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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散步咏凉天

宁安如梦我把CP磕乱了 飞天珠 3009 2024-08-22 17:50

  宾客们都陆续离去。薛烨带着他的人回到驿站。

  姜雪蕙同谢危被安置在将军府的后院。

  今日的月光特别光亮,它大方地洒落了一层银霜笼罩着将军府。

  姜雪蕙独自立在庭院中,月光下,她显得清冷孤单。

  谢危应酬完,就急急赶到她身边。他不喜欢看着她无依无靠的模样。

  他见她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便与她并肩站在一起,同望着天边的月亮。

  谢危亲眼见证舅父和燕临恢复身份,操持燕临的亲事时,他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

  姜雪蕙一看便知,他心情定是极好。他过来牵她的手,她也回握着他的手。

  谢危笑道:“下一次就是我们的婚宴了。娘子今日看了他们的婚宴,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姜雪蕙道:“一切从简就好。若是你想要添加什么,就按你的想法来吧。”

  谢危道:“我也一样,只要能娶到你,什么仪式都不重要。”

  谢危含笑看着姜雪蕙,眼中有止不住的期待。

  他又道:“后院没有其他人。今晚我能同你一起睡吗?”

  姜雪蕙道:“近日太多事情,我感到很累。”

  谢危忙道:“我保证不闹腾你。就同你躺一块就好了。”

  姜雪蕙禁不住他的哀求,还是答应下来。

  她心里却在叹气,她觉得自己的心境如同大海,表面一片平静,底下暗潮汹涌。

  她每日都需要苦苦忍耐,那深沉的爱意,离别的焦虑,反复翻涌的情绪。

  她出发前,将姜府的亲人和张遮一家都深深看了一遍,试图将他们印在脑海中。

  只是,最后送别她的人是谢危。她明明万般不舍,还得强打精神陪着他畅想将来。

  这种割裂感让她十分痛苦,哪怕她素来习惯忍耐,也免不了滋生些阴暗的情绪。

  谢危听见她应允了,拉起她的手就是一吻。姜雪蕙温柔地对他微笑。

  他察觉她的手指甲长了许多,奇道:“你从前不会留这么长的指甲。待会要我给你修一下吗?”

  姜雪蕙道:“不用。我是先适应一下长指甲。留长染指甲会好看许多。

  到时婚宴却扇时,宾客会留意我的手,戴上戒指手镯更美。还能拉动一波销量。”

  谢危笑道:“这么一来,婚宴置办的费用都被你赚回来了。我家娘子最是聪明。”

  姜雪蕙笑了:“什么都瞒不过你,最聪明的人是你才对。”

  谢危见天空星星闪烁,他高兴地指给她看:“看,那是商宿,旁边那几颗我都认得。

  我离京前找方监正借了些书,等日后我都看熟了,我可以为你解说了。”

  姜雪蕙望着天空叹道:“没想到边关的星星比山里看的更清晰。繁星璀璨,如同珍珠般,又像美人的泪滴.......”

  她说着就停住口。谢危道:“怎么不说了?”

  姜雪蕙强笑道:“大喜日子,说泪滴不好。嗯,还是像珍珠好听些。”

  她心道:若有一天我能记起你,那这漫天的星星,就是我思念你的眼泪,流过春夏秋冬。

  姜雪蕙深吸一口气,陪谢危再看了一阵子星空,就回屋歇息了。

  他说到做到,只是静静地抱着她歇息。他半夜会起来探查她的情况,见她没有半夜啼哭,才放心躺下来。

  等他沉沉睡去,姜雪蕙也坐起身,看他是否还会梦魇。

  这些天与他同床共枕,她大多时间都会半夜起来,给他把脉,观察他的情况。

  他的身体越来越好,极少梦魇。便是有,她在他耳边哼唱几句,拍拍他,也很快平复了。

  姜雪蕙心想:要让他彻底好转,就要除去害他的人。薛远她等不了,但有一个人她可以对付。

  她望着自己纤长的手指,希望在走之前,她能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情。

  次日,沈芷衣一脸娇羞的依偎在燕临身侧,过来给燕牧和谢危敬茶。

  大家见这对小夫妻感情甚笃,互相扶持,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沈芷衣和薛烨问过随行众人的想法,宫女们都愿意留下照顾沈芷衣,护卫也留了一半。

  其他人选择同薛烨回京城。薛烨留了三日,就带着原本的人马回京城。

  而谢危他们另有安排,便不随他们走。姜雪蕙也顺势留了下来。

  临行前,薛烨深深望了姜雪蕙一眼,遥遥抱拳施礼,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姜雪蕙等他转身,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谢危见状,伸手紧紧拉住她的手,他抿嘴望着薛烨远去的身影。最后,他还是放了薛烨一马。

  燕临等婚假结束,天天去军营训练。谢危同去与他们商量大计。

  沈芷衣在府里无聊,就常去找姜雪蕙聊天,同她讨教生意经。她也请姜雪蕙一同策划当地的商贸发展。

  一日,她见姜雪蕙用矬子将指甲磨的尖锐,好奇道:“蕙蕙,你为何不磨圆呢?这么尖很扎手呢。”

  姜雪蕙笑道:“不会啊,不用很快就钝了。”

  沈芷衣促狭道:“该不是用来对付谢先生的吧。他不听话,你就挠他一爪子。”

  姜雪蕙被沈芷衣的话逗笑了,道:“这想法不错。下回可以试试。不过我可不是因着他。

  我最近有个烦恼,有只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处怎么都不肯出来。我在想个法子对付它呢。”

  沈芷衣道:“找人来下药就好。”

  姜雪蕙摇头道:“这只老鼠甚是狡猾,寻常诱饵是不吃。可叹它心性歹毒,专喜欢挑弱小下手。

  还深谙威胁恐吓那套,实在令人生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偏生我力有不逮,尚且奈何它不得。

  我唯有想些偏门招数,看能否对付他。”

  沈芷衣心知有异,见姜雪蕙不肯多说,就继续同她探讨生意的事情。

  有几日谢危很晚才回来,姜雪蕙不慌不忙,带着刀琴出外逛街。

  她每日起身就用矬子磨指甲,那几日晚上出门前又磨一回。

  有一日,她白日经过打铁的铺子,看着里头翻滚的烙铁。

  她想起原剧中的谢危同姜雪宁讲的熔铁论,她心念一动,那只老鼠应该就在附近了。

  姜雪蕙回府立即去驿站寄出一封信。到了晚上她穿上轻便的男装出门。

  她先叮嘱刀琴跟在暗处。她没有打手势,都不要出来。

  姜雪蕙走到打铁铺子,继续看那烧的通红的烙铁。

  她念道:“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说完这话,她慢慢走进黑暗。

  夜空一如既往的闪烁着星星,她想起现世,她心灰意冷,带着缠满绷带的双手回到爷爷家。

  她爷爷沉着脸,难得耐心对她说了几句:“既然你被他们抛弃了。没有爱,你就恨吧。

  人生在世,总要有信念才能走的远。心中有恨有时是个好事情,它能支撑你面对困难,变得更坚强。

  当你有了足够的力量对抗这些人,当你变得优秀出众,哪怕他们不后悔抛弃你,也定然会惧怕你的报复。”

  姜雪蕙慢慢独行在黑暗的街道,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想:“是啊,仇恨是个好东西,它让我不用内耗,不用伤春悲秋,专心对付敌人就好。”

  爷爷,你教了我一身本事,到头来,我还要用它来守护我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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