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陈萍萍端着两个蘸碟走过来，在梅杨身边坐下，“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啊？”
梅杨笑着说：“没聊什么，就聊了聊考试成绩。”
“哦，这是你的蘸碟。”
“好。”
她又催促道：“赶快烫肥牛吧！我想吃肉！”
梅杨说：“我帮你烫。”
“嘿嘿，好哒。”
她看向张令，“对了，曾老师今天没说什么吧？”
“她能说什么？”张令没好气地说，“得力干将家里有急事，请一会儿假怎么了？而且也没影响工作。”
“哦哦，毕竟是老板嘛。”
“想太多。”
吃完饭回到艺术中心，梅杨问：“你的传单在哪？我帮你去发。”
“这会你先歇歇，刚吃完饭，现在外面太阳很晒。”
“没事，我找个树荫多的地方站着，我没有那么笨。”
“你等一会儿嘛！”她撅起嘴撒娇道，“4点多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也没课了，我跟你一起去发。”
“那我这两个小时干什么呢？”
“对噢！你没带书出来，干等太无聊了。”她掏出手机递给他，“你要不玩我手机里的游戏？”
把手机给他，意味着他可以看她手机里的一切，她如此不设防的行为让他很感动，面对她的信任，他摇头道：“不想玩。”
“嗯......”她又想了想，“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前两天发传单的时候，路过一个特别大的书店，装修得很有特色，都是用老旧木头和木板做的，上下两层楼，当时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你肯定会喜欢，就留了个心眼，想着改天带你来看看，今天刚好碰上！名字好像叫新山书屋，就在这附近，出门右转走200米就看到了，你要不去那吧？！”
“好。”
“去吧，我去上课了。”
“嗯嗯。”
4点半，陈萍萍上完课，梅杨已经回来了。
他坐在家长等候区的沙发上，正捧着一本书在看。
她笑着问：“你又买了书？”
梅杨合起书，站起来，“上完啦？”
“嗯嗯！”
“你推荐的这个书店确实不错，环境古色古香的，很有氛围感，我还发现了一本好书。”
“什么书？”她拿过梅杨手里的书，一字一句念道，“庄子校......最后一个字读什么？”
梅杨笑着说：“《庄子校诠》，诠，读它的右半边就好。”
“唉。”她又把书还给梅杨，“你看的书我连名字都认不全。”
“你不用认识，知道它怎么读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嗯嗯。”
“是要去发传单了吗？”
“是的。”
“那走吧，早点发完早点下班，争取还能赶上小姨做的饭，要不然我们就要在外面解决了。”
“好嘞。”她提议道，“我们分开发吧，这样快一些，你去这边，我去那边。”
“好。”
她又叮嘱道：“发的时候肯定会有人不感兴趣，拒绝你，有的甚至态度会很差，你别往心里去。”
“放心，我知道的。”
“遇到感兴趣的，可能会问你一些问题，比如学费多少，里面包含多少节课，能不能打折之类的，你就说40节课，学费8000，打折可以帮他申请一下，具体微信上沟通，一定要加他们微信，我现在觉得加微信可有用了，感觉我们学生特别喜欢用qq，但是这些大人已经开始用微信了，我们也要随着他们的使用习惯去改，加了微信以后联络就方便了，有事发个信息就好，我感觉现在大家反倒都不怎么打电话了。”
“好。”
“还有就是，这个工作跟你去上课不太一样，你当老师，学生都很崇拜你，家长也都很感谢你，这个纯粹就是销售，路人大多会轻贱你，所以我其实不太想你来做这个的，累倒是其次，主要是我不想让你去面对这些异样的眼光。”
梅杨说：“我没事的，每个人看到的一切，都是他内心世界的映射，工作从来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如果觉得我在做一份低贱的工作，那说明他本身思想境界就不高，我为何要跟这样的人一般计较呢？”
“那就好，辛苦你了，mua！”她又忍不住抱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梅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张令从艺术中心走出来，愤愤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可以矜持一点么？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奔放？”
她立马反驳：“那也要看对象啊！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是吧，梅杨？”
“嗯嗯。”
张令懒得跟她计较，“行了，跟你说一件事，我刚刚跟曾老师说了，我干完今天就离职了。”
“啊？为什么？”
“我爸妈让我跟他们去公司历练历练，接手一些实际的业务。”
“你之前不是说你要来这里学习经验吗？”
张令说：“学了这么两周，也差不多摸清他们的盈利模式了，就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她点点头，“说得也是。”
张令看向梅杨，故作轻松道：“以后一起出来玩。”
“好。”
“行了，我走了。”
“再见。”
张令转身，潇洒地挥了挥手，“拜拜。”
陈萍萍看着张令的背影，叹了口气，“唉，张令这么一走，还挺舍不得的。”
梅杨安慰道：“没事，都还在一个地方，闲了随时可以约出来玩。”
“嗯嗯！不管他了，我们发传单吧。”
张令上车后，分别打电话给徐天润和李锐，“喂？现在有空吗？出来陪我唱k吧，对，还是上次那个ktv。”
徐天润和李锐赶到ktv时，张令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唱周传雄的《冬天的秘密》。
“你太善良，你太美丽，我讨厌这样想你的自己......”
唱到“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谁来收拾那些被破坏的友谊......”时，张令语气已经哽咽起来。
李锐问：“令哥这是怎么了？”
徐天润说：“不知道哇。”
“先去点歌。”
李锐走到点歌台，发现张令一首别的歌都没点，一直都在单曲循环《冬天的秘密》。
他跟徐天润对了个眼神，也不点歌了，直接坐到张令身边。
李锐问：“令哥，是出什么事了吗？”
有人关心，张令顿时红了眼睛，却依旧嘴硬道：“没事。”
“你可不常唱这样的歌。”
徐天润灵光一闪，“是不是陈萍萍？”
张令惊讶道：“你知道？”
“我们几个谁看不出来啊？只是你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李锐问徐天润：“咋回事啊？”
张令苦笑道：“她跟梅杨在一起了。”
“唉！”李锐叹了口气，“天润，点几瓶酒吧，咱们今天陪令哥不醉不归。”
“好，我去找服务员拿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