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老者,他平躺在棺材里,穿着一袭寿衣,身上是深蓝,袖子是浅蓝,并且衣服上还印着圆形的寿字花纹,虽然他的头部被劈成了两半,但是也只是额头往上有裂缝,整个脸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损伤,我蹲下身子抓了一把地上的土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跳到坑里,将腿张开踩在棺材的两边,从正上方更好的观察死者的情况。
突然我发现,在死者的腰部位置,似乎也有一些鲜血,于是我从棺材边沿跳了下去,然后站在了棺材里的空隙处,而此时刘坤见我如此粗鲁险些踩到尸体的时候,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你干嘛?!哎哟!你小心!”
我听到声音,侧头看向刘坤,随后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又指了指我身下的尸体腰部的位置。
他见我如此动作,便迅速绕到棺材的另一侧,也蹲着身子朝我手指的位置望去,等到他蹲下身体之后,我便弯腰用双手将尸体捞开,使尸体侧身。
刚摸到尸体的一瞬间,我的手便摸到了尸体背部上的鲜血,我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而是继续使尸体侧身挨着我的左腿,同时我也看到,尸体原来躺着的位置下有一个直径约为三十公分左右的圆洞,圆洞深不见底,并且还有一些泥土附着在洞的边缘,而鲜血也从这个洞里延伸下去不知道通往何方。
刘坤看见这个洞的同时爆发出了一声惊呼,对着我急切地询问道:“道长!这是什么玩意?”
我摇了摇头,一边仔细探查洞的深度,一边对他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再看看吧。”
我从随身携带的黄布袋里取出一根火折子,将火折子的盖帽打开,对着燃着火星的位置吹了吹,火折子看起来就像是一根盖起来的雪茄,将盖子打开之后,他的头部则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亮光,我将火折子放在洞口的边缘,右手一松便让火折子落了进去。
这个洞并没有我想象当中那么深,估摸着也只有一米五左右深,但是火折子落在洞底之后,朝着一旁倒了下去,微弱了亮光照着洞里,我仔细的查看后发现,洞里似乎还另有通道。
我觉得我已经探查的差不多了,于是纵身一跳踩上棺材延,顺着力跳到了棺材旁边的土地上,随后对着刘坤说道:“坤哥,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人类所为,不过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我也不得而知,今天晚上,我住在这里,到时候我再仔细的探查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明天估计就可以有答案了。”
刘坤仔细的听完我的话,笑着点了点头:“那道长,是不是现在就没事了?如果没事了,那我就要去打篮球了。”说着便做出了胯下运球的姿势。
我满脸黑线得盯着他,心里不由得想:‘你老父亲那里有这么多人来找你的麻烦,你居然心里还想着篮球,我愿意称你为NBA形象大使。’
但是我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去嘛,背带裤少年。”
我看着穿着背带裤的坤哥越走越远,等他在我的视线里消失之后,我从自己的黄布袋里取出了奇门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三师兄没有给我起卦,难道他们就不怕我遇到危险吗?这些反常的举动让我觉得有些不安,于是我凭借着自己的经验按照现在的时辰将奇门盘拨好。
我盯着奇门盘上的卦象看了许久,在没有师叔祖的帮助之下,我只能浅浅的了解个大概,用神宫中所表现得分别是:惊门,天芮星,九地,天盘干支所带的是癸,而地盘也是癸,这是一个标准的天干伏吟局,而这两个癸代表的并不是阴邪之物,而是奇门遁甲中藏着的天干甲,奇门遁甲中,一共有十天干,分别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除了甲不在盘中体现,其他的所有干支都会体现出来,为什么甲不会体现呢?在古代兵法来说,遁甲中的遁代表的则是隐藏,甲为十天干之首,统领着其他天干,至尊至贵,但他却怕遇到庚,因为甲的五行属木,而庚的五行属金,金能克木,所有需要隐藏甲,以免受克,而癸则是甲寅所藏匿的位置,根据这个卦象的大概意思得出,此行应该是有惊无险,并且有天网四张的格局,主要的意思是匍匐前进,不可贸然冲动,天芮星与九地则多为土象,落入艮宫则是土上加土,说明今晚所处理的事情土为多,按照普通人的卦象解释来说,土克水,癸被土克,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癸中藏着甲寅为木,如果土一出来则会被甲寅所反克。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傍晚,陵园老板将事情交代给我之后便撤出了陵园内的所有人员,因为我也给他说过,我们的工作流程,第一步是来探点,其实根据今天上午发现的一些细节来说,我的内心已经对于这种不明生物已经有了大概方向,只是没有见到而不敢下定论。
在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我站在陵园的最高处,看着陵园旁打了一天球的坤哥,篮球场就在陵园围墙外的一片空地上,属于是便民生活健身区域。
刘坤从最开始陪着几位学生打篮球到现在陪着几位大爷打篮球,一直没有停歇过,我记得拉他手的时候发现他还是比较瘦弱的,没有想到如此瘦弱的他居然这么热爱篮球,而且他每次进球之后都会跳一段奇异的舞蹈,双脚张开,上半身横向移动,并且会突然转身双手交叉甩手跳起来,接着伸手右手像是擦玻璃一样来回摇动,并且我的脑中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他的手机铃声:‘基尼太美。’
我迅速将眼神抽了回来,使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我感觉如果我再去想,我可能会道心不稳,于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背诵起了八大神咒。
......
