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必要跑,我冷静想了一下,我上厕所的时候是看不到走廊情况的。
所以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上厕所的时候,老八正好回寝室。
那么只要老八在寝室,那就说明只是我虚惊一场
我缓步走回204,推门看了一下,借助门外走廊的灯光,我看见老八床上已经躺着一个人
“呼”我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X市那些诡异的事情让我有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在老家这里都有些疑神疑鬼。
放下心的我关好门,蹑手蹑脚的走回床边,不放心的我又看了一眼,老八此时正侧躺着面朝墙睡觉,不过灯光昏暗,我也只能看个大概。
躺到床上,我看了眼藏在枕头下的手机,23点22分,不早了,赶紧睡吧。
迷迷糊糊地,我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到一阵震动,好像是手机短信的提示。
寝室里静悄悄的,只有老der有规律的呼噜声响起。
或许是运营商短信吧,我心里这么想着,也懒得去理,翻个身继续睡。
没多久,又是一阵震动。
不理,继续睡,可能是话费超了吧,明天再说。
“嗡嗡嗡”
烦人的震动声再次响起,我也终于受不了这骚扰短信,懊恼地伸手掏出手机,看看到底是哪个脑瘫在发癫。
就在我准备掏手机的时候,突然听到2号床的鸡哥说话:“眼镜张,你是不是睡蒙了,有病吧,半夜给我发短信?”
听到鸡哥的话,眼镜张没说话,我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有三条眼镜张发的短信。
内容一模一样:救命。
救命?救什么命?我疑惑的想着。
这时候4号床的假币也迷糊的说道:“眼镜张,你咋啦,做噩梦了?”
鸡哥说:“就是,你梦见掉茅坑啦?救命啥救命啊。”
我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心中一动,这是群发?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
大家不是没有聊天软件,有事在群里发信息不行吗?为什么要发短信,而且还是群发?
等等!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寝室长眼镜张的手机不是触屏机!
不,确切地说,他的手机是那种有按键和触屏的山寨机。
我们学校里用这种手机的人不少,据说大部分是因为家长害怕孩子玩手游,故意买性能低劣的山寨机,平时能打电话就可以了。
所以会不会是他用手机盲打群发的短信?
想到这里,我意识到,这小子平日里肯定没少玩手机!
这时手机震动再次响起,连1号和3号床的石油佬和痞老板都起来。
石油佬是个二百多斤的胖子,据本人说家里略有家资,经常请大家吃零食,出手阔绰。
痞老板则因为身高不到一米七,又瘦又矮,我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人起了这个外号。
除了还在熟睡的老der和老八,所有人都被眼镜张给吵醒。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新短信,上面的内容依然很简洁:救命。
1号床的痞老板2号床的鸡哥3号床的石油佬4号床的假币以及7号床的我,此时都看向6号床的眼镜张,不明白他在搞什么。
急脾气的鸡哥最先被搞得心态爆炸,他三两下的跳下床,走到眼镜张的床下拍了两下眼镜张。
然后我就看见坐在床上看戏的痞老板和石油佬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因为视野限制,我看不到在我斜上方的眼镜张床上发生了什么。
假币是个重度近视眼,我能看到他眯着眼似乎在努力确认什么。
我只能看向鸡哥。
鸡哥此时呆在那里,我看到了他鲜红的手掌。
那似乎是血。
遇到如此诡异的场面,我反而不那么紧张。
也不知道是已经习惯了诡异的事,亦或者我天生确实命硬克这些东西。
我并没有贸然去查看鸡哥的情况,而是使劲闻了闻四周的气味。
并没有血腥味。
但是鸡哥却没有那么淡定,在短暂的懵逼之后,他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啊!!!!!”
接着我就看见斜上方六号床边缘开始流下液体,那液体看起来有些粘稠,从床边流下的时候还拉出根根细丝。
离得最近的鸡哥最先反应过来,他尖叫着拉开宿舍门,疯一样的跑出宿舍。
借着过道上的路灯,我才看见,那留下来的液体居然是红彤彤的血!
石油佬和痞老板也反应过来,连鞋都来不及穿,便一起尖叫着跑出宿舍。
而假币似乎是太害怕了,居然直接从上铺跳了下来,然后一瘸一拐,连滚带爬的跑出宿舍。
可我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如此大量的鲜血,难道是把人给榨成干了吗?
而且为什么没有血腥味?
六号床边缘流出的鲜血已经汇聚成瀑布,夸张的连成水帘。
连我身上都被溅到很多
我摸了一把溅到我手臂上的血迹,没有任何触感,似乎它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见情况如此诡异,我反而不急着跑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能被这些诡异的东西牵着鼻子走。
我也不希望学校因为出了什么怪事而耽误学习,我已经耽搁了一年,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我大着胆子起身查看,六号床床沿留下的血已经成了瀑布,那根本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出血量。
更诡异的是,如此大的出血量,到现在我脚下的地面还是只有一层薄薄的血。
幻觉?
“张轶豪!”我壮着胆子大声喊出眼镜张的全名,然后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
血突然消失了,就像它从没存在过一样。
“啊?”回应我的不是眼镜张,是他下铺呼呼大睡的老der。
这老兄的睡眠质量是真高。
可能我声音太大了吧,终于把他给吵醒了。
我看了老der一眼后,继续看向眼镜张,同时身体开始向门口移动。
一旦发现不对,我立刻就跑,绝对不带半点犹豫的。
不过好在最坏的事情没发生,眼镜张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变化。
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不知是扔下他跑路,还是留下来。
愣了几秒,老der的呼噜声再次响起。
就在我下定决心去看看眼镜张的状况时,走廊上却传来吵闹声。
“真的,我们都看见了!”痞老板激动的说道。
“就是,我真的摸了一手血,要不我们半夜跑过来干什么?!”鸡哥也挺激动。
“行行行,我不是来看了?”说话的是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