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渔和薄暮妄已经坐上了劳斯莱斯。
启车回去的时候,窗外的一缕清风,微微拂过,连带着车内的玫瑰香熏一起,都氤氲弥漫进了这个阳光明媚的正午时分。
车内霎时沉静无比。
秦知渔忽地想起了今天早上的时候,母亲发过来的微信,母亲让她和薄暮妄晚上来见一下他们。
秦知渔浅浅淡淡的秀眉轻轻缓缓的往上抬起了几分,带着软甜的嗓音,轻声细语的问:“薄暮妄,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薄暮妄修手白皙的指节有条不紊的转动着方向盘,懒倦散漫的眉梢微微的挑动了一下。
耀眼而灼人的阳光映衬出了他精致绝伦的轮廓。
他的唇角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慵懒不羁的语调微微上扬了几分:“我有一整天的时间。”
“啊?”秦知渔微微怔愣了一下。
秦知渔:从昨天上午到今天中午,他都这么这么这么的闲,这也太不符合总裁的标配了吧。
她澄清淡雅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不解与不明所以,轻声的问道:“薄暮妄,你平常都是这么这么这么闲的吗?”
“平常倒是闲不了一点,”他唇角弯弯,眉目似水,“但是有了夫人后,我是一定要陪夫人的。”
薄暮妄继续补充到:“为了给予夫人足够的关心和陪伴,我特意给自己放了几天假。”
虽然他觉得只有几天,这寥寥无几的日子,是一点儿也不够。
但张特助今天还跟他打电话说,总裁你只有努力工作,才能让夫人过上更加更加完美的日子……
秦知渔的目光朝他又凑近了几分,她在心里默默的感慨了一下。
秦知渔:好吧,你是总裁你说了算。
秦知渔继续在心里想啊想啊想。
“但是,你倒也不必这么不务正业吧?”秦知渔一不小心把自己刚刚在心中所想到的话,脱口而出了。
薄暮妄懒倦的眉目微微垂落,似在思忖,握着方向盘的白晢指节仍然在有条不紊的转动。
顷刻后,他清冽深邃的瞳仁带着压抑不住的炙热,他温声柔语的说道。
“夫人,你才是我的要紧事。”
磁性清隽沉蕴动人的嗓音霎时激起了秦知渔心中的惊涛与骇浪。
向来对浪漫自动屏蔽的秦知渔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秦知渔:冷静,冷静,我可不能被他的话语所迷惑。这都是花言巧语花言巧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到红灯了,顿了顿,车内蓦地又安静了下来。
只有玫瑰的清香时不时的吹拂过来,迎面而过,送来阵阵清香与惬意。
阳光映衬,薄暮妄闪烁不息的瞳眸显得更加耀眼与夺目,那双殷红色的嘴唇缓缓而散漫不经心的抿动了几分,显得迷人又具有十足十的诱惑力。
秦知渔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开始回归正题:“薄暮妄,母亲要我们今天晚上去拜访一下他们。”
“好的。”薄暮妄重新启动了车子,嗓音在散漫不羁中又夹带着几分轻柔。
他要好好准备,打起比工作时更认真的超十二分的精神。
车子重新启动,秦知渔想到了什么事,心中开始有点儿慌了,她揪了揪自己的衣服。
怎么办啊?薄暮妄今天又不去工作,那等会儿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那可得多尴尬啊!
秦知渔的唇角不禁一哆嗦,微微的抿了抿自己绛红色的唇,她的唇角还是在止不住的一哆一嗦。
她轻轻缓缓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在心里默默的安慰道。
秦知渔:别害怕,别害怕,好歹也领证结婚了,应该尝试着迈出婚姻生活的第一步。别害怕,别害怕,加油,试试吧,试着去迈出婚姻生活的第一步吧!
秦知渔:凡事都是有个过程的,一开始确实是会有亿点点亿点点再加上亿点点的不适应,但是,无论如何都得走出第一步,试着努力经营好这段婚姻。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她真的没有太多太多的责任心。
现在让薄暮妄努努力,去经营婚姻还来得及吗?
薄暮妄余光督见了秦知渔绛红色的唇在一哆一嗦,轻柔温语地安慰道:“夫人,别害怕,我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不会把你给吞了的。”
听了这话,秦知渔猛地一顿。
秦知渔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番激昂的文字:薄暮妄,不带你这么安慰人的啊!
……
夜阑别墅。
回到了家,为了避免与薄暮妄相处时的尴尬与不愉快。
秦知渔当机立断,拿起手机,就跑去花园里面去了。
看着秦知渔毫不犹豫直奔花园的背影,薄暮妄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拿出手机,薄暮妄的视线停留在了昨天给张特助发的微信上。
张特助:【总裁,总裁,你这么猴急,是要去干什么事?】
薄暮妄:【我今天领证结婚了。】
张特理:【What?What?What?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好像不是很懂啊?算了,我不装了!我认真的问一问,总裁,你是认真的吗?】
薄暮妄:【我非常认真。(两个小红本本交错的图片)】
张特助:【恭喜总裁!贺喜总裁!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总裁和夫人非常非常非常配一脸啊!对了,总裁,要派公司的人去慰问一下夫人和你吗?】
看到以上的内容,薄暮妄不禁弯唇一笑,唇角带着抑制不住的弧度,他抬起修手有力的指节,思忖了一会儿,开始打字,他回复道:【先不用……】
她现在可能还不是很适应,不过,他等的起。
薄暮妄又打开了那条名称为M的微博。
她回复了他:【谢谢你的祝福啊!】
薄暮妄温热有力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上了那条消息,殷红色的唇角显得更加耀眼夺目了。
过了一会儿,薄暮妄走进了他们的卧室,翻动起来了某个不易察觉的柜子。
隐匿于人的柜子被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条粉色的手帕。
薄暮妄珍重无比地拿起了那一块年岁已久的粉色手帕。
他的唇角又不禁轻轻扬起了几分笑意,晦暗无比的瞳仁中是被太阳映衬出的炙热不息的光彩,眼角眉梢都带着连太阳都无法忽视的笑容。
那笑容清冽隽永,带着久久的怀念与千万缕不可言说的庆幸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