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梅杨所言，第二天下午，陈萍萍在艺术中心见到了张令的身影，“你怎么来了？”
张令笑着说：“我也来打工。”
“你又不缺钱，打什么工？”
“体验体验生活嘛。”
“别开玩笑了！”她皱眉道，“你想工作，可以跟着你父母去公司锻炼，这种能锻炼到什么啊？对你未来一点帮助都没有。”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来是为了摸清楚他们的营业模式，教育行业是块大蛋糕，我们集团还没有这块业务，我想试试水。”
“哦！这么说的话，我支持你。”
张令吐槽道：“你都没跟我说你是下午有课，害得我上午就来了。”
“我这两周要考驾照，所以课都排到下午了。”
“哦哦，你在哪个驾校？”
“你别告诉我你也要跟着去考驾照！”
张令一脸无赖的样子，“不行吗？”
“你完全不需要开车啊！有林叔天天车接车送的。”
“自己开车的爽感你不懂。”
“你说得也有道理。”她被说服了，“我也喜欢自己开车，坐别人的车总觉得不安全，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里，会安心一些。”
“所以说嘛，我跟你一起去学呗，还可以多个伴，不好么？”
“行，我晚上回去问问我小姨，她帮我报的，现在我只是在考科目一，还没去驾校正式练车。”
“好。”
“那我先去上课了。”
“嗯嗯。”
下午5点，陈萍萍跟张令都没课了。
曾老师递给他们两沓传单，“小张，小陈，这是我刚刚印好的传单，你们两个在这附近找个人流量大的地方发一下吧，争取能拉到一些客源。”
“好嘞！”
“发完这些就可以下班了，不用再回来。”
“好滴，谢谢曾老师。”
曾老师又补充道：“对了，我先说清楚哈，这传单上印的联系方式是我的电话，如果客人是打的我的电话来报名，那就不算你们的提成，如果他们是先联系的你们，你们再推荐给了我，才算你们的提成，我有说明白吗？”
“明白！理解的！”陈萍萍点点头，“发传单也是我们的工作之一，如果只是发出去了，不管后续，那我们也只是完成本职工作而已，只有百分百是我们自己说服拉来的客源，才算我们的。”
“还是萍萍善解人意。”
“那我们去了。”
“好。”
走出艺术中心，张令说：“这样的话，还不如你自己制作一份传单，上面留你的电话，到时候发多少，来多少，都是你拉来的。”
“打印这些传单也需要钱啊！”她不以为意，“我看这纸张质量还挺好的，应该不便宜的。”
“能有多少钱？比起提成，少很多了。”
“我先拉吧，到时候如果真的很有效果，我再试试你说的办法。”
“行。”
“那我去这边，你去那边？”
张令问：“不能一起吗？”
“一起的话不就撞客源了嘛！”她皱眉道，“那到时候到底算谁的？”
张令没好气地说：“我还跟你争这点钱啊！都算你的好不好？”
“哦哦，行吧。”
“切。”
“哎呀，你别生气嘛，我这也是亲兄弟，明算账。”
“我哪敢生你的气啊！”
“好了好了，赶紧发吧，发完就下班了。”
“嗯嗯。”
陈萍萍站在广场上，笑眯眯地朝路人递出传单，“你好，钢琴培训了解一下吗？”
路人挥手拒绝道：“不感兴趣，谢谢。”
“哦哦。”
迎面又走过来一个男性，“先生，幼儿钢琴培训感兴趣吗？”
“我还没小孩。”
“哦哦。”
另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问道：“你们教成人吗？”
这是第一个看上去有点意向的人，她十分激动地答道：“目前我们主要教小孩子，但成人应该也可以的，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确认一下。”
“可以啊！我加一下你的微信吧，你有微信吗？”
“微信？哦哦，有的，我刚注册，还不怎么会玩。”
“我来加你。”
“好。”
待那人走后，张令吐槽道：“刚刚那个人，明显就是打你的主意，才不是想学钢琴。”
“管他对什么感兴趣呢！只要我没吃实质性的亏就行，多个人脉多个机会，万一他身边有朋友感兴趣呢？”
“哼。”
陈萍萍没空搭理他，她看见迎面又走过来一个母亲带着孩子，“你好，幼儿钢琴培训感兴趣吗？”
“我们已经在学了。”
“哦哦，好的。”
她叹了口气，“哎！拉客还是挺难的，没我想象中那么容易啊！”
“你以为呢？获取用户是最难的一件事，就像你开一个餐厅，就算你厨艺再好，没人去吃，那也白搭。”
她好奇地问：“那怎么样才能获取更多用户呢？”
“首先，打铁还需自身硬，服务好现有的每一个顾客，在顾客圈里形成口碑效应，一传十，十传百，其次，那就需要像我们今天这样挨个挨个去做地推，做宣传，别看这工作挺不起眼的，但它的效果却是最好的，也是最直观的。”
“有没有更轻松一点的呢？”
“有啊！那就花几百万广告费投到网上去，引流，但一般人玩不起啊！”
“是啊！太贵了！哎，还是踏踏实实发传单吧。”
“嗯嗯。”
她瞪了他一眼，“你别光站着呀，你也发啊！”
张令笑道：“看着你发挺有意思的。”
“......”她怒了，“得了，把你这沓传单给我，你直接回家吧，不用在这里了，我一个人干活效率还高些。”
“别别别，我来帮你。”
发完手上的传单，已经晚上8点了，陈萍萍一共加了10个人，虽然他们并不是立刻马上就有意向，但他们愿意加微信，说明也是潜在客户。
对这个结果，她已经很满足了。
张令说：“走吧，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辛苦了，陪我站了这么久，我请你吃饭。”
“好啊！吃什么？”
“吃面？”
“可以啊！”
她提议道：“刚刚我们走过来的时候我看到这附近就有一家，我们随便对付一口吧，吃完赶紧回家，太累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