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门外的喊声,顺治帝和王大凤赶紧走到门口,同时往地上一跪。
几位侍卫走在前面,孝庄文皇太后被一堆人簇拥着来到了清静宫门前。
人群里不止有佟贵妃,连容贵妃也挤在里面来看热闹。小桃和小丽被几个宫女和嬷嬷扭着胳膊跟在人群的后面。
众人一见顺治帝也在,齐刷刷地往地上一跪,叫道,“皇上圣安”
孝庄文皇太后嫌弃地看了一眼顺治帝和王大凤,对着顺治帝摆了摆手说道,“你起来吧”。
王大凤刚想跟着顺治帝一块爬起来,就听到孝庄文皇太后厉声说道,“你给我继续跪着!”
王大凤暗暗叫苦,琢磨着自个这回可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即使有顺治帝护着,怕是也难逃牢狱之灾,赶紧朝左右瞧了几眼,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快给我来一面镜子吧!”
“太后,这是在清静宫后窗外找到的东西。”
一位年轻太监捧着一张草纸双手呈到了孝庄文皇太后面前。
“哼你说,这张纸里先前包了啥东西?”
孝庄文皇太后冷冷地盯着王大凤问道。
王大凤抬头一瞧太监手里的草纸,疑惑地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可是在清静宫后窗外找到的,你觉得你撇得清吗?”
孝庄文皇太后似乎对王大凤的回答并不意外,两眼探寻地盯着王大凤,似是想从她的举止间来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
不知为何,自从听顺治帝说王大凤像她以后,孝庄文皇太后越看王大凤就越觉得真是那么一回事,虽说谈不上有多喜欢她,但潜意识里难免对王大凤有所好感,自然无法硬起心肠来问罪了。
“额娘,大凤也吃了有毒的烧饼,还是先让太医给她看看吧。”
顺治帝焦急地瞅了一眼王大凤对孝庄文皇太后叫道。
孝庄文皇太后瞟了一眼顺治帝,说道,“你瞧她哪儿像是中毒的样子!我知道你关心她,可这凡事都讲究个轻重。朋儿和杰儿现在可是还昏着呢!你自个闻闻这纸上的味道。”
捧着草纸的太监将草纸往顺治帝身前一呈。
恰在此时,一缕清亮的阳光穿透云层射了下来。
王大凤正抬起头盯着太监那张草纸,草纸被那缕阳光一照,一个清晰的指印透过草纸出现在她的眼底。
“皇上先别动它。”
一瞅那个指印王大凤立刻来了精神,大叫一声,抬手一扯顺治帝的裤角。
“呼”
顺治帝的衬裤也不知是带子系得太松还是根本就没系带子,竟然被王大凤给拽脱了,一下子滑到了小腿上,拥成了一团。幸亏他还穿着一件长袍,替他挡了一挡,这才没被孝庄文皇太后看到。
顺治帝尴尬地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下。
王大凤盯着顺治帝小腿上的衬裤一下子傻了眼。
孝庄文皇太后紧张地盯着王大凤问道,“你不让皇上碰它,莫非这毒真地很厉害?”
王大凤赶紧把魂一收,指着太监手里的草纸说道,“那张纸上有个指印,如果不是这位公公的,必定是下毒之人的,还望皇额娘明察。”
孝庄文皇太后一愣,看了一眼年轻太监手上的草纸,问道,“这指印又能说明啥问题?”
王大凤赶紧答道,“回额娘的话,据我所知,这每个人的指印都不相同。如果这张草纸是我们宫里的人丢的,上面肯定会留下我们宫里人的指印。如果上面的指印与我们宫里的人都不相同,这就说明这张草纸是其他人丢在我们宫的后窗下的,是想故意栽赃给我们的。”
孝庄文皇太后一愣,看向顺治帝。
顺治帝惊奇地瞟了一眼王大凤,对着孝庄文皇太后点了点头。
孝庄文皇太后迟疑了一下,狐疑地瞥了王大凤一眼,冲着趴在地上的一位中年太监浅咳了一声。
顺治帝趁着孝庄文皇太后分神的工夫,一只脚往起一提,手一伸,抓住了衬裤的一角,麻溜地将衬裤提了起来。
这一系列操作把王大凤看得是目瞪口呆,关键是顺治帝好像没穿内裤,他的半个白晃晃的屁股蛋差点晃瞎王大凤的两眼。
那位中年太监一听孝庄文皇太后的哼声,立刻爬起来躬着身子说道,“奴才这就去大理寺请人过来查验。”
佟贵妃见孝庄文皇太后并没有为难王大凤的意思,捂着脸“唔唔”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太后,那些烧饼就是从她这儿拿过去的,不是她下毒,还能有谁?你可要给我做主呀万一朋儿和杰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孝庄文皇太后嫌弃地瞥了一眼佟贵妃,训道,“你胡说啥呢!快回去守着朋儿和杰儿,这儿有我呢。”
佟贵妃一呆,爬起来捂着脸边哭边跑走了。
顺治帝看着孝庄文皇太后说道,“额娘,大凤也是被人陷害的。大凤宫里的宫女说那些烧饼是一个公公帮她们领的。只要找出那位公公,这事必定水落石出。”
孝庄文皇太后点了点头,对着那几位押着小桃和小丽的宫女和嬷嬷使了个眼色。
两位嬷嬷将小桃和小丽往顺治帝面前一推。
王大凤没好气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宫女,说道,“你俩快好好想想,那个公公长得啥样,多大年纪。”
小桃和小丽垮着脸互相看着对方。
小桃说道,“他交给我们篮子的时候故意把头低着,我俩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脸。”
小丽点着头说道,“听声音他的年纪不大。我俩当时只顾着把烧饼和月饼拿回来让你尝尝鲜,谁能想到他是害咱们的呀!”
孝庄文皇太后瞥了一眼小桃和小丽,看着王大凤说道,“这你可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没把这两个丫头调教好。这后宫虽说有人守护着,可人心难测,这回如果你自证不了清白,我也只能按照律法来处置了。即便皇上能保你周全,你这两个丫头怕是也难逃一死。”
一听孝庄文皇太后的话,小桃和小丽吓得一人抓着王大凤一条胳膊叫道,“公主你可要救我们呀我们真是冤枉呐”
王大凤抖了一下身子,偷偷瞄了一眼顺治帝。
顺治帝刚小心翼翼地把裤带系好,一瞧王大凤看他,立马走到孝庄文皇太后身边小声说道,“额娘,这事朕立刻让人去查。要不先把大凤和这两个丫头关在清静宫不让她们随便走动如何?”
孝庄文皇太后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说道,“你平时还是让人盯着她点。我瞅着这丫头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即便这回过了关,没准还会有下回。我也是看她能让你打起精神处理国事,这才把她留在宫里。董鄂妃怕是撑不了几天了。这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呀!”
顺治帝赶紧对着旁边的几位太监嬷嬷使了个眼色,说道,“你们先护送太后回宫。这儿的事朕来处理。”
孝庄文皇太后又瞥了一眼王大凤,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容贵妃一瞧皇太后如此相信王大凤,脸一黑,恶狠狠瞪了一眼王大凤,跟在孝庄文皇太后身后气哼哼地边走边拧着手里的帕子。
王大凤没想到孝庄文皇太后这么好说话,赶紧往地上一趴,对着她的背影叫道,“多谢皇额娘给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