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皓的眼神坚定,直视着苍兌,沉声道:“苍兌,你方才问我如何守护家族的荣耀与势力?贫道直言不讳,唯有推翻少灵这暴政,重振玄氏王朝的荣光,苍家方能再现昔日辉煌。”
话音未落,一个浑厚而威严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是谁在此妖言惑众,意图陷我苍家于不义之地?”
太皓寻声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步履虽缓却气势如虹,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
苍兌见状,急忙起身,恭敬地行礼道:“阿爷,您怎么过来了?”
老者扫了太皓一眼,目光如炬,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我听闻有术士在此大放厥词,欲陷我苍家于万劫不复之地,岂能不来?你们刚才所言,莫非真有谋反之心?”
苍兌急忙上前,向太皓引荐道:“古柏先生,这位正是在下的阿爷。”
太皓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威震四方的苍斋城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苍兌又转向苍斋,恭敬地介绍道:“阿爷,这位是古柏先生,他是一位游历四方的智者,对江湖世事有着独到的见解。”
然而,苍斋却并未给太皓好脸色看,他瞪了太皓一眼,声音中带着几分严厉:“哪里来的术士,竟敢擅闯我府邸?你究竟有何意图?是要蛊惑我儿谋反吗?”
太皓心中一凛,但他并未退缩,而是坦然地回应道:“苍斋城主,贫道并无此意。只是与苍兌交谈之际,深感苍家之荣耀与责任重大,故而出言相劝。若有何冒犯之处,还请苍斋城主海涵。”
苍斋闻言,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太皓。而苍兌则在一旁焦急地解释道:“阿爷,古柏先生并非有意冒犯,他只是一片好心……”
苍斋的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还好心?你们刚才所言,若是传入少灵皇帝那暴君的耳中,只怕你们被砍头!”
太皓毫不畏惧,他挺直腰杆,语气坚定道:“苍斋城主,若只因几句直言不讳的谏言,就要被砍头,那么这样的君主,又怎能值得我们去推崇和效忠?”
苍斋深吸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沧桑:“太皓,你无需再称我为城主,那已是过往云烟。如今的我,只是一介平民。”
太皓点了点头,恭敬地回应:“晚辈明白,苍斋前辈。”
此时,苍兌插话道:“阿爷,古柏先生与苍谷兄长乃是知己好友。”
苍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微微侧头,好奇地问道:“哦?你还认得我侄儿苍谷?”
太皓微微一笑,语气中充满了怀念:“当然认识,我与苍谷兄相识多年,共同经历过江湖的风风雨雨,他的侠义与智慧,让我深感敬佩。”
苍斋眉头一挑,眼神中透出一丝锐利,他沉声问道:“你,究竟从何处而来?”
太皓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千里之外的风景都吸入胸腔,他缓缓开口:“贫道自遥远的神民山跋涉而来,历经风霜,只为探寻江湖中的正义与真理。”
苍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转为疑惑:“神民山?那确实是江湖中鲜为人知的圣地。你如此长途跋涉,究竟有何目的?”
太皓沉吟片刻,似是在权衡利弊,最终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苍斋前辈,我此行确实带有使命。”
苍斋继续追问:“你刚才提及‘推翻少灵政权,重振玄氏王朝’,莫非你是那玄氏王朝派来的使者?”
太皓闻言,深知不能再隐瞒,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苍斋前辈,实不相瞒,我确实是奉青鸾女皇之命而来。她深知江湖中局势变幻莫测,特命我前来寻找志同道合的英豪,共同谋划天下大事。”
苍兌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悲愤,他紧握拳头,眼中闪烁着怒火:“古柏先生,那青鸾女皇,正是将我苍谷兄长逼至绝路,使其身陷囹圄,最终自尽身亡的元凶!”
