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中旬,苏非和罗蒙回到了海堂镇,罗妈的生日办的挺隆重的,亲朋好友都来了,罗妈罗妈挺高兴。
过完生日之后,罗爸罗妈提出了一个要求。
罗爸说:“罗蒙,我们老两口只有你一个孩子,结婚是一件大事,你们虽然领证了,但办婚礼这件事还是要办的。
这些年,我们送出去的礼金总是要回收的,不然就亏大了。”
罗蒙当即表达。
“这个是当然,一辈子只结一次婚,当然要办,而且要办得隆重一点,才是对非非的尊重。”
关于办婚礼这件事,苏非倒没有想法,她认为仪式感并没有那么重要,两个人在一起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不过,她表示。
“办婚礼我没有意见,但我这个人不想太麻烦,到时我这个人出场就可以了,叫我干活我不干。”
罗蒙高兴:“放心,都交给我来办,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就可以了。”
罗妈找算命大师看了黄历,最后确定婚礼时间定在元旦。
罗爸罗妈表示,一切都由他们按当地的风俗来办,到时罗蒙和苏非只需要人到场就可以了。
回到海阳之后,苏非和罗蒙去疗养院看望了爷爷,第一时间将自己要跟罗蒙结婚的消息告诉了爷爷。
一向糊涂的爷爷有了短暂的清醒,拉了苏非的手。
“好啊好啊,人生之年能看到我宝贝孙女结婚,是我的福气。”
他特别兴奋,立刻表示要置办一身拿得出手的行头,到时好参加苏非的婚礼。
苏非说:“这都不用你来操心,交给我就好了。”
爷爷短暂清醒之后,又犯了糊涂。
“你爸呢,他死哪去了?这段时间偷懒,好久没来看我了。”
苏非心酸,每回来爷爷都提到父亲。
他谁都忘记了,唯独刻在记忆里还是自己的儿子,可见苏非的父亲在苏爷爷心中的份量。
在苏非的记忆里,父亲和爷爷的关系并不咋的,父子两个都是头倔驴,谁也不肯向谁低头。
父亲到死也没有和爷爷和解。
从疗养院出来之后,关于罗蒙和苏非两个人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罗蒙提出了要求。
“咱们是合法夫妻了,你是要跟我去我家住呢?还是我跟你去你家住?这么长期分居是不太利于感情的发展。”
苏非回答:“不如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罗蒙一脸懵:“为啥?”
苏非:“你都说了,人这一辈子只结一次婚。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现在住的那个老破小,而我的小院也是租的,让我没有归属感。”
罗蒙倒是大气:“这样啊,我把老破小卖了,你看换哪里合适,咱们立马就换。”
罗蒙倒是有霸总的气势,却没有霸总的经济实力。
苏非嘿嘿一笑:“我前段时间买了一套复式的,现在正在加急装修,装修公司打了包票说在婚礼前能装好,咱们办完婚礼就可以拎包入住了。”
罗蒙脸上有点挂不住。
“你这么一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被富婆包养了。”
“没错啊,你就是被我包养了啊,罗蒙,你现在后悔也来来得及。”
罗蒙:“大丈夫能屈能伸,被包养的感觉还不错。苏非,这一辈子我赖定你了。”
两人在停车场分道扬镳。
虽然天色不早了,但罗蒙队里还有案子,人民警察就是这样的,以警局为家。
苏非准备回海蛎村,两只狗子在家嗷嗷待哺,以二蛋的性子,再不给它吃肉它会将院子都拆了。
水介养的细狗被苏非暂时收留了。
半个月过去了,水介杳无音信,倒是跟水介的床伴梅子联络上了。
梅子表示她也不知道水介在哪里,那只狗子她也无力抚养,不过,她告诉苏非,细狗狗如其名,叫黑子。
回到海蛎村的时候,夜色正浓,好远就听到二蛋在院子里嚎叫。
车子停在院门前的时候,苏非好像看到了顾叔的宅院里有一丝亮光,只是一瞬间,又没了。
苏非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
给两只狗子加了餐之后,又是例行放风时间。
想着自己婚期将近,苏非觉得还是要告诉顾叔一声。
二蛋例行去挠顾叔家的门,黑子有样学样,也跟着去挠门。
隔着门缝,院子里漆黑一片。
顾叔应该不在,打他的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细算起来,顾叔回老家也近一个月了,他这一趟离家时间够长的。
也不知道在自己婚礼前夕顾叔能不能回来。
两天之后,苏非的车子例行保养。
回诊所的地铁上,她看到一个背影,那个背影看起来很熟悉。
像水介,但穿着跟水介完全不一样。
她走过去,对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声水介。
那个人充耳未闻,仍旧背对着自己在玩手机。
下一站到了的时候,那个人下了地铁,隔着地铁的窗户,苏非看到了那个人的正面。
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跟水介一脸大胡子完全不一样。
只是这个小伙子长的很像一个人,一个苏非特别熟悉的人。
她自嘲地笑了,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这个世界长的很像的人多了去了。
回到诊所的时候,唐唐正好从门口的信箱里拿出一大叠信件。
她说:“现在还用纸质广告的也是没谁了,这些谁会看啊,浪费纸张,也不环保。”
每回唐唐都会将这些信件过滤过后,挑选一些她认为可能有用的,放在苏非的桌子上。
苏非回到二楼,煮茶的水刚刚烧开,唐唐就拿着一个信封上来。
“老板,这个信封鼓鼓囊囊的,好像是很重要的东西。”
苏非接过信封,信封里面确实装的是一个硬硬的东西,信封封面上用手写四个字:苏非亲启。
正要打开信封的时候,她接到一通电话。
上大学的时候,学校组织献血,苏非加入了中华骨髓库。
两个月前,苏非接到通知,说她和一名患者配型成功,随后经过了体检,然后等通知。
这一通电话就是确定具体捐献的时间。
接完这一通电话之后,苏非预约的病人也到了。
这个时候的苏非,并不知道这个信封里装着一个重要的东西,被她随手放在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