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套破了。
薄暮妄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站在柜子前,拆开了一个新的。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很轻,但也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懒散地转头,视线还未从下方收回,映入眼帘的,便是美人那绛红色的唇。
男人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美人直勾勾地看着他。
迎着亮闪闪的灯光,她红唇轻勾,迈步向前。
下一秒,如藕般的玉臂便缠住了男人的脖颈。
果然,不消片刻,秦知渔便原形毕露,占了他一点儿便宜,又踹了他几脚后,便开始疯狂扒拉他的衣服了。
领带粗暴拽落,花衬衫的领口敞了又开,开了又敞。
室内暧昧因子逐渐爆棚,荷尔蒙又缭绕了几分,浓上加浓。
夜色很沉,窗外的星子已逐渐隐退,月亮寂静不语,但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两道身影纠缠缱绻,不疲不休。
……
穿好了衣服,秦知渔倒头便睡,宛如一只吃饱餍足的小猫。
一切好像都散了,唯有室内的窗纱,在翩翩缦动。
薄暮妄坐在床边,一边听着她轻浅的呼吸声,一边偏头望窗。
窗外夜色又浓重了几分。
夜风侵袭过境,带着扫不尽的余韵。
刚一收回视线,一只葱白如玉的小手便缠住了他的臂弯。
眼见着她的手就要为所欲为了,薄暮妄迅速握住了她的手。
看着她的手,薄暮妄怔愣了一下。
她的手涂满了红色甲油,十指丹蔻,在亮闪闪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很美很耀眼。
但她的指甲中似乎有什么异物。
他微微低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指甲上方蕴着几道血丝。
长腿一迈,他捞过湿纸巾,漆黑狭长的眼眸变得晦暗不明,但手下动作没停,仍然给她擦拭着手。
刚一松手,她的爪子就像装了感应雷达一般,直冲冲地朝他扑来。
薄暮妄唇角含笑,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如蝶翼般的睫毛在轻轻颤动,秦知渔低声喃喃了一句:“狗男人。”
翻了个身,秦知渔继续大喇喇地躺在床上。
薄暮妄顶着一声又一声“狗男人”的称号,给她盖上了被子。
“狗男人,敢勾引我?”不知不觉中,秦知渔又翻了个身,红唇轻启,吐出了这样一句话,“胆子还挺大。”
薄暮妄听了,只觉忍俊不禁,眼角眉梢都漾着笑意。
扒拉了一下被子,紧接着,他长腿再一迈,很识抬举的往沙发那走去。
“咔嚓”一声,打火机的火焰在黑暗中浮现,光影四散之际,映出了他骨节分明的手和晦暗无比的眸。
……
几个月前。
格调高雅的餐厅内。
“秦小姐,今天我坐在这里,有幸和你这个大美女相亲,在这里呢,我得先说一下我的择偶标准。”
面前是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但秦知渔觉得,在无形之中,他好像仍然端着一副忸怩的作态。
秦知渔切了一小块牛排,没啥反应,眼睫微扬,只淡淡地扫了一眼。
斯文男重重地咳了一下,开口说道:“我的择偶标准吧,很简单。”
喝了口水,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希望我的另一半,端庄大方,识大局,懂得看人脸色行事。慧眼识珠,懂得识别我身上的优点,每天都得夸赞我不下六十分钟!”
“最重要的是,”斯文男说到这里,忽地露出了一副严肃无比的表情。
“要贤惠,要对我有求必应,我说东,她绝对不能往西!”
“同时呢,她还得孝顺,毕竟你也是知道的,孝亲敬长是我们的传统美德,这几点呢,我认为非常重要。”
接下来,斯文男往后一靠,做了个手势。
“好吧!现在有请秦小姐为我评价一下,我的择偶标准如何?你能不能做到我说的几点?”
“当然呢,我相信秦小姐这么聪明伶俐一定能够做到我所说的,成为一个贤惠的妻子。”
锋利的刀叉正在冒着寒光,秦知渔拿起刀叉,冷“呵”了一下:“你还挺不要脸的。”
心里的白眼已经要翻到天上去了。
真是无语,彻彻底底地无语。
斯文男诧异至极:“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是很知道?”
秦知渔抬眼,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斯文男感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说你真的挺不要脸的,现在都21世纪了,竟然还有你这种祸害。”
“我不管你是哪路货色,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心,你心里能不能有点数?你凭什么要求我或者其他人这样做?”
听了这话,斯文男有点儿懵了。
见斯文男这样,秦知渔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破口大骂。
“你好大的脸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
“秦小姐,你是在骂我吗?”斯文男的脸上端着是一片纯良与无辜。
秦知渔甩下刀叉。
“骂的就是你!”
“什么?”斯文男脸色不太好了,咳了一下,开始转移话题,“秦小姐,不如说一下你的择偶标准!”
“我希望我的另一半,尊重我,恪守《男德1111式》准则……”
《男德1111式》由1111个无名氏编写而成,是京城最严酷的法则,相传能全部遵守的人少之又少。
“什么?”斯文男实在是维持不了自己端庄的姿态了,喝了一口水,开口骂道,“你简直不是人,你你你你凭什么要求男人这样!”
秦知渔态度坚决,不容置喙:“怎么了?这就是我的择偶标准,你有意见,滚出去!”
斯文男吞了一下口水,吞吞吐吐道:“这饭真是一点也吃不下去了,我不相亲了,我要走,我现在就要走。”
秦知渔:狗东西,原形毕露了吧!
“秦小姐,我先走了。”斯文男声若蚊蝇,维持着最后仅存的优雅。
秦知渔往后懒懒一倚,朝他比了个手势:“记得付款,慢走,不送。”
“你你你……”你了个半天,斯文男终于憋出了一句,“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秦知渔淡淡一笑,挑了挑眉梢:“怎么?没钱?”
“不……”斯文男深呼吸一口气,“不可能!也不看看我是谁!”
秦知渔继续吃着牛排。
她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要是知道了,他也活不到今天了。
见秦知渔充耳不闻,斯文男只好忍着一肚子的气,去付款了。
手机响了,秦知渔品尝着牛排,抬起葱白如玉的指节按下了接听。
“宝贝,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