太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紧盯着苍兌,一字一句地说道:“害死苍谷兄的,并非青鸾女皇,而是那狡诈的少灵。是少灵暗中陷害了苍谷兄,将其推入万丈深渊。”
“此话当真?”苍兌的声音颤抖,他紧盯着太皓,似乎在等待一个能让他安心的答案。
太皓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如铁:“千真万确。我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苍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再次审视着太皓,声音中带着几分探究:“据老夫观察,你并非江湖术士。你究竟是谁,又有着怎样的身份?”
此言一出,原本平静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连一旁的苍兌也感到了一丝不安。
“阿爷,您这是何意?”苍兌不解地问道。
太皓微微一笑,似乎并不意外苍斋的质疑。他平静地回答道:“苍斋前辈果然眼光独到,竟能识破在下的伪装。在下并非江湖术士,而是太皓。”
听到这个名字,苍斋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沉吟片刻,缓缓道:“难怪我觉得你眼熟,多年前你曾来过苍云城。那时,我的兄长苍齐在城主府接待了你,我也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你或许已经忘记了。”
苍兌闻言,恍然大悟,他转向太皓问道:“既然你与我家有过渊源,又为何要装扮成一个术士的模样?”
太皓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此次前来,我身负重任。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关注,我才选择以术士的身份示人。希望苍斋前辈和苍兌兄弟能够理解。”
苍斋直视着太皓,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太皓大侠,既然你我之间有过旧识,你便无需再隐瞒。你此次前来,究竟有何真实目的?”
太皓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缓缓开口:“少灵那暴君,为了巩固他的腐朽政权,竟将都城迁到了苍云城。我等虽对这座城池了解甚少,但苍家却对其了如指掌。因此,我……”
苍斋眉头一挑,似乎已经猜到了太皓的意图,他沉声问道:“所以,你希望借助我苍家的力量,协助青鸾女皇夺回那失去的政权?”
太皓点了点头,声音铿锵有力:“少灵暴虐无道,接连屠戮三座城池,百姓怨声载道,天下英雄无不愤慨。他早已失去了民心,理应被推翻。我此行的目的,便是寻找志同道合的英豪,共同谋划推翻少灵暴政的大计。”
苍兌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低声呢喃:“若真能让苍家再现昔日那威震江湖的辉煌,哪怕历经千难万险,也算是一件值得追求的善事。”
苍斋却冷然一笑,声音中透着沧桑与无奈:“谈何容易?这少灵政权如今如日中天,盘根错节,我苍家要想重拾昔日荣光,岂非痴人说梦?”
太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直视着苍斋,语气铿锵有力:“难道苍斋前辈就真的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苍家,在少灵的压迫下逐渐走向没落与沉沦吗?昔日那英勇无畏名震四方的苍家,难道就要这样默默消失在这江湖之中?”
苍斋没有回答,他反问道:“青鸾女皇,她究竟有何等把握,能够撼动少灵那根深蒂固的政权?”
太皓被这一问,心中也不禁泛起波澜。是啊,仅凭青鸾女皇那不到三万的兵马,如何能与少灵那庞大的势力抗衡?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深思熟虑。
终于,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直接攻城,无疑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我们未到苍云城,恐怕在路上就会被少灵的爪牙截杀。因此,我们必须运用智谋,巧妙地布局,方能有一线生机。”
苍斋深深叹息,声音中充满了岁月的沧桑:“老夫如今年事已高,江湖的尔虞我诈权谋争斗,已非我所能及。然而,若真有一线机会,能推翻少灵皇帝的朝廷,让我苍家重现昔日的荣光与辉煌,我必倾尽苍家之力,携老带幼,全力支持青鸾女皇。”
太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感激:“前辈若能如此,青鸾女皇必将感激不尽。我们只需周密筹划,巧妙布局,必能寻得那推翻少灵朝廷的良机。”
苍斋闭目沉思,片刻之后,他的双眼如寒星般亮起:“我有一计,或许能为我们争取一线生机。首先,我们需从少灵朝廷的内部入手,巧妙地离间其君臣之间的信任,让那些原本忠诚于少灵的人心生疑虑,从而削弱他们的内部力量。”
他顿了一顿,声音更加低沉:“同时,我们需迅速联络各地的英雄豪杰,让他们知道青鸾女皇的雄心壮志,共同起事,形成一股内外夹击的洪流。届时,少灵朝廷必将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
太皓听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他也深知此计的难度:“前辈所言极是,但朝中官员大多为少灵亲信,想要离间他们的君臣关系,又谈何容易?”
