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堆破烂里是不是有啥好东西呀?”
许公公为了缓解尴尬,指着桌上的东西问道。
“好东西倒是不敢说,不过肯定有东西。许公公,你的针线活手艺咋样?”
顺治帝摸着下巴盯着桌上的褥子边琢磨边问道。
“针线活?还行吧,平时我的衣裳破了都是自个缝的。”
许公公挺了挺胸脯,他知道,顺治帝这么问肯定有他的意图,没想到自己临老了还能帮皇上一把。
“那就好。你去找一把剪刀和针线过来,让朕瞅瞅,对了,要拿那种旧的白线,可不能拿新线。”
许公公点着头飞快地走出屋,来到后院他的屋里,想都没想,拿起他的被子就拆。
“皇上,你看这种线行吗?”
许公公把从被子上拆下的白线往顺治帝眼前一呈,问道。
“不错不错,看着刚好是一个色的。这些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乾清宫里还有这么陈旧的线吗?”
顺治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趁着顺治帝低头的机会,许公公给了他一个白眼,答道,“这可是老奴从自个被子上拆来了。”
“这样啊!那可太感谢你了。来,这块玉拿去,给你添床新被子。”
顺治帝身上也没带钱,只能随手扯下腰上的一块玉佩递给了许公公。
“多谢皇上赏赐”
唉哟许公公激动地两眼直冒亮光。
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啊!更别提还是皇上戴在身上的东西,拿出去随随便便还不换个上百两的银子!
“来,许公公,你先帮朕把褥子摊平喽,让朕好好瞧瞧这褥子有没有啥记号。”
顺治帝指着桌上的裤子说道。
许公公得了玉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也不嫌恶心了,抬手麻溜地将桌上的小褥子摊平喽。
“翻过来再让朕瞧瞧”
顺治帝继续指挥着许公公。
“看来答案不在表面,而在里头。许公公,你拿剪刀帮朕把褥子这头的线挑开,让朕瞅瞅里面。小心着点,可别把里面的东西划烂喽。”
许公公一翘兰花指,拿起剪刀就干。
“咦皇上,这里面咋有一张纸呀?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呀?”
许公公从剪开的褥子缝里扯出了一张皱皱巴巴有点破了的黄纸。
“呵呵,原来他们是想得到这个呀!”
顺治帝接过许公公手里的黄纸,轻轻揭开仔细查看。
“这好像是哪个地方的地图。”
许公公撑着脖子歪着脑袋瞄着顺治帝手里的黄纸说道。
“没错,正是地图。许公公,你先把褥子收喽,不要弄乱,等会儿咱们还得把它复原。”
许公公赶紧捧起了桌上的褥子,转身放到了墙边的小桌上。
顺治帝将手里的黄纸往桌上一摊,从身后的架子上抽出一张白纸,拿起砚台上的毛笔,一边看黄纸一边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牛!真牛!皇上您这临摹的手势法真是绝了!”
许公公不失时机地拍起了顺治帝的马屁。
“许公公,帮朕好好地比对一下,看看有没有朕遗落的地方。”
一临摹完,顺治帝就往旁边一让,指着白纸说道。
“呵呵,皇上您也太谦虚了!这一瞧就知道完全一模一样,哪儿还用得着再瞅呀!”
虽然许公公这么说,可他还是站到了桌前,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比对起来。
“没错吧?”
顺治帝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没错!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画的,您这手艺真是不得了呀!”
许公公赞叹道。
“一样就好。许公公,接下来就该展示你的手艺了。你把这张黄纸原封不动地放进褥子里以前的位置,再把褥子口缝上,记着,要跟先前的针口一样,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顺治帝拿起桌上的白纸说道。
“好咧您就瞧好吧!”
许公公再次翘起兰花指。
看着被许公公缝好的褥子,顺治帝仔细查验了一下刚才开过口的一边,对着许公公一竖大拇指,点着头说道,“不简单,牛!许公公,你这手艺快比得上宫里的绣娘了。”
“呵呵,没错就好,只要皇上您满意,老奴就放心了。”
许公公是该低调的时候自然会低调了。
当顺治帝把褥子交到小冒手里的时候,小冒的眼泪还没流完。
“小冒呀,听朕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该放手时且放手。你也老大不小了,得替你爹娘想想了。”
顺治帝语重心长地说道。
“哼!别以为你替我找到了褥子,我就能原谅你对宛儿所做的一切。以后咱们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吧!”
说完这句话,小冒头也没回就走。
顺治帝赶紧安排小凡跟在他身后,省得他被巡查的侍卫逮喽。
第二天一早,顺治帝就将临摹的图纸交到一名暗卫手上,叮嘱了他几句,并亲自送他出了城门。
马儿一声长啸,朝着通往西北的大道狂奔而去。
看着暗卫消失的背影,顺治帝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小凡,你帮朕打听一下,这两天宫里有没有死而复生之人或是生病在身突然痊愈之人。”
了了一件心事,顺治帝的脑子也像是开了光,立刻想到了寻找王大凤的法子。
“死而复生之人重病在身突然痊愈之人?”
小凡有点发懵,不过他是不会问原因的,因为他知道,那是违反暗卫的原则的。
可想而知,小凡最终是一无所获。
既然王大凤被孝庄文皇太后下令封了五官给董鄂妃陪葬,为何顺治帝在那间屋里没找到她呢?
说起来呀这还真是阴差阳错。
由于王大凤是承乾宫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又因为她令孝庄文皇太后太过生气,所以,孝庄文皇太后就给了她一个特殊待遇一个狭长的木盒。
担心被人看到会将她从木盒里换进棺材里,孝庄文皇太后又命人将木盒放到了隔壁房间窗台下方的位置,所以,不进屋是看不到那个木盒的。
如果当时没有小冒出现,没准顺治帝就会到隔壁去瞅瞅。
可惜呀,没有如果。
怪只怪王大凤太过倒霉,成了搭在董鄂妃与孝庄文皇太后之间的唯一一根独木桥。你说孝庄文皇太后不为难她为难谁!
这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仇恨最难化解,尤其是婆媳之间,更何况这对婆媳还是太后与贵妃,即便是其中一个已经死了,跟死人有关系的也会被另一个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