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爷爷轻缓地走到圆桌前,将天佑刚刚拿在手中的果盘轻轻端在手中,而后天佑拉着林爷爷那条垂落的衣袖。
“嘎吱”
红色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
二人慢慢走出了阁楼。
“把这杯子丢了。”蒋管事对着门外候着的黑衣士兵吩咐道。
这杯子就是林爷爷碰过却没喝过的杯子。
在林爷爷罗天佑二人走后并没有多久,一位黑衣士兵俯身在蒋管事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大人并未发现什么奇怪的物品。”
蒋管事听见下属的报告,内心暗暗猜想着“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或许本就没有什么仙宝,只是以讹传讹。”
蒋管事皱皱眉头,思虑良久。
……
然而当林爷爷与天佑到达草屋的时候才发现,那被掀翻的床板,甚至就连地上的泥土都被挖掘了出来。
“看来,蒋管事今晚这是做了两手的准备,好在的是天佑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林爷爷看着草屋内的遍地狼藉,内心还是有点庆幸的。
“林爷爷,这草屋里发生了什么。”天佑看着自己的脏衣服被随意地丢落在地上,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问道。
“天佑,以后对于任何人都不要轻易地说出环玉的来历。”林爷爷半跪在天佑面前,声音极小地说道。
“嗯。”天佑冲着林爷爷点着脑袋,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挂在胸膛前的环玉。
这是娘亲遗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也是天佑最后的念想,自然不容的别人毁了自己这份念想,谁也不行。
今晚天佑对着蒋管事撒谎就是最好的证明。
待林爷爷二人收拾好被随意丢弃的衣物,又用脚稍稍将地面踩平,这才将薄薄的床板重新放在地面上,因为明日要早起,二人盖着薄薄的被子就早早地入睡了。
翌日,天还黑着,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响起。
“林涯,罗天佑快点起来。”门外黑衣士兵不耐烦地敲着草屋的木门,并朝着屋内熟睡的二人大声喊道。
“大人勿急,这就起来了。”浅睡中的林爷爷忽然惊醒,便立马反应了过来,对着屋外敲门的黑衣士兵喊道。
这是林爷爷做下人这么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浅度睡眠可以更好地服务于自己的主子,因为这些做下人的,大多都是以主子的习惯为自己的习惯,这样才可以更好地展现自己,从而让自己安稳地过着稍好的日子。
“小天佑,快起床了!”林爷爷轻轻晃了晃熟睡中的天佑。
“嗯”天佑极不情愿地哼哼道,裹着被子背对着林爷爷继续睡着。
林爷爷再一推,小天佑再一哼哼。
林爷爷见状只好强行扶起熟睡中的天佑,拿着粗布灰衣给天佑套上。
天佑挨着眼睛,耷拉着脑袋。任由林爷爷握着自己的手臂小腿,塞进衣袖与裤脚中。
衣服穿完,天佑如一摊烂泥样崴在床上。
见此林爷爷只得抱着熟睡的天佑,走出了草屋。
“磨磨唧唧的,要是耽误了大人的好事要你好看。”黑衣士兵语言不耐烦地咒骂着。
林爷爷此时如做错了事的小孩般,不敢顶撞就连眼睛都不敢看着黑衣士兵。
林爷爷低头不语,黑衣士兵也没有过多责骂。就这样黑衣士兵手中握着火把,二人一前一后这在暗暗的天色下,快速行走着,与之相伴的只有其他草屋中传出的鼾声。
此时林场中央的空地上,几十位黑衣士兵手中拿着熊熊燃烧的火把,而在他们中间是一批装备整齐的黑甲士兵。
“大人都到齐了。”黑衣士兵向着蒋管事弯腰抱拳道。
将管事听着属下的报告点了点头,而后走向一旁骑着赤陀的黑甲士兵。
这黑甲士兵便是袁才,负责整个林场的安保工作,也是铜甲百户的有力争夺着,一位铜甲百户为总管,负责两个林场的安保工作,而沙楠城的四座林场由一位红甲千户负责的。
“袁才大人,这些俘虏已经全部装车完毕了,可以出发了。”精瘦矮小的蒋管事仰头看着身骑高大赤陀的黑甲袁才。
一个魁梧一个瘦小,魁梧的还骑着坐骑,这样的反差看着还是很大的。
“嗯嗯,”袁才对着蒋管事点着头,随后向着身后的手下喊到。
“出发。”
这批黑甲士兵一前一后将骡车护在中间,朝着林场外面走去。
这数十位林工挤在两辆小小的骡车中,骡车比较简陋,就像是押送囚犯的那种车辆,四周都是原木挡住的,就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坐的地方了,这些林工们只得蹲坐在木板上。
骡车在崎岖的土路上不停地晃动,木头与木头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林爷爷抱着着天佑也同样晃动着身躯。
这是林爷爷与天佑第一次离开林场,去往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