苍斋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你无需担心,我苍家虽然已不复往日辉煌,但在宫中尚有一些旧日的交情。我会设法利用这些关系,暗中挑拨离间,让少灵朝廷的君臣之间产生裂痕。”
太皓听后,心中豁然开朗,他向苍斋深深一礼:“前辈深谋远虑,晚辈佩服之至。有您相助,此次行动定能成功。”
苍斋深深地看着太皓,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老夫对你,对青鸾女皇,都抱有莫大的信任。我希望你们能够珍惜这份信任,不要辜负了我们苍家对你的期望。”
太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郑重地回答道:“在下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的信任。我也相信,青鸾女皇的志向与我一致,我们必将共同为苍家的未来而奋斗。”
苍斋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么,青鸾女皇如今身在何处?”
太皓深吸一口气,回答道:“她此刻正在神民山,那座远离尘世喧嚣的圣地。”
苍斋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既然有志于东山再起,为何不选择一座城池作为我们的据点?此乃正义之举,可昭示天下我们的决心与勇气。我苍斋斗胆建议,青鸾女皇应以玄氏王朝后代的身份,寻一繁华之城池,建立正义的政权。届时,必能吸引天下各路英豪,共襄盛举,共创辉煌。”
太皓听后,心中豁然开朗,细细品味着苍斋的每一句话,只觉得字字珠玑,句句在理。他深深地点了点头,郑重道:“苍斋前辈的建议,真乃金玉良言。我必当速速回去,将此事告知青鸾女皇,共同商议大计。”
他们的商谈直到深夜才结束,太皓怀着满腔的思绪,匆匆告别了苍斋,步出了苍府的大门。
夜色中,一抹身影在苍府门前显得尤为突兀。一队巡夜的官兵缓缓走来,锐利的目光在太皓身上游移。为首的士兵厉声问道:“你是谁?深夜在此,有何企图?”
太皓定了定神,平静地回应:“贫道乃是一位云游四方的术士,途经此地,欲寻一清净之地修行。”
士兵们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其中一名士兵追问道:“既是术士,深夜为何还在街上徘徊?你要去往何处?”
太皓面不改色,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迫:“贫道有要事需连夜出城,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黑袍面容冷峻的男子突然出现,他正是昆吾山上“四小鬼”之一的鬼絮。他目光如炬,审视着太皓,对巡夜的士兵沉声道:“皇上不是下了命令吗?苍府出来的人,无论是谁,都要上报。这苍府何时多了个术士?”
太皓心中一凛,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瞥了鬼絮一眼,心中暗自警惕,却不敢有丝毫的显露。他深知,一旦暴露身份,不仅自己性命堪忧,苍府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强调道:“贫道确实是术士,与苍府并无瓜葛。只是途经此地,借宿一宿罢了。”
鬼絮目光如刀,直刺人心,他冷然问道:“既是借宿一宿,何以夜深人静之时,却欲匆匆出城?”
太皓心中一紧,却努力维持着平静,回答道:“贫道确有要事在身,刻不容缓。”
鬼絮眉头一皱,似在思索,突然他声音一沉:“我观你身形听你声音,为何感觉如此熟悉,你究竟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太皓心中一凛,知道鬼絮并非寻常之辈,他深吸一口气,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陌生:“贫道法号古柏,游历四方,与将军素不相识。”
说出这些话时,太皓始终背对着鬼絮,不敢与他对视,生怕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穿自己的伪装。他的心跳如擂鼓般急促,但表面上却竭力保持着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