一阵微风吹过,我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恢复了过来,抬头看了一下现在的天时,发现时间估摸着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晚上的陵园异常的安静,除了一些昆虫的鸣叫声,与陵园外偶尔传来一声狗叫和车辆行驶而过的声音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了。
站在山上的我朝着山下一眼望去,整个陵园里除了大门口门卫室的方向有一盏灯以外,四周都是黑黢黢额,只有天上的月亮照的陵园有一丝微弱的光芒。
自从上午我对棺材内部的洞进行勘察之后,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在下午的时候,我已经从市场上买来了几颗核桃以及一块柏木,并且所幸也带了几个草人,而现在我则先将草人,柏木与核桃取出,随后又取出毛笔和黄符,对着黄符上一边写一边念到:“第一草人人陈月来,第二草人彭旱灾,第三草人许精精,第四草人罗自己,第五草人杨子才,拜请陈林道玄女大真人神将来,化作三十六筋骨,节节端方四正,跳得过寿元食得百贰岁,左脚跳入门右脚跳外方,壹下呼,贰下呼,呼去吕宋加纳吧!吾奉姜太公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随着我的念咒结束,手中的符纸也书写完毕,将符纸粘在黑桃上,再将黑桃底部戳开一个洞,将草人自己的头扭掉放回黄布袋,使草人的颈部与核桃相连。
符纸贴在核桃上的一瞬间,本来僵硬的草人便瞬间软了些许,于是我在地上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将草人放在了坑中,而我则猫着腰跑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墓碑后蹲伏着,靠着我已经打通任督二脉的眼睛盯着放置草人的地方,虽然天色比较暗淡,但是我也能清楚地看到草人的动向。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蹲在墓碑后双腿开始发麻,但是我不敢放松警惕,想着今天的卦象有守株待兔之象,按照我现在的布局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不敢有过多的动作,于是我继续静静地蹲在墓碑后。
突然头顶的天空上传来一阵飞机的轰鸣声,我抬头盯着飞机从前往后越飞越远,接着再次猫着身子朝着墓碑前不远处的草人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动物,他长着人的体型,大小约为一个五岁大的小孩一样,头是又像猪又像羊,耳朵长得很大,像是一片大白菜菜叶一样,嘴巴就像是一根很大的吸管一样,浑身上下没有多少毛发,但是身上的稀少的毛发却非常的长,两只眼睛占据了整个脸的三分之一,长在脸部的两侧,脸上以及‘吸管’上还有很多皱纹,类似吸管的嘴巴与脸交接的位置,有着两个黑洞洞的鼻孔,从脖子往下除了手脚以外都长得和小孩儿差不多,但是显得非常的瘦小,大腿往下就像是萎缩了一样,而他的手,看起来就像是鸭子的脚蹼一样连在一起,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反射出白色的寒光。
看到这个东西的同时,我的脑袋里突然跳出了一个称呼,这不就是我在书上看到的媪吗?
只见媪匍匐在地上,缓缓地朝着草人爬去,我仔细向它看去,发现它身后的地上有一个早上在棺材里看到的洞一样的坑,随着它的爬行,地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而它也很快爬到了草人的位置,刚爬到草人的位置,我就看到它用它那宛如大象鼻子的嘴对着草人的头嗅了嗅。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迅速转身想要钻回洞里,但是我哪能给他机会,瞬间从墓碑背后用跳马的姿势越过墓碑朝着它的方向冲去,就在它即将钻回洞里的一瞬间,我一把将它摁在了地上,左手卡住它脖子的位置,使它在地上不能动弹。
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它的力气居然如此之大,被我反向摁在地上,居然也能转身,但是就在它想要转身的同时,我也抬起左脚朝着它的后背踩了上去,想要加大力度控制住它,同时举起手中的柏木朝着它的头顶插去。
媪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危险,本来被我平压在地上的身体虽然没有挣脱,但是它的双手居然反折了过来,对着我的手臂一划,我的左手便被削下来一大块血肉,我瞬间吃痛松开了受伤的手,随后迅速站起身朝着后方猛退一步。
站定身形后,看向了已经被划破的道袍以及左臂上露出来的骨头,钻心的疼痛沿着手臂袭上了我的大脑,疼得我咬牙切齿,于是我迅速将左袖扯下,用左袖对着左手肘部进行了简易的包扎。
一边用牙齿咬着袖子,一边用右手朝着反方向一扯,便暂时稳住了伤势,但是毕竟被削下来的血肉太多,血还在不停的流,并且已经打湿了我身前的地面。
于是我立马从身前的黄布袋里取出药王殿给我们所有人配置的应急外伤药品,将瓶盖咬开,用刚好能被手掌整个抓住的瓷瓶对着伤口的位置猛倒了上去。
“嘶嘶嘶!!!!”
一股清凉并伴随着刺痛的感觉再次从左臂的伤口处传来,但是还在流血的伤口便瞬间止住了血液的流失。
我将已经倒完的空瓶子丢在一旁,抬头再朝刚刚的方向望去,发现媪已经顺着刚刚的洞钻了进去,再次将左臂抬起查看伤势,发现被削下来的创面大概有长约十厘米宽约四厘米,连同上面的皮肉一起被削下,但就在药王殿的药粉撒上去之后,整块伤口便被白色的粉末止住了血,并且凝结成了一张类似纸一样的东西,就像是一张临时的皮肤,而且最奇怪的是,现在居然已经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了。
随后我张了张左手的手指,发现左手现在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不由得暗叹中医的神奇,然后右手再次提上柏木,朝着洞口的方向小心的挪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