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饭店里走,这股臭味就越浓烈。
那是食物腐烂混杂着其他说不出来异味的臭味。
说来也巧,我们刚进饭店大厅,就碰到一起出来的桃小饱等人。
冷言自然也在其中。
“我擦,这边怎么这么臭啊?”孟春豪抱怨一句。
冷言见是我们,过来打了个招呼后说道:“好像是饭店的下水管道堵了,往外面返水,饭店也正在修。”
“这种环境还直播?”孟春豪捏着鼻子问道。
“要不怎么说桃桃专业呢!”冷言自豪地说道。
我听着他俩聊天,观察着饭店内。
发现厨房方向的地面确实是都湿漉漉的,也有看到好几个人正在清理着什么。
他们把一堆颜色腐烂恶心的东西装进桶里,似乎确实和冷言说的一样,是下水管道堵了。
我趁所有人不注意,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桃小饱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桃小饱,我今天看了你的直播,特别喜欢你,咱俩能合个影吗?”
说着,我默默在心中点燃油灯。
为了不引起注意,我只是瞬间点亮一下。
趁着这一瞬间的功夫,我看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诡异附身的影子,看不出脸上有什么奇怪。
“啊,好啊,谢谢你的支持!”桃小饱的脸色有些疲惫,但依然强撑着和我拍了张照片。
接到冷言,我在通信软件上临时拉了个群,把今天上午看到的事情都发了出来。
虽然知道这么做很扫兴,但比起下午那种充满侥幸心理的状态,我觉得哪怕扫兴一点,也比当什么都没发生要好。
如果是上高中那会儿,我说不定就真当看不见了。
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已经没办法再把自己置身事外。
我也不太确定,这算不算是成长。
好在所有人都是经历过灵异事件的老手,并没有人说出什么诸如“幻觉”“想多了”“疑心病太重”之类的发言。
实际上,就以疑心病来说,我觉得我已经算我们系里比较神经大条的类型了。
冷言:不太可能,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并没有发现不对。
孟春豪:今天桃小饱吃的量也没什么变化,有问题的或许是那个仪式。
林明:不如问问钟姐,她看起来经常去那边。
叶洛:?式仪宗密
陈晓飞:密宗吗?确实,那边之前确实保留了挺多血腥仪式,而且十一面菩萨像好像也是他们那边的。
冷言:@陈晓飞,问问钟姐吧,还有那个祁先生,他们祁家既然是本地地头蛇,没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看着大家的建议,我觉得还是先问问为好,要不总是这样猜测,也猜不出什么结果。
“钟姐,问个事儿。”我起身走到前排,坐到正在休息的钟姐旁边。
“好的,怎么了?”钟姐虽然看起来比较疲惫,但依旧很温柔的看向我。
该说不说,这服务态度是真的好!
于是我就把今天上午见到的那个仪式,完完整整地告诉她。
钟姐听罢,点头道:“确实,尚禅寺的这个仪式,不少人第一次看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适。”
我见钟姐面色如常,看来她早就知道这个仪式,于是继续问道:“这种仪式很普遍吗?”
钟姐摇摇头,说道:“那倒没有,只是也不算那么少见,一年总是有七八次。本地人如果经常来烧香拜佛,基本上都碰到过。”
“七八次?”那是不多,我重复着这个数字,问道:“这个仪式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有人会选择这种仪式?”
钟姐想了一下,才解释道:“我也是听说的。据说今天这个仪式举办的条件很苛刻,灵倒是很灵,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举行。”
“苛刻?具体怎么个苛刻法?”我已经打开手机录音机,开始录下钟姐的话。
钟姐充分发挥一个导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职业精神,向我解释道:“我听一个朋友说的哈,不太保真。首先呢,就是得有钱,请一件法器一次就得十万块钱,而且一次就得请四件,光这一项就得四十万。”
“四十万?!”怎么,幸州有钱人都嫌钱烫手吗?几十万说扔就扔了?
“对,这还是最简单的入门条件。”钟姐的表情可丝毫不像开玩笑,她继续解答道:“有四十万还不行,你还得有【上师】引荐。这里的【上师】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行,必须是他们尚禅寺出来的高僧。而想要【上师】引荐,必须得拜入上师门下不说,每年还得奉献给【上师】一笔供养。”
好家伙,尚禅寺这帮和尚够黑的啊,这一个仪式还没举行,就得先收两道手续费。
不过虽然心中这么想,我却没有说出来什么,毕竟钟姐看起来好像还是挺信的,我怕冒犯了她,她再不给我解释。
“这么多规定,一年都有七八个人愿意举行仪式?”毕竟几十万呢,又不是免费发的香,随便点着拜一拜就行。
哪知钟姐却说道:“要举行一次仪式,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行的。就算你供养的【上师】愿意引荐你,你还得通过几位【护法】的检验才行。”
说到这里,钟姐还补充一句:“至于怎么检验,谁也不知道,否则一年何止有七八个人才能举行仪式?”
也就是说,这仪式有钱都不一定排得上?
“那一定很灵吧?”我又问道。
钟姐点头确认道:“确实很灵,几乎算是心想事成了!只是有些人和菩萨有缘法,有些人就没有,强求不来的。”
“那这种仪式有多久了?我印象里,佛家的东西都挺平和的,很少见血。”我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还真不太清楚,起码二三十年肯定是有的。”钟姐回忆了一下说道。
我也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发现尚禅寺在网上并没有百科词条,只有一些论坛上有零星的讨论。
就跟祁氏药业一样,明明在幸州这一片家大业大,偏偏就是低调异常。
我把钟姐的录音发到群里,然后又给祁方圆打了个电话。
只是电话没人接,我又给他发了个短信。
等第二天我坐上去x市的火车后,祁方圆才回了一条短信:“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