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点了点头,过去开门,对着方丈和道长点了点头。
方丈和道长走了进来,大夫人看着二人行礼:“两位,我明人不说暗话了,道长,我想问您一下,后山那口井,是谁打的。”
道长行礼:“女施主,你心中不是有猜想了吗?”
大夫人心中一颤,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我猜的人对了吗?”
“世上因果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事当初贫道也有错,盐运司只是和我说,总是被噩梦缠绕,问过一个游方道士,说是恶鬼缠着他,他本想解决,可是那道士说自己道航不够,他才来找我的。”
“所以,真的是我家老爷!”虽然她和方嬷嬷说的很笃定的,但是当真相被人证实了,她其实心里并不是轻松,而是满腔的悲凉的。
道长看着大夫人那红彤彤的眼睛,虽然是方外之人了,但是悲天悯人的心还是有的。
他也听方丈说了,这位是盐运司的夫人,他也不是个傻的,结合了一下这个情况,他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的。
“所以,那早就给孩子想好的乳名,一直叫着。
道长虽然不忍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应该是令公子。”
“所以说,这么多年我烧的元宝香烛,点的往生灯,他都没收到,他还在这人世间受苦受难的?”大夫人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方丈上前一步,对着大夫人行礼,满脸的愧疚:“大夫人,是老衲对不起你,一直没感应到大公子,就以为他往生了。”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是一天好日子没过上,都没来得及看看这人世间,就没了,他不能死了再受折磨多苦了,他不能啊!”大夫人声泪俱下,给方丈直接跪下,方嬷嬷也跟着跪下了。
方丈扶着她们起来:“夫人放心,老衲肯定会给夫人一个交代的。”
道长拦住了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上面的符咒不光是镇压生魂,还能用生魂生财敛财。”
“你是说五鬼运财?”喜宝看向道长,上辈子的电视剧和小说不是白看的。
道长看了喜宝一眼,眼前一亮,好……优秀的孩子啊!他对着喜宝行礼,然后说道:“小施主说的也不算对,五鬼运财是需要五个小鬼,但是这口井镇压的生魂,只会给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带来财运的。”
“畜生,徐平江那个畜生,他害死我儿子还不够,还要镇压他来提升自己的财运,他怎么不去死。”所有的礼教和礼仪,这会儿都被一个绝望愤恨的母亲忘到脑后。
方嬷嬷紧紧的搂住大夫人,她可怜的大夫人啊!怎么遇到这么糟心的人啊!
方丈和道长把空间留给了大夫人,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喜宝看了一眼也跟了出去。
“方丈,道长,请留步。”
两个人听到喜宝的话,都站住了,方丈笑着说道:“小施主放心,我们两个一定会研究出来办法的,说起来,这座山,我们寺庙和道观肯定因为疏于监管有责任的,我们必然会想出个办法。”
道长点头:“是这个道理,我回去把师祖留下来的书籍再看一下,毕竟十多年了。”
喜宝点头,得了两位大能的承诺,她也好回去安慰夫人,看着必成站在不远处,喜宝犹豫了一下,走向必成。
“必成哥哥,这是个机会。”
必成看向喜宝:“你是说,让我跟大夫人表明身份?然后让她检举盐运司?”
“嗯。”喜宝心中是有一点点愧疚的,她这算是踩着大夫人的伤痛让她更加难过吗?
必成看着喜宝的样子,摇了摇头:“大夫人是恨盐运司,但是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是不是和生意都有关系,如果大夫人也参与了,是不会告诉我事情真相的。”
喜宝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必成笑着说道:“你去看看大夫人吧!”他知道喜宝是个重情义的,大夫人对她那么好,她也不想牵连到大夫人,只是这事一旦东窗事发,大夫人真的在其中,是保不下的。
喜宝点头,转身进了屋,看着大夫人和方嬷嬷哭成一团,喜宝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是对的。
大夫人大概是把眼泪都哭干了,她擦了擦眼泪:“嬷嬷,现在不是咱们哭的时候,我们要替荣儿报仇。”
“夫人,您说怎么做,奴婢帮您。”方嬷嬷说道。
大夫人看了一眼喜宝,全然不在意的说道:“给那个贱人和她生的孩子饭菜里,给我下毒,加大计量的下。”
“夫人,是不是太明显了?”方嬷嬷倒不怕替夫人去死。
“我恨不得把那一家子畜生全都毒死,怪不得那个老畜生会梦到我荣儿跟他索命,他也会怕啊!怎么不真的弄死他。”大夫人满眼都是恨意。
喜宝看向大夫人,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夫人,我知道你怨你恨,只是为了那个人渣,搭上你的后半生值得吗?”
“傻孩子,我哪里还有后半生了?”大夫人摸了摸喜宝的脸颊,她的心其实早早荣儿过世的时候,就不在了。
喜宝却摇了摇头:“夫人,你的后半生还很长,你要替大少爷看着世间的繁华,把他没看到的都一起带着看了,等到将来见面了,可以告诉他,为了那些作恶多端,本来就会有人收拾的人,牺牲自己,太不值得了。”
方嬷嬷看向喜宝,然后对着大夫人点头:“夫人,喜宝说的对,就像她说的,不值得,如果大少爷知道不会愿意看到的。”
大夫人捶着胸口:“喜宝,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满腔的恨意,那个丫鬟从小跟着我,看着唯唯诺诺的,我以为是个好的,让她贴身伺候我,才给了她害我的机会,我的荣儿就被那个贱人和畜生给害没了。”
“夫人。”方嬷嬷抱住了大夫人。
“虎毒不食子,他真的屙屎连畜生都不如,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愿意去想是他而已。”大夫人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