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被地刺折腾的狼狈不堪的凯撒,和正一拳一拳破开篱笆的骑士哥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很快,他俩的目光便落在我身上。
凯撒吹了个口哨,“呼陈队长,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告诉我,你还藏了多少惊喜?”
我熄灭油灯,耸耸肩,“没你背包里的小玩具多。”
骑士哥没理我俩,直接撕开已经干枯的枝条,径直向前走去。
我和凯撒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我俩都已经意识到,骑士哥还是十分靠谱的。
四周虽然长满了各种藤蔓,但依稀之中,我还是能看出来这里依旧是研究所。
这些植物,显然是灵异影响的造物。
在走过几个拐角后,骑士哥终于停下脚步。
在我们面前,是一棵巨大的树。
那树看起来十分壮观,从地板长到天花板,两车道宽的走道几乎被占满。
即便如此,粗壮的根系和繁茂的枝丫还是在地板和天花板上继续生长,就像某种生物的血管和筋肉,与研究所的钢筋水泥融合到一起。
在壮观之后,我感觉到有点恶心。
这棵树就像某种动物被剥了皮之后,裸露在空气中的肉体,让人看起来有一种生理性不适。
“哗”
天花板上的枝丫突然发出摩擦声,紧接着,一根垂着一颗人头的枝条就唐突地落下来,掉在我们三人面前,随着惯性左右摇晃。
不,那不是人头,那只是一颗长得像人头的木瘤而已。
“嗅嗅这气味……是蜘蛛?佐久间家的人?”
那颗像人头的木瘤虽然有眼睛,但此时却闭着,我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不对不对不对!还有切支丹的臭味!喂喂喂,佐久间家的小子,你们什么时候跟切支丹混在一起了?!”
切支丹?
我回忆一下,这似乎是东瀛对十字教徒的称呼。
不过这种称呼现在基本已经不用了,古代东瀛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是禁绝十字教传播的,那时候对就把供奉十字教的人称之为切支丹。
通俗来说,就是个谐音梗。
和华夏把蒙皮软垫椅子称作沙发,公共交通汽车称作巴士,黑色酸苦泡水豆粉末称为咖啡一样,都是直接把外语音译过来。
“说话!说话!现在的小鬼一点礼貌都没有吗?给我讲话啊混蛋!”
我看着木瘤,虽然这东西长得确实很像人头,但让我从上面看出它的年龄,还是有些难为我了。
“你叫什么名字?”最终,我决定还是问问。
这玩意儿的身份一点也不难猜,之前龙山也说过,地下深处藏了很多其他家族失控的诡异。
而从这个人头认识佐久间家族,说话用词又有些老旧来看,多半就是什么家族的老怪物。
至于它为什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那大概只有它自己清楚。
但我也不怎么在乎这点,当务之急是去地下十五层,我只能是这从这家伙身上找点情报。
“老夫的名字?”木瘤人头有些疑惑地重复着,“老夫的名字…名字……?哦!想起来啦!哈哈哈哈!!想起来啦!!小鬼,你听好,老夫名叫…叫木生介雄!对对对!老夫是木生家族族长,木生介雄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