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堂上跪着的那个妇人,迷迷糊糊被吓醒的样子,喜宝只觉得解气。
这就对了,没道理只有自家跟着又哭又难过上火的,事情是她们家惹出来的,吃点苦头是应该的。
“大人!”
“闭嘴,本官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不要说话。”惊堂木再次敲了起来。
堂下跪着的妇人明显能察觉到官老爷对自己的态度的变化,下意思的看向身边跪着的人。
这两个人她是认识的,就是自家儿子的同窗,看着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女人心里就满是嫉妒,凭什么两个泥腿子就能穿这么好的布料,自家每年也只能给孩子做两套衣服,还是过时的布料。
“堂下跪着的人,你可认识?”
“认识,就是打我儿子的两个人,大人,你可得给我儿子做主啊!他学问那么好,被这两个人打的发了高热,大夫可是说了,容易烧坏脑子的。”妇人说着哭哭啼啼了起来。
“你这么咒你家孩子,小心真的成真了,到时候你可没地方哭去。”喜宝和韩婆子站在外面,听到这个妇人的话,嫌弃的说道。
妇人转过头去,正好看到喜宝,她是知道喜宝的,长的粉粉嫩嫩的,当初她也和儿子说了,不如去招惹这个姑娘。
万一小姑娘好骗,成了韩家的乘龙快婿,到时候贤王一个高兴,说不定不用科举了。
可是儿子说,这孩子太聪明,恐怕是骗不到,所以才转换成了那个钱美。
“你胡说什么?是你家小妮子勾搭我儿子,我儿子想着同窗的情谊,给你家下了聘,你家还不同意了,这叫什么事?还打上门来了,这哪里是读书人,这不是土匪吗?大人,请您给我儿子主持公道啊!”妇人说着用力的再地上磕了好几个头,抬起头的时候,额头都红了。
“你这个婆娘,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颠倒是非黑白,你不知道名誉对个姑娘家多重要吗?”韩婆子生气的撸胳膊挽袖子的要上前去,不过被衙役拦了下来。
“肃静,公堂之上,不是你们吵闹的地方。”官老爷看了一眼妇人:“汤梁氏,你这么说,可有证据?”
“有,这是她送给我儿子的一块手帕。”妇人胸有成竹的怀里拿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
钱途脸色不好了起来,他之前丢过一块帕子,还被娘说不小心呢!得亏是个哥,要是个姑娘家可不得了了。
喜宝看向那块手帕,倒是笑了,还好啊!她的警惕性再一次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钱美,你过来看,这手帕可是你的?”官老爷让钱美上前。
钱美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看着衙役递过来的手帕,摇了摇头:“不是的。”
“怎么不是的?这手帕就是你的,上面还有个美字呢!”汤梁氏着急的说道。
钱美笑了笑:“有美字就是我的,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我,我是叫钱美,不过小时候跟着哥哥们,也附庸风雅的起了个表字,叫云雀,所以我的手帕上绣的事云字,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可见,你儿子和我真的是不熟。”
钱美心里无比感谢喜宝,昨天晚上闲来无事,怕自己紧张,帮自己模拟公堂,真的问到过这个,所以自己才能答的这么流利。
“那这个美字怎么解释?你别以为你重新拿一条手帕,就能说谎。”
“钱途哥哥喜欢梅兰竹菊,手帕一般都是那几样,上次他们兄妹两个吵架,小美姐姐把梅花的梅换成了美,兄妹两个就和好了,咋的?这事也得跟你说?”喜宝外面说道。
钱途点头,拱手对官老爷说道:“大人,就是如此的。”
“大人,他们胡说八道,他们肯定是早有准备。”
“那之前做的总是不会作假吧!我们让人在绣房订了一批手帕,毕竟我们姐妹两个手艺都不好的,定的是后天取货,不过定了二十条,今天总得出来几条了,大人让人去取就是了,我身上正好带着票据。”
“大人,这就是证据啊!谁会随身带着票据的。”汤梁氏激动的说道。
韩婆子护犊子似的把喜宝搂在话里:“咋的?你要吃人啊!”
“不好意思,我还真的有这个习惯,前几天吃肉用来擦手了,我心疼悦夏不想让她洗,就惦记着,今天过去取几条先用。”喜宝说的很是平静。
官老爷心里本就偏心喜宝,这会儿更是有理有据的可以偏心了。
“汤梁氏,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手帕已经不是证据的,要是被本官知道你是诬告他人的话,可是要被打三十大板的。”
“什么?大人,你不能那样啊!我儿子还病着呢!”汤梁氏听说要被打板子,瞬间就怕了,儿子也没和她说这样啊,在儿子的话里,那可是十拿九稳的。
“大人,我娘也是一时着急。”外面突然传来了虚弱的声音,众人回头看去,是头上包着白布,脸色苍白的汤君凡。
“你是谁?公然在公堂上喧哗。”
“大人,他是我儿子。”
“大人,我是汤君凡。”
“你身上有伤,起来回话吧!”官老爷说的。
“多谢大人。”
“你娘过来说,钱途和韩康安到你家去打你,可有此事?”官老爷看向汤君凡。
“大人,我们只是玩闹,有一些误会,我娘是爱子心切了,这才给大人找麻烦了。”
喜宝冷笑了一下,看向韩婆子:“这个小子,真是有脑子。”
“如果没脑子,怎么能设计连环计,算计咱们家,如果咱们肯把钱美嫁给他,不光有丰厚的嫁妆,咱们家还得帮衬着他,如果不嫁钱美,就把你大哥和钱途哥的功名之路闹没了,打的一手好算盘。”韩婆子没好气的说道。
喜宝捂着嘴:“算盘珠子蹦了我一脸。”
公堂上,汤君凡看向钱美,一脸的柔情:“小美,你没事吧!我娘她……”
“你别叫的那么亲近,我和你并不舒服,算起来你在胡同堵我的那次,我们也就见过三次还是四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