来,一股冰凉的水汽就扑面而来。
我的视线现在有些模糊,或许失血有些多的缘故,但大概情况,还是能通过夜视仪查看一二。
叶洛掐灭油灯,我趁机左右观察一番。
我们现在在一处峭壁边缘,出了刚才的通道,洞外只有大概半米不到的突出部分,再往前,就是奔腾的地下河水。
我注意到左手边还有一个矮洞,联想进入通道前那条分叉路,这才意识到,或许这两条路都能走通。
这个洞女能绕到洞口堵住我们,大概就是从另外一侧的通道绕过来的。
“这里有人来过。”孟春豪一边架着我,一边说道。
“你怎么知道?”刚才还不觉得疼的背部,现在有点像被火点燃,火辣辣地疼。
“脚下。”孟春豪扭头看了一眼通道,简洁地说道。
这时我才听到脚下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木板变形时发出的响声。
木板?
我低头看去,我正在被孟春豪架着,走在一块大约两尺宽的木板上。
这木板似乎放在这里很长时间,表面黑乎乎的,已经开始发霉变黑。
不认真看,还以为是一块凸出来的石头。
走过靠着岩壁放置的木板,我们来到对岸。
我这才发现,这个地下空间看起来像个倒扣的大碗,穹顶很低,下面是深不可测的地下河,而我们只能沿着边缘行走。
本来从岩洞通道中出来后,是走不到对岸的,两岸离得最近的地方也有四五米长,而且岩壁非常湿滑,根本爬不过来。
但是有人在这里架起了一座木板桥。
“啊!”叶洛突然惊叫一声,我们回头,却发现洞女已经慢悠悠地走出通道。
孟春豪爆了一句粗口,手上用力,把我硬是拖到了对岸。
洞女也注意到我们三人,晃晃悠悠地朝我们走来。
我注意到它的眼眶边上挂着一个什么东西,和长长的头发丝交缠在一起,随着洞女摇晃的身体而左右摇摆。
见三人都过了木板,孟春豪弯腰,将木板从人工凿出的凹槽中抬起,一用力,直接把木板给扔到河水里。
我们三人隔着四五米和洞女对视一会儿,这才确定它确实过不来。
“傻x!”孟春豪对着洞女竖起中指,然后泄愤般地朝它开了几枪,这才两腿一软,靠着岩壁瘫坐在地。
我们得救了……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