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
张令边烫牛肉边问：“刚刚你要说什么好消息来着？”
“是这样的，昨天发完传单，我不是加了10个人嘛？今天就有一个人来问我，能不能打折？然后我就去问曾老师了，曾老师说可以，买40节课打9折，买80节打75折，刚刚我跟她打了个电话，我觉得她很可能会买80节，那这样的话，我就有1200的提成了。”
张令赞道：“不错呀！”
“还有一件事，曾老师说以后的传单她会制作两个版本，我负责发的那个都留我的电话，其他人发的留她的。”陈萍萍忍不住叹道，“你说她人怎么这么好？都不需要我去印传单了。”
张令白了她一眼，“你以为她傻啊？你这样的干将每个老板都求之不得，你要是真能帮她拉到那么多生源，她这点传单费算什么啊？”
“我当然知道没多少钱！就是心里舒坦，觉得老板挺大气的，抠抠搜搜的老板多得是。”
“这倒是。”
她得意地问：“你们说，这算不算好消息？”
梅杨笑着说：“当然算。”
“真开心，拉来一个生源相当于上6天班了，感觉销售好赚钱啊！”
“销售确实赚钱。”张令深以为然，“要开好一个公司，最重要的就两件事。”
“哪两件事？”
张令解释道：“产品和销售，你的产品好，不是假冒劣质商品，那肯定有人买，剩下的就是销售了，如何把你的产品卖出去，这甚至比产品本身更重要，做老板，只要抓好了销售，他的利润少不了的。”
她补充道：“而且，得亲自抓。”
“没错，核心工作员工是帮不了你的，你看艺术中心有好几个老师，其他人会向你这样卖力地去拉生源吗？明显拉生源才是一个机构最核心最重要的工作，没有学生，老师教什么？喝西北风啊？但大家都觉得没面子，不想干，只有你这种有极强的赚钱欲望的人，才会去干，当然，想赚钱的人多了去了，但一般都是有想赚钱的心，没有赚钱的执行力，比如发传单，大家都知道要是能拉来生源能赚不少提成，但很多人发一次就放弃了，要么觉得累，要么觉得难，要么觉得没面子，你这样的员工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一般来说，这个工作只能老板亲自去抓，要是指望别人，那完蛋了，公司迟早要倒闭。”
“所以，你父母才那么忙，凡事亲力亲为。”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以前我一直以为，做了老板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一切交给下面的人去干，只要分配好工作就行，现在想想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张令说：“老板是一个公司的发动机，他要兼任财务，人事，业务和营销，方方面面都要抓，他要是当甩手掌柜了，下面肯定出乱子，因为他会失去对全局的掌控。”
梅杨附和道：“这个我赞同，有人说，诸葛亮就是因为不会带人，不会安排工作，凡事只会亲力亲为，才把自己累垮了，也没有把蜀汉扶持起来，我完全不同意这个观点，蜀汉身处西南一隅，本来在地利上就不占优势，如果不是诸葛亮兢兢业业地日夜操劳，蜀汉早就被灭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个君主身居高位，却贪图享乐，不思进取，迟早会跌落云端，唐明皇李隆基就是这样。”
“哇！说得真好！”她一脸迷妹样，“鼓掌！”
“切！”张令白了他一眼，“你那科目一考完了没有？”
“还没有，明天去考，你已经刷完题了？”
“早就刷完了。”
“哦哦，那你什么时候考？”
“我都考完了！”
她惊了，“不会吧，这么快！”
“你以为我是你？你什么时候去学车？”
“后天去。”
“行。”
后天上午，陈萍萍一大早过去驾校学车。
小姨给她报的是一对二的课，也就是教练会同时教两个人，但她没想到张令居然会跟她一起，“你还真厉害啊！硬是搞定了驾校，把我们安排到了一个教练上课。”
“之前不都说好了一起上吗？”
“但毕竟我先报的嘛，而且报的1v2，我以为驾校已经安排好了，而且，我以为你会报vip课，单独一辆车，这样学得也快，我这种还要跟人换着学。”
张令问：“所以你发现是我跟你一辆车，开心吗？”
“当然开心了，熟人肯定更好哇！”
“只是熟人吗？”
“那不然勒？”
张令“切”了一声，“教练来了。”
陈萍萍礼貌地招呼道：“教练好。”
“我是你们的教练，姓黄，你们叫我黄教练就好，哎，幸亏你们是工作日来学的，人不多，周末人就多了，训练场上车也多，到时候你们还要排队。”
她问：“那我们今天不用排队吧？”
“不用。”
“那就好。”
“好了，上车吧，我带你们去训练场。”
“好嘞！”
教练边开车边说：“开车其实很简单啊，科目二也不难，主要就考五个点，侧方位停车，上坡定点，直角转弯，曲线行驶，最后一个倒车入库可能难一点啊，但是多练练就好了。”
“好嘞！”
“今天先练最简单的直角转弯，先让你们感受一下开车的感觉。”教练转头看着后座的两个人，“谁先来？”
陈萍萍举手：“我。”
“行，你来坐我这个位置，听我的指挥。”
“好嘞。”
陈萍萍坐上驾驶座，教练换到副驾上。
教练叮嘱道：“上车后，先调整座位，再系好安全带，一定要记住。”
“明白。”
“左边是离合，右边是油门，不要踩错了。”
她最关心的问题是：“刹车在哪？”
“在中间。”
“哦哦，好的。”
教练催促道：“你往前开。”
“怎么开？”
“踩一点点油门，不要太多，慢慢地往前开，过前面这个直角。”
“啊？”她有些慌，“直接就过吗？”
“放心，我这里有刹车，你要是方向不对，我会及时刹住的。”
“哦哦，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教练说：“直角转弯很简单，只需要注意一个点，那就是要记得打转向灯，往左转就打左转向灯，往右转，就打右转向灯，转弯后要记得关掉，很多人扣分就是因为忘记了打转向灯。”
“哦哦，好嘞！”
快到转弯口时，教练踩了一下刹车，提醒道：“你看你左边的门把手的位置，当它跟这个角重合时，你就立即往左打死方向盘。”
“哦哦，好的。”
看她顺利转弯，教练点了点头，“继续观察车头，你觉得差不行跟这条线平行了的时候，迅速回正方向盘。”
“好的好的。”
陈萍萍按照教练的指示直接一把过了。
她兴奋地说：“教练，你教得也太好了！”
张令插了进来，“本来就不难。”
她瞪向他，“你来试试？！”
“来就来。”
教练说：“往前再开一点，然后换他来开。”
“好嘞。”
张令完全不复刚刚陈萍萍的紧张，动作十分流畅地开了起来。
教练说：“看你这样子不像新手啊！”
“之前学过一点点。”
“原来你学过啊？！”她气愤道，“学过你还来学？”
“学过，但是没拿驾照嘛！”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