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年轻男子的话,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随便就找了个怪地方吧?
这么想着,我就来到来到别墅客厅。
我发现这里或站或坐地挤了不少人,在客厅最中间,一堆篝火。
毕竟在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木头。
我环绕一圈,发现这里除了我一共还有九个人,隐隐分成四组。
第一组人是三个学生打扮的年轻人,看起来大概是高中生,两男一女,坐在角落打量着我。
第二组人是一对母子,妈妈看起来三十多岁,她怀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坐在离火堆不远不近的地方。听见我的脚步声,也只是迅速扫了一眼,就低头继续哄着怀里的小男孩儿。
那男孩儿穿的衣服看起来不是很合身,明显偏大,此时正缩在女人怀里,好奇地盯着我。
第三组人是一个老头,穿着一身很有派头的银灰色大衣,大衣里面是一件有些褶皱的白色条纹西服,看起来像是个混极道的。
他身后还站着两个男的,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开门的年轻人。
除了这八个人,还有一个长发女人,坐在另外一个角落里,嘴里正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打量完四周,我突然发现身后传来脚步声,两个男人此时正满头大汗地走过来,这俩人身材壮硕,都留着络腮胡。
联想到刚才鞋帽间的动静……嗯,好吧,无所谓了。
“今晚十二个人看来已经到齐了,那个新人,你叫什么名字?”开口的是那个很有派头的老头,他的语速不急不缓,倒是很有大佬气质。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我反问一句。
“喂,小子,老大问你话,你就给我乖乖回答!谁允许你问问题了?!”那老头身后的另一个年轻人突然对我大喊起来,我看见他的手上似乎有刺青,这刺青应该是是从胳膊上一直延伸下来的。
说起来,我记得东瀛除了混道上的,很少有人纹身。
主要是纹了之后很多企业怕麻烦,见有人纹身就一律拒绝,纹身的人不容易找好工作。
“喂,小子!问你话呢!给我说话啊混蛋!”那纹身男见我在发呆没说话,便气势汹汹地跑过来。
旁边那个母亲身体颤抖一下,更加用力抱住自己孩子,除此之外,其他人倒是无动于衷。
我摸索一番,从背包里掏出了折叠步枪,顶住了他的下巴。
“喂喂喂,那个玩具枪吓…”
“哦!!!!这把枪可不得了!这可是鹰之国特种部队才少量装备的定制款!我之前只在杂志上见过,没想到居然有实物!!”说话的是个高中生,寸头,看起来呆呆地,带着一副眼镜,见我拿出步枪,居然是兴奋地喊了出来。
“啊?”纹身男听到这话后,浑身一哆嗦,立刻双手高举,“私密马赛!请原谅我的无礼!”
我朝他笑笑,拿开了枪。
“我只是个路人,并没有什么恶意。”我再次强调一遍,然后看向那个老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凯撒。”
虽然见面直接掏枪不太好,不过这事儿似乎又不值得用什么能力。
这个屋子里有女人有孩子,还有学生和极道,看起来应该就是个避难所或者临时聚集点。
我只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人聊聊天,放松一下精神,用枪稍微展示一下实力就好了。
“凯撒先生,不好意思,是我手下的家伙失礼了。”见我收起枪,那个很有派头的老头也终于开口。
不过对于他这种自己人吃了亏就出来打圆场的态度,我也懒得搭理,于是摇摇头,“没关系。”
“凯撒先生,请随便坐。”
“老先生,你是这里的主人?怎么称呼?”看了看,我选择在那对母子旁不远处的沙发处坐下。
虽然没法感受到温度,但在雪夜烤火,还有柔软的沙发,倒也十分惬意。
紧绷了一路的精神,现在也终于有些放松。
“对,这里有些简陋,还请凯撒先生不要嫌弃。另外,叫我斋藤就好了。”斋藤还是一副派头十足的大佬模样,只是语气客气了许多。
我把步枪的折叠枪托打开,斜靠在沙发旁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舒服地半躺在沙发里。
“斋藤先生说笑,这里已经很好了。”我想拿点东西出来给大家分分,但掏包的时候才想起来,所有的吃喝都留给田中爱慧了。
那女孩儿现在应该还在那栋楼上吧?现在下雪了,估计她那边也不好过,过了今晚,明天天亮一点就走吧。
“凯撒先生哪里人?”
“从福岛那边过来的。”我含糊说道。
“要去东京吗?”
“对,不过不太认路,走错路跑到新泻这边。”
“福岛那边情况怎么样?”
“就那样呗,人都跑的差不多了,也找不到多少有用的物资,不如去东京碰碰运气。”我半真半假地应付着。
不过我也是乐在其中,这种不用勾心斗角反复试探的日常对话,我似乎从来了东瀛之后就没怎么享受过了。
对,在这个鬼地方,跟人扯闲话都已经是一种享受了。
在此之前,不管是凯撒罗赛赛还是其他什么人,和他们说话都得一字一句的斟酌,生怕那句话不过脑子,被对方试探出来什么。
时间长了,难免有些烦躁。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半天,一阵钟声突然响起。
“铛铛铛”
一连响了八声才停止。
那是一台机械摆钟,算是少有的在黑区还能运作的机械。
说起来,之前地下十五层的值班室里也有一台。
“对了,斋藤先生,刚才我听你的人说宴会,是什么意思?”我装作随意地问道。
“哈哈哈哈,凯撒先生是饿了吧?没关系的,等会儿会开饭的。所谓的宴会,其实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小游戏。”斋藤对一旁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喂,小武,给凯撒先生解释一下!”
小武就是那个刚才开门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