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几句之后,刘佳终于嗅到了重点。
“原来大半夜的,你们上门就是怀疑那个小畜牲死了是我们干的。”
大许说话都打了结巴。
“不,不是的,我们只是上门例行了解一下情况,你和你爱人晚上一直在家对吗?”
刘佳情绪又上来了。
“不晓得是哪个英雄做的好事,我倒希望是我们干的,可惜我们两口子胆小,不敢惹事。在法院终审判决的那一天,我就想拿把刀直接戳进那个小畜牲胸膛的,到底没下得了手。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就判了八年,我和我老公都不能接受。要不是那个小畜牲二次碾压,我女儿还可以活的,那天早上,我亲眼见到我女儿被撞飞,她还努力想要站起来的。那个畜牲,他就是杀人凶手。”
罗蒙见问不出什么,直接起身告辞。
下楼之后,雷子老远就迎了上来。
“罗队,有情况。监控上显示,柳明晚上10点15分出了小区,12点23分才回的小区,他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罗蒙:“那你有查昨天凌晨柳明有出去过吗?”
雷子一愣,随即摸了脑瓜子。
“我再去查。”
三个人来到了门卫室,门卫大爷坐在单人床上发愣。
半个小时之后,三个人从红运小区出来。
监控当中显示,前天晚上柳明和刘佳在10点之前先后回到了小区,到早上7点多再出门,也就是说柳明和刘佳前天晚上都没有出过门。
雨下的那么大,如果柳明不在车祸现场,他是不可能知道范珍华将陶范带到了海蛎村。
大许提出了观点。
“万一柳明有同伙呢?”
是啊,万一柳明有同伙呢?
罗蒙越发的脑袋疼,又是大量的走访调查工作,费时又费力,关键是嫌疑人手里有枪,交给警方的时间并不多。
出了小区之后中,郑局大半夜又打来了慰问电话。
“罗蒙,陶范死了,这件案子的性质又发生了变化。郑局压力大啊,一个星期,不能再多了。一个星期破不了案,郑局没法向上面交待啊!”
郑局的这一通慰问电话之后,罗蒙脑袋越发地疼,他又给凯文打了电话。
凯文学聪明了,不接电话。
回到华光路上,痕检正准备撤了。
不过,老王有话要对罗蒙说。
“前天晚上的雨太大了,车祸现场太乱,基本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痕迹。昨天下午,我又带人去了车祸现场,这一回有了一个收获。”
老王这大喘气喘的,罗蒙管大许要了一根烟,给老王点上。
“什么收获?”
“一组鞋印,不属于车祸现场任何人的。”
“不是报警人的吗?”
“不是,一组43码运动鞋鞋印,车子不是翻到了路基下面了吗?这组鞋印距离车祸现场大概有两百米远。”
“你是说,车祸发生过后,这个人站在两百米远看着车祸现场?”
“一开始我也没有怀疑这组鞋印,毕竟附近有村民还有一个农家乐,路过的人留下脚印也很正常。”
老王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大口烟圈。
“好过瘾了,我老婆不让抽烟,戒烟戒的我都快抑郁了。”
罗蒙看着一团一团的烟圈,焦急地等待着老王的但是。
他终于说了:“但是,今天晚上我在海蛎村现场,陶范呆的那处院子后院又发现了这一组鞋印,刚才我在工具车的驾驶室也发现了这个鞋印。”
罗蒙问:“在工具车内,也提取到了同样的鞋印?我观察了,驾驶室有地毯,怕是难以提取到完整的鞋印吧?”
老王:“确切地说,是提取到了跟在车祸现场那组鞋印上的同一种物质。”
罗蒙:“什么物质?”
老王卖起了关子:“你平时跑步吗?”
罗蒙:“有空早上都会跑一会儿。”
老王:“塑胶跑道上的颗粒,这个人应该是跑步的时候沾到鞋底的,这个跑道应该是刚弄好没多久,所以他的鞋底上粘了不少。”
说完后,老王让他的助手将提取的证物袋拿过来给罗蒙看。
这个袋子里有且只有一颗黑色的物质。
老王继续:“总共采集到四颗这样的物质,另外,在车祸现场这组鞋印因为有泥巴的原因,相对比较清晰,采集到了半个品牌logo。”
罗蒙问:“什么logo.”
老王:“阿迪。”
罗蒙:“老王,这个信息很重要,太感谢了。”
老王:“谢啥,不是咱份内之事吗?”
和老王唠完,现场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陶范的尸体也要运回法医室进一步尸检,眼看着陶范的尸体要运走的时候。
原本被陶大贵给带回车里的范珍华又从车里哭着冲了出来,要往尸体上扑,被陶大贵和陶然给拉了回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陶大贵精神状态也不大好。
“罗警官,麻烦你了,一定要抓住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是,我儿子是犯了罪,但他应该由法律来制裁,而不是以这种方式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疯子一向话多,他的正义感有时候挺正义的,有的时候有点偏离方向。
他说:“柳小米没罪吧?她才16岁,难道她就该死吗?”
陶大贵是大老板还是有他的原因的,他并没有生气。
“这种事情我们都不希望发生,我儿子也不是故意的。他跟我说过,那件事情发生过后,他天天晚上都在做恶梦,他是真的后悔了。我也承认,是我忙于生意,对他疏于管教。但作为一个父亲来说,失去孩子我真的难受,我也能体会到柳小米父母的感受。我会再安排时间向他们道歉,希望求得他们的原谅。”
疯子嘴快:“后悔有什么用,你后悔柳小米就能活过来吗?”
大许将疯子给拉到了一边,罗蒙问了范珍华一个问题。
“你昨天去车祸现场接陶范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有车在跟着你吗?”
范珍华靠在车后座上,有一种悲伤到极致的感觉。
“雨下的很大,能见度非常低。我儿子没有经历过那种场面,害怕得不得了。我一面开车,一面安慰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没有人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