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凯的落网是应该压垮毛金秀肩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关于毛金标的死,她给出了答案。
“是我把他弄死的,他这个人太坏了。每次廖永利杀了人之后事,他都对女孩的尸体做出畜牲不如的事情。
他还以他看到廖永利杀人为借口敲诈我们。一次两次我们还能满足他,但他欲求不满,一次比一次要的多,严重超出了我们的能力。
是他的贪婪要了自己的命,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那天晚上,他又来我家要钱,不给钱就赖着不走。
我做了一桌子菜,让廖永利陪他喝酒,他酒量不行,还愿意喝。喝醉是必然的,我就让廖永利把他背到车里。
我知道怎么让他消失,那天晚上,我们开着毛金标的车,通往莲花村有一个废弃的鱼塘。
到了那边,我和廖永利两个人连人带车将他给推到了水塘里。
他死了到了第二年才被人发现,警方认定他就是杀人取心的凶手,我这里也就安心了。”
毛金秀最后居然笑了。
她说:“这20年以来,我背着沉重的包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现在终于解脱了。”
苏非定定地看着她。
“毛金秀,相比于廖永利和廖凯,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一个人。”
清明节,苏非再一次回到了海堂镇。
这一次回来,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罗蒙。
吸血鬼案子结束之后,命案频发的海阳总算是安静了一阵子。
罗蒙带着队里的队员在攻克积压案件,苏非插不了手,回到了诊所,安心上班。
清明假期来得快当,回海堂是临时起意的。
清明节前一天,洛拉约着去九哥酒吧喝酒。
洛拉这个女人,终究是没有男人缘,任何男人跟她在一起都能处成哥们儿。
到了酒吧,苏非才发现,还有宋祁,申渊,元桓。
以前的四人酒搭子多了一个申渊。
看着洛拉和一帮男人勾肩搭背的豪气喝酒,苏非问洛拉。
“你是怎么回事儿,几个优秀男人,你一个都没有发展到你床上吗?”
洛拉苦笑。
“我也想啊,我也不晓得为啥,他们都只愿意把我当哥们儿。前段时间,我还招了一朵桃花。”
苏非:“那你为啥不把这朵桃花弄上床?”
洛拉眉毛胡子皱到一起了。
“宝宝,这朵桃花是一个女的。我把她当闺蜜,她拿我当男友,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苏非看了一眼洛拉,这个妹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要不,你换一身打扮?”
洛拉:“我打扮的比你还女性化,哪像你,天天休闲套装,还是那么有男人缘。”
这就是一个谜了,苏非这个心理医生也没有找到问题症结所在。
“这样,男人都是属狼的,他们不喜欢女的太主动了,让他们没有征服感,你就假装矜持一点,送上门的肉都不香。”
洛拉头大:“我还装矜持,我这要装矜持,估计一年365天,看不到一个男人。”
喝酒喝到半道,晕得很,就到了酒吧门口透气。
申渊不知道啥时候也跟了出来。
“想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今年是咱们头一回见面吧?要不是洛拉,我估计到夏天也不定能见着你一面。”
苏非:“没办法,得不出空来啊,先是去我领证,然后是度蜜月,再然后又遇到一个案子,案子结束又要处理诊所的事情,刚得出空来,这不就来......”
话没说完,申渊一张白脸在夜色中更加地白了。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了那么多,你要问哪一句?”
“就刚才那一句。”
“得不出空来?”
“不是,前一句。”
“处理诊所的事情?”
“不是,再前一句。”
“案子?这是机密,不能说。”
申渊骂人了。
“妈的,你给我装,领证,你跟谁领证?跟谁度蜜月?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又不跟你领证,为啥要你知道?”
“苏非,你过分了。一声不响地就领证了,和谁?那个警察?”
“嗯。”
他气急,伸手扯了苏非的脖领子。
“为什么是他?他只是一个成天只知道忙着查案的穷警察,我,还有里面的宋祁,元桓,到底哪一个不如他?”
他这力道大了,扯的苏非呼吸不上来。
“申渊,你快松开,我快喘不上气来了。”
20秒后,他到底松开了手,仍旧追问。
“为什么是他?”
“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不在于他跟你们比起来有多糟糕,反正就是他了。”
他冷笑:“你看人的眼光可不咋的,先是那个吃软饭的渣男,然后现在又是这个穷警察。”
“我自己的选择,用不着别人指点。再说了,你自己的眼光也不咋的,申语,你那么爱的一个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不喜欢男人。”
他被问住了,有20秒的沉默。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我或许不了解申语,但我了解苏姗。”
他语气软了下来。
“我一直好奇,秦海,那么一个渣男。你为什么会选他,还在他身上浪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非得要找个理由的话,是因为他身上有一个人的影子。”
“谁?你父亲,那个悬疑作家。”
“弗洛伊德人格理论中的爱烈屈拉情结,简称恋父情结,通俗地讲是指人的一种心理倾向,是指女孩在寻找恋人的时候会无意有意的选择和自己父亲有相似特征性格的人。恋父情结并非爱情,而大多产生于对父亲的一种欣赏敬佩或者依靠,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
在我18岁以前的记忆当中,父亲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可惜他太早离开我了。
所以,在我旅行的时候,看到秦海的第一眼,生出一种错觉,以为年轻时候的父亲又回来了。”
申渊不死心,又问:“那那个警察呢?为什么是他?”
苏非:“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他能带给我安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