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没动,叫小开心开的门。
门外果然站在周衍和余承。
看见他的第一眼,姜且莫名有些心慌,她没看他,起身进了厨房准备午饭。
小开心倒是蛮开心,因为余承抱来了一个超大的狗熊玩偶,她都喜欢好久了,本想姜且打算吃完年夜饭带她出去买的,结果却是叫周衍捷足先登了。
要不是她没有手机,姜且都怀疑他俩是不是背着她单线联系了。
否则怎么会如此巧合,她想要的,他就心有灵犀买来了。
余承没有多逗留,放好食材就走了。
出门前,特意还跟她打了声招呼。
姜且把人送走,回过身看着立在客厅里的这尊大佛,眉头不由得蹙起来。
“周总不回家吃团圆饭吗?”
他仿若没听见似的,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开心,我们拼乐高好不好?”
小家伙梳着两个小揪揪,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见姜且不太高兴的样子,没敢答话。
姜且看她一脸小可怜样儿,就什么狠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回厨房,继续忙活。
一门之外,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听得姜且心中五味杂陈。
一个完整的家庭,会影响孩子的一生。
她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完整’,所以一度很想在小开心身上弥补回来。
但现在,却要叫她重蹈覆辙了。
正忙碌着,戚许的视频就过来了。
她打扮的格外喜庆,上来就问,“我干闺女呢?怎么也不打电话给她干妈拜年?”
姜且把手机立在墙边,好笑道,“还没到晚上呢,怎么,你有钱没地方花了?”
戚许没心没肺的说,“你马上就要成为我老板了,我这不是想巴结巴结你嘛。”
话音落下,还不等说什么,就听见小家伙哈哈大笑。
戚许纳闷,“她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姜且切着案板的牛肉,避重就轻的说,“玩呢。”
“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想我,我可是一起来就给她打电话呢。”
戚许要多失落就有多失落,姜且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血缘这东西就是这么神奇,即便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带,但开心的一些习惯和喜好,还是随了周衍。
就刚刚,她就是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样,生怕把她爸爸赶走。
心眼多的,跟周家人一模一样。
“我和老蒋下午包饺子,给你送点过去吧。”戚许东扯西扯半天,差点就把正事忘了。
姜且哭笑不得,“我厨艺是有多差,连顿饺子都做不出来?”
“不是,现在急诊医生也都放假了,轮班制。”
姜且,“……”
戚许说的一本正经,姜且差点以为她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这个损友,真是叫人无语。
她故作恼怒,“工资不想要直说。”
戚许那头娇笑连连,连镜头那边的蒋聿也忍不住看过来,“要不要饺子的配料表?我等会发一份给你。”
“少瞧不起我了。”
姜且就觉得他俩蛇鼠一窝,说什么今天也要包一锅像样的饺子给他们看。
然而客厅的声音却如同不受控制了一般,小开心玩的正在兴头上,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宝贝,我怎么听见有男人的声音?”戚许吃着薯片,耳朵也很尖。
姜且笑不出来了,低着头答道,“孩子爸爸来了。”
“……周衍在啊?”镜头对面的女人眼睛顿时瞪的像牛一样大,“你把他叫过来的?”
姜且颇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还没吃撑呢,干嘛给自己没事找事?”
得知周衍是不请自来,戚许立马急了,“要不要我和老蒋过去给你撑腰?”
然而还不等姜且答话,余光就见门口靠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被讨论的当事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身边,也不知道把她们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姜且皱眉,看他一眼,只是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目光,顿时又想起那个离世的孩子。
她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视频,继续低头切肉。
男人也没跟她说话,径直来到橱柜翻找着什么。
半分钟后,姜且实在看不下去,原本整齐的橱柜变得乱七八糟,她把刀一放,问,“你要什么?”
“杯子。”
周衍言简意赅,姿态傲慢的像个等着被伺候的少爷。
姜且转身,拉开上面的橱柜,从里面取出两个一次性纸杯,“茶几下面有桶装水,不能给孩子喝果汁。”
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充斥着命令的成分,她一愣,在解释和沉默之前,选择了后者。
随他去吧,爱怎么想怎么想。
男人一言不发看她须臾,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你和蒋聿很熟?”
切肉的动作一顿,姜且不懂他什么意思,只说,“跟你有关系吗?”
他只往那儿一站,清隽的身形就充满了压迫性,“法律层面讲,你还是我女人。”
“我熟不熟你不知道?”姜且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他不是你妈妈亲自介绍过来的吗。”
他反唇相讥,“叫他过来是教课的,不是偷人的。”
姜且再好的脾气也被‘偷人’二字粉碎的彻底,看出她不对劲,男人步步紧逼,“周太太怎么不说话?”
“我无话可说。”姜且找来盘子利落的把肉装好,转身就要从厨房出去。
男人却向左一挪,直接把去路彻底挡死。
姜且险些就撞上他胸膛,她忍无可忍,“你到底要干嘛?”
“无话可说就等于默认,”他紧盯她的脸,神情冰冷的恨不得能结成冰,“你和他睡了?”
他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落进小家伙的耳朵。
就见她似懂非懂的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和她懵懂的目光相对,姜且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
她一把将人拽进厨房,反手就将门关上,“当着孩子的面,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太太这不是会解释吗,”他似笑非笑勾唇,“嘴这么硬,看来是要吃点苦头才会学乖。”
“你别太过分。”姜且胸膛剧烈起伏,一字一顿提醒他,“这里是我家!”
“哪又如何?”他有恃无恐的笑了笑,贴上她的耳垂,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今晚,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