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妄听了这话,没啥反应,仍然懒洋洋的倚在门边,好像不为所动。
秦知渔真想把他给揍一顿,心里的气是憋着的,脸上的气色是红彤彤的。
薄暮妄见她气成了这样,懒倦不经心的态度立即收了收,他赶紧走上前来,柔声回应道:“没,没看你的日记。”
“是吗?”秦知渔掀了掀眼皮,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在无形之中,有一种危险的审视。
薄暮妄眸眼轻抬,认真的解释道:“夫人,我只是帮你收拾了一下东西,日记本我也没有看过,我也从未想过,未经过你的允许,翻你的日记……”
薄暮妄声音微微低了几分,语气中满是轻哄:“别生气了。”
秦知渔的视线有了片刻的松动,但过了一会儿,她的视线仍然不松不懈,依旧盯着他,问:“那我的日记本怎么有一点点的褶皱?”
薄暮妄殷红的唇微微弯了弯,满含歉意的说道:“抱歉,可能是整理东西的时候,我不知轻重,碰皱了你的日记本。”
他的眼神幽幽的看着她,语气轻轻的又夹带着几分认真:“下次,我一定轻轻的帮你整理东西。”
秦知渔看着薄暮妄如小狗般真诚无比的认错态度,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她回想了一下,日记本上除了封面有一丝丝的褶皱之外,好像确实没有动过的痕迹。
她的脸色开始回温了。
“抱歉,是我错怪你了。”秦知渔的语气瓮瓮的。
见她气消了一大半,薄暮妄看着前面的箱子,不禁提议道:“夫人,不如把箱子搬去书房整理吧?”
“真的可以吗?”秦知渔眼睛一亮一亮的,好像在冒着星星一样。
薄暮妄温声的说道:“当然呢,我们可是夫妻。”
秦知渔心中一喜,声音也变得软软又绵绵的:“薄暮妄,你人真好。”
薄暮妄注视着她,柔声问道:“是要现在整理吗?”
“对。”秦知渔轻快而迅速的点了点头。
薄暮妄的眉梢漾出了一丝丝无法察觉到的暖意,他轻声的说道:“那我给你搬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秦知渔感觉心里暖烘烘的:“好,薄暮妄,谢谢你啊。”
薄暮妄走到了箱子旁。
他轻轻松松抱起了大箱子,迈着大长腿,向前走。
秦知渔紧跟其后。
薄暮妄边走边轻声的说道,那种向来懒漫不经心的眼眸染上了几分认真。
“我整理的不是很好,今天早上,看见你有一些东西放在桌子上,有点凌乱,怕你弄丢,你那时又睡着了,又不知道你要放哪,所以我就擅作主张,拿了个箱子出来,帮你整理了一下。”
“抱歉,”薄暮妄的眸子中染上了歉意,“我不应该擅作主张的。”
他轻轻的问,语气幽幽的意味:“你不会怪我吧?”
“没事,没事,”秦知渔绛红的唇微微弯起,明媚澄澈的眼眸染上了几分暖意,“你帮我整理东西,我夸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还会怪你呢?”
薄暮妄放下了箱子,眉眼散漫不经心的微微抬起,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语气很是幽幽的,他问:“是这样的吗?”
秦知渔抿了抿唇,心里有了几分心虚,可是脸上却显露的很是理直气壮:“当然了,我是那种帮我整理东西,还逮着他骂的人吗?”
秦知渔自动缓解道:“刚刚只是一个误会,一个误会,一个小小的误会。”
“但愿如此吧!”薄暮妄把她刚刚在花园里说的话,又回给了她,随后,迈步走出了门。
“哎!别生气了啊!”秦知渔飞快的走到门口,赶紧拉住了他的白衬衫。
薄暮妄忽地怔愣住了,默默地停下了脚步。
他和她面对面,薄暮妄深邃晦暗的眸子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我这人,从来都不生气。”
“真的吗?”秦知渔没什么情绪的问道。
薄暮妄差点要被她没心没肺的样子给气死了。
薄暮妄转头,迈步正欲再次离开。
哪知,秦知渔白皙修长的指节再次伸出,揪着他的白衬衫不放。
她弯了弯绛红色的唇,眉目轻轻,平平淡淡的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温暖:“可是我觉得你就是生气了啊!”
薄暮妄转过了头,一股玫瑰清香沁人心脾,他看着她的发丝在轻轻舞动,灿烂的阳光照在了她明媚精致的脸上,她的眼眸中似有无限碎星坠落下来的华光。
这一刻,薄暮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暖意。
……
秦知渔和薄暮妄并排站着。
她环顾了一下这个诺大宽敞的书房。
秦知渔的观察能力开始上线,她不禁开始,观察起来了这个宽大无比的书房的架构。
书籍有很多很多,金融类的经济类的科技类的……
有好多种类型,都是她不太懂的。
她只粗略的了解过一下,略知一二。
不过,像薄暮妄这样的大总裁,应该都挺擅长的。
旁边还有一排空书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崭崭新新的,看起来像是最近刚刚置办的一样。
片刻后,秦知渔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箱子:“薄暮妄这个大箱子,放哪儿啊?”
“等等,不对,”秦知渔其实是想把东西给拿出来,她刚刚嘴瓢了一下,说错了话,她又重新开口道,“这里面的东西放哪儿。”
薄暮妄精致分明的轮廓在阳光下愈加灿烂,面上是淡淡的,语气中却带着几丝温隽与暖意。
他如是说道:“夫人,可以放在昨天新置办的书架上。”
“这么奢华。”听了这话,秦知渔清清浅浅的眼眸中霎时焕发出了异常激动的神彩。
“没错,”薄暮妄深沉的眼眸微微抬动,带着几分不羁,“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常态,夫人你应该早点适应的。”
薄暮妄淡淡道:“区区书架,不足挂齿。”
秦知渔不禁扶额:“没见过你这么会炫富会凡尔赛的。”
“有吗?我可是很低调的。”薄暮妄语气的平平淡淡的,眼中既无波也无澜,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咋想咋欠揍。
秦知渔长手一挥,开始赶人:“我自己收拾东西就可以了,薄暮妄,你快走吧。”
“好吧,既然夫人都这样说了,”薄暮妄语气幽幽的,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那我只好,先走一步了。”
秦知渔看着他离开时颀长而挺立的身影。
迈着大长腿,走到门口的时候,薄暮妄转头,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夫人,我一定会满足你的需求的,”他的眼中不再晦暗无明,而是充满了清隽与温度,“你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你有什么顾虑也可以直接和我说。”
“如果你觉得不适应,我会离的远一点儿,和你保持适当的距离,但我希望,你不要像今天这样躲着我。”
“知知,我们是夫妻,我们可以商量可以相互交流可以互相分享……”
秦知渔倏然怔愣在了原地。
她没有想到,薄暮妄竟然观察的这么细致,竟然察觉到了她的顾虑。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突然觉得他是一个充满温暖的人。
还有那个记忆中的名字……“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