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同别的女子不同,若是旁人,此时该是对着我惊慌失措,要么尖叫恐慌,要么是哀求我放了她,你倒好,住在这里几日很平静不说,就连你沐浴后看见了我,也照旧冷淡平静,着实有趣得很。”
杜梓仁见过秦荽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每一次,她给与他的感觉都是那样的强烈和与众不同。
秦荽并未接这种无聊的吹捧话语,反而肃然问道:“杜大人,不知你接下来是何打算?毕竟我也是当事人之一,我想我该问一问才好。”
“哈哈哈,是极,是极,你确实可以问,至于说不说?说多少?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那就另当别论了,萧太太您说是吗?”
简直是废话,秦荽心中骂道,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还赞同的点了点头,依然盯着杜梓仁,等着他的下文。
没有等来意料之内或者意料之外的回话,杜梓仁有些许失望,他喜欢和秦荽这样闲扯,他甚至想要看到秦荽因为自己而愤怒或者哭泣,然而,他失望了。
他饶有兴趣看着秦荽的眼睛,对方的眼神丝毫不闪躲,里面也没有惧怕,就好似对面坐着的人并非绑架她的坏人一般。
目光移动,扫过秦荽的鼻子,秦荽的鼻子小巧挺直,如果皱起来撒娇,应该是很可爱的模样,不过,想来秦荽从不做那样的表情,这一点实属可惜。
秦荽的上唇较薄,下唇稍微厚些,可如今这嘴唇紧紧抿着,大概是唯一能让人看出来她的不快的地方了。
杜梓仁发现了这一点,居然心情舒畅了起来,笑道:“我邀请萧太太来做客,实则是无奈之举,还望萧太太莫要生气,待事成之后,我定当毫发无损地送萧太太回去,所以,还望萧太太莫要心焦,安心住下便是。”
“何事?”秦荽立刻追问。
“萧太太确实聪明伶俐,居然不是担忧自己,反而打听起何事来了。”
“杜大人今夜来此,恐怕不是为了要和我闲聊这些废话吧?我想,不管你事情是否顺利,我能离开的可能性也不大。”秦荽冷冷地说。
“萧太太为何如此说?”
“若是真的想要放我离开,杜大人该当避嫌,至少不会让我发现你的存在才是。”
“难道我不出现,萧太太就不晓得我是幕后之人?”杜梓仁淡淡笑着,似乎已经猜透了秦荽的心思。
秦荽嘲讽道:“我自然猜到了,可猜到又如何?只要你不承认,我也根本没有证据咬死你。可如今你出现了,事情就没有了转圜的余地了。”
“哦,难道,萧太太之前还以为咱们之间有转圜的余地?”杜梓仁做出十分惊讶的模样问。
秦荽再次紧闭嘴唇,眼神也逐渐冰冷。
“萧太太这样的女子,跟随那寒门出身的萧辰煜实在是有些亏了,不如”
他看向秦荽,笑着继续说道:“不如,跟了我可好?”
秦荽脑中的思绪翻飞,前世临死前的一幕再次闪现:秦荽被醉酒的人拉扯下面纱,被状元郎萧瀚扬碰见,当时他的眼里全是震惊和不信,手里端着的杯中酒撒了一半出来。
而杜梓仁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向秦荽,随后又看向萧瀚扬。
萧瀚扬在愣神片刻后便恢复了正常,只说自己喝多了有些头晕,先歇息一下再饮酒。
不知道为何,杜梓仁突然站起身走到秦荽的身边蹲下,用手抬起秦荽的下巴,让她用一种屈辱的姿势仰面和杜梓仁对视。
随后,杜梓仁将秦荽拉扯进了隔壁的房间里,不顾秦荽的反抗,剥去她的衣裳
秦荽突然记起,她当初反抗最剧烈的时候,杜梓仁说了几句话便让秦荽一下子失去了力气。
“你可知道,你们谢家不过是我杜家养的狗,你的生死也不过是在我的一念之间,当初在大牢里的时候,你们秦家人来找我,给了大笔的银子想要赎你出去,我本来答应了,可无意间看见你后,我便拒绝了,你在醉红楼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更有趣的是,我查到咱们的状元郎居然是你幼年时的邻居,今天特意带他来此,果然被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你和那萧瀚扬,怕是不单单是邻居这般简单吧?”
“你反抗得这般厉害,难道是想让他来救你?或者说,你想让他知道你还是个贞洁烈妇?嗯,哈哈哈哈哈”
那时候的杜梓仁双眼赤红,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酒精的作用,总之,他凶狠且暴戾,和平日里的谦谦贵公子模样大相径庭,着实吓人。
随后,他进入了秦荽的身体,秦荽万念俱灰,在杜梓仁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杀死了杜梓仁,然后跳了楼
也许是当时太过混乱,秦荽也不愿意想起来那时的细节,所以,当时杜梓仁说了些什么,重生后的秦荽便遗忘了。
如今看着杜梓仁的嘴脸,她突然就记起来了。
现在才恍然:原来,当初秦家曾经有人来救她,她一直恨秦家的最大原因是,秦家在她出事后,从没有人管过她。
可秦家谁会来救她呢?秦耀宗和秦耀祖都有可能,秦老太太也有可能。算了,这个问题很是困扰人,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不过,在这一刻,秦荽对于秦家有了点释怀的感觉。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先请吧,我要休息了。”秦荽站起身,敷衍都不愿意了。
“我的提议,你可以想一想,我能给你的,必定比萧辰煜多。”
“多些女人争宠吗?”秦荽忍不住嘲讽道。
杜梓仁一噎,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听着院门关闭,秦荽却依然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杜梓仁能现身,那就说明了一点,他不打算放秦荽离开了。
他的哪一句话是真的呢?想要自己还是单纯为了利用自己来要挟萧辰煜?
可萧辰煜毕竟人微言轻,要挟他有什么用?
还是说,杜梓仁知道自己和九王爷的关系?可即便知道又如何?九王爷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死活?
那么,杜梓仁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秦荽的脑子嗡嗡嗡的响个不停,还是先睡觉,等睡醒了头脑清醒了再说。
躺下闭目,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突然,秦荽想起来昨夜她失眠在书房练字的情景。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翻身穿上鞋子,端着烛台穿过堂屋进了书房。
书案上写过的纸,不见了。
秦荽揉了揉发疼发胀的脑袋,用力回想昨夜究竟写了些什么?
似乎是胡乱抄了些诗词歌赋,又有感而发写了一首思念家人的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