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非开了句玩笑。
“凶手长了一对隐形的翅膀飞走了。”
罗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苏非道:“是魏秦体内的安眠药不足以让他昏睡?”
罗蒙:“检验报告上指出,他血液里的浓度足够他昏睡数个小时。当然,不排除他提前醒来,但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罗蒙,我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凶手一直就在这个房间里没走。”
“嗯,并不可怕,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样才说的通。”
“凶手其实在杨海霞和魏秦回来之前就已经在房间里了,他杀害杨海霞之后还没有立即离开房间。
楼下406的马丽丽说她在6点多听到楼上开门关门的声音。
可郭海俊将近7点钟才从公园离开,这期间没有人进出过杨海霞家里,这怎么解释?”
罗蒙:“要么是郭海俊走神了,要么是嫌疑人故意的,他知道这栋楼的隔音效果不好,他作出了开关门的动作迷惑人,其实并没有离开。”
苏非:“单身公寓就这么大,他是躲藏在哪里?”
罗蒙:“你来之前,我楼上楼下观察了一下,除了楼上的衣柜,他无处可躲。”
二楼的床是由东向西的摆放,床的左边是一排衣柜。
罗蒙将衣柜打开来,左边的衣柜里堆放的是冬天的被褥,在被褥的上面,有一块凹陷的区域。
苏非:“是有人坐过的痕迹,这个放被褥的柜子不会轻易被打开,所以凶手一直坐在里面,直到魏秦因为安眠药的原因睡熟了之后再出来。”
“可以这么推算,嫌疑人和杨海霞认识,他跟杨海霞的关系应该还不错,他有房间的密码。唯一解释不通的是,当杨海霞发现有人藏在衣柜里,一点反应都没有吗?以我对女生的了解,她至少会尖叫。”
苏非:“杨海霞私生活风评那么差,她该不会想要来个一箭双雕吧?”
罗蒙白脸一红。
“你一个女生,一天到晚脑瓜子里都装的是些啥?”
“那你还有其它解释吗?”
“肯定是有原因,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而已。如果我们推断的没错,嫌疑人应该是七点之后离开杨海霞家。白天相对来说,遇到目击者的概率会大一些,看来明天还得再派人来走访调查。”
苏非又道:“你说,凶手会不会是在魏秦离开之后才离开的呢?”
罗蒙:“不排除这种可能。”
离开青年公寓的时候,又被门口的脸盲症大叔给拦下来,再一次登记了信息。
凌晨两点半。
男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狗笼子里,狗笼子被一条结实的链条锁锁住的。
笼子他熟悉,自己家那个拆家的二哈旺财不听话的时候,就被关了笼子里反省。
其实也不是烦旺财不听话,拆就拆吧!又有哪个二哈不拆家呢。之所以买这个笼子,是因为新交的女朋友,她怕狗。
狗笼子是定制的,特别结实,因为之前旺财已经报废了好几个笼子了。
每次漂亮女友来家之前,他都要把狗子锁进笼子里。
锁他也熟悉,就是锁狗笼子的,特别结实。
以前只是一把简单的锁,但对于精力旺盛的旺财来说,打开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于是,他专门买了这条链条锁,锁是四位数的密码。
很简单的,四个零。
笼子本来是放在楼上露台上的,生日party了,自然是要把露台清理出来,所以笼子就被移到了地下室,笼子挺重的,甩了两包华子给特别保安,让他们来搬的。
旺财鬼吼鬼叫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记得晚上在家里开生日party来着,自己喝的有点多,不知道是谁开玩笑把自己给关了起来。
24岁生日,本命年了,不知道是谁,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
他起身来去开锁,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正在往外冒血,而且冒不少了,笼子下面有一滩血了。
怪不得,头晕沉沉的,感觉快虚脱了一样。
他顿时觉得不妙了,这不像是在开玩笑,是有人要他的命啊!
于是,他急切地想要将密码锁打开,很快,他发现不行。四个零的密码已经被人换了,打不开。
不仅密码锁没有解开,这一用力,手腕上的血冒的更快了。
他害怕了,开始喊叫,嗷嗷嗷的。
晚上一帮哥们儿给自己庆生,应该还没走吧?大声地叫,也许他们能听见。
但是,很快,他发现没用。
不是说隔音效果好,而是他身处在地下二层,回应他的还只是旺财的叫声。
他越发地慌了,开始拼命喊叫,越喊越绝望。
本命年,老妈给准备的红裤衩,一直放在那里没有穿,他认为都啥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
没想到,本命年的生日就给了一个大的惊喜,早晓得将那个红裤衩给穿上得了。
他最起码喊了有半个小时,如果他够冷静的话,早就应该选择自救的。
等他发现那张印有数学题的a4纸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开始昏昏沉沉的了。
这是一道鸡兔同笼的小学数学题。
笼子里有鸡兔共36只,它们共有脚100只,问,鸡兔各是多少只?
记得玩剧本杀的时候,遇到过这一道题。
解题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从小到大,他就喜欢体育运动,一提到学习脑瓜子就疼。
玩剧本杀的时候,那么多人,能者多劳,把机会留给会的人,自己能不能动脑子尽量别动。
这道题的最下面,一行打印体。
:解开这道题,你就能知道锁的密码了,加油喔,你的命运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否则,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祝你好运。
解题,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他试着解题来着,但很快,他发现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是,他开始急躁,踢笼子,骂人。
然后,试着解锁,运气实在不是好,解了半天没有一个是对的。
一个小时之后,地下室里的血腥气越来越浓烈,他眼前开始模糊。
最后的意识里,好像有人从楼上下来了,脚步声挺沉的,一下又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