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柳红梅又换了一套装束,扭动着腰肢出现在大家的视线当中。
苏非问了罗蒙一个问题。
“考你一个数学题哈,她每天晚上接待两拨客人,当然,有的时候肯定还不止。
就按平均一天两个客人来算,一个客人五百块钱。
一个月除去大姨妈光顾的时候不方便,至少得有25天的时候。
一个月她得挣个两万五,刨去突发状况,净剩也得有个两万吧。罗队,你的工资有两万吗?”
罗蒙瞪了苏非一眼。
“你想啥美事呢?”
“说实话,像你们这样的,没白天没黑夜的,全年无休的。还没有一个陪睡女挣的多,你会不会心里不平衡?”
“在我穿上警服的第一天,我的内心就没有平衡不平衡之说。我干的是我热爱的工作,我的使命就是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其它都不得要。”
苏非对罗蒙竖了大拇哥。
“你这觉悟,杠杠的。”
“别废话,陈宏波的车跟着柳红梅走了。”
柳红梅这一晚上的第二个客人不咋的,一处老旧的宾馆。
柳红梅进去40多分钟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走路的姿势都不大对。
她刚从宾馆出来,一个男人也奔了出来,拉住柳红梅纠缠不休。
吵吵嚷嚷的,在宾馆前面的行道树下拉拉扯扯。
男人还动了手,柳红梅又哭又闹的。
苏非对罗蒙说:“我们还不出手?”
罗蒙沉得住气。
“再等等看。”
柳红梅被男人纠缠了一阵,因为隔的远,两个人不知道交流了一些什么。反正最后,柳红梅抹了眼泪,打了车走了。
而陈宏波这一回并没有跟上柳红梅。他没动,大家心里都一喜,莫非他要动手了?
罗蒙让疯子跟着柳红梅的车,其他人原地待命。
果然,在柳红梅走了之后,陈宏波开着车跟上了那个男人的车。
大家跟着激动起来,分批跟上了陈宏波。
他到底动手了,杨柳路,是一条单行道,行到杨柳路的时候,陈宏波从旁边超了车,将男人的车给截停了。
男人还不知死活,骂骂咧咧的。
“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陈宏波没搭腔,下车,直接一把把男人从车上拽了下来。
然后照着男人的脸就给了一拳,男人被打得猝不及防,两拳之后,被打倒在了地上。
刚才嚣张的气势瞬间没了。
他开始求饶。
“大哥,别打了,我错了。”
错了也没有用,陈宏波这个时候完全停不下来,把男人按在地上摩擦。
雷子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罗队,咱们动不动手?”
“再等等。”
男人拼命哀嚎,喊救命。
一分钟之后,苏非不解地看着罗蒙。
“再不动手,这货的小命就玩完了。”
罗蒙问了苏非一个问题。
“你说他怎么不出刀呢?”
“出刀这货还能嚎出来?”
罗蒙叹了一口气。
“错了。”
“什么错了?”
罗蒙没回答,吩咐雷子他们上。
凌晨4点,陈宏波和那个男人都被带到了光明分局。
男人名叫杨伟,他这一顿打该挨。问他这为什么和柳红梅在宾馆门口拉扯,还对柳红梅动了手。
杨伟的理由还挺奇葩的。
他之所以的柳红梅起了纠纷,是因为嫖资。他通过小卡片叫了柳红梅服务,说好了价格是300块的。
服务完了,他不干了,非得要要回钱。
为啥呢?
是因为两个人折腾了半个小时,他那个吃饭的家伙什一直不管用。
好不容易管用了,两秒不到就完事了。
他觉得这300块花的不值,柳红梅服务不到位,强烈要求柳红梅退钱。
柳红梅不干,他就追出来要钱,柳红梅到底是一个女人,干也干不过,只好答应退钱。
杨伟这一波操作实属是令人畅快,不仅被请进局里喝茶,还被罚了款,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苏非感叹。
“我一个心理医生,啥样的奇葩没见过。像这货这个样式的,真的刷新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特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罗蒙:“你现在还觉得她们赚钱容易了吗?”
苏非问罗蒙:“我记得你说错了,是什么意思?陈宏波不是凶手?”
“如果他是的话,在把杨伟从车上拽下来的一瞬间,他的刀就应该出手了,杨伟还能活?”
“我不明白,既然你知道凶手出刀利索,你为什么不提前制止?”
“因为我已经想通了,陈宏波不是凶手,他只是单纯地想替柳红梅出头。”
“从哪儿想通的?我只知道大家在看到陈宏波跟上杨伟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
“杨伟车停在宾馆后面的巷道里,我观察了,那里没有监控。嫌疑人想要杨伟的命,他早就动手了,而不是开着车一直跟着他。沿途那么多监控,太容易暴露自己了。”
在审讯陈宏波之前,罗蒙让疯子将柳红梅带了回来。
隔着审讯室的玻璃门,当柳红梅看到里面是陈宏波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罗蒙问柳红梅。
“他就是你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吧?”
柳红梅嘴一直很硬,这一个晚上也不例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他今天晚上会为了你对那个打你的男人下手?”
柳红梅不说话,罗蒙又道。
“我们跟了他一晚上,他一直在你楼下守着。你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你说,他这是在担心你呢,还是只是单纯地想通过你寻找杀人目标?”
柳红梅眼眶一红。
“我,我对不住他,都是我的错。”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警察哥哥,我们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他只是把我当妹妹看待。
我十岁那年认识的宏波哥哥,那个时候,我无心上学,天天帮我妈宰鸭子。
宏波哥哥的爸爸是小学老师,他是一个很负责的老师。
他来我们家好多趟,极力劝我去上学,当时我爸不在了,我那个后爸认为一个女孩子上学没有用。他不同意我上学,我妈倒是想让我上,但我不愿意,她也就没有勉强。
我那个时候虽然不爱上学,但特别喜欢画画,不宰鸭子的时候,就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