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耗?”罗天佑被大脑袋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语,整不明白了。
“你明明知道它会落败,它就已经落败了。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为何还要去苦苦瞅烦一个已经确定的结局。”大脑袋说道。
“因为我想知道它什么时候落败。”罗天佑道着。
“它不是已经落败了么?在你心念一动的一刹那,就已经决定决定了的。”大脑袋反问道。
看着陷入沉思的罗天佑,大脑袋再说着。
“看看你手心攥着是什么?”
大脑袋挑了挑眉头看向罗天佑背在身后的手掌,在他的眼中那背过身去的手掌包括那掌心之叶在这一双清澈的眼眸中都无处遁形,他早已看穿。
罗天佑将攥着叶片的手放在身前,再缓缓张开五指。那原先翠绿的叶片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捧焦黑的泥土,与少年脚下踩着的泥土无异。
“这怎么变成泥土了?”罗天佑不明所以地问道。
“这不是它的最终结局么?从绿叶腐败成叶泥最后演化为我们脚下之土,在自然中只不过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分解转化,不过在这里只不过是心念的一刹那。这是注定了的结局,他们迟早会这样。”大脑袋借事说事,言语暗喻道。
“在你心念一刹,结局早就注定。”罗天佑喃喃道着,低头沉思。
“因为你知道了这个结局,就看你什么时候接受,她永远摆在那儿!”大脑袋再言道。
一旁青寿看着二人,晦涩难懂的话语,什么注定?什么脚下之土?这都什么跟什么。一时间小小脑袋中有着大大问号。
此刻罗天佑如醍醐灌顶遂感谢道,可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谢谢大脑袋叔叔为我解惑,可我认为接受这么一个急速的转变是需要时间的。”
大脑袋缓缓点头,少年不是我等境界之人,终归是一个十几岁的年龄。
“结局就是如此,你避不可避,这是因果。”
“我懂。可我需要消化。”罗天佑缓缓点头道着。
见此大脑袋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向对罗天佑说着生灭树的好处。
“这种奇异之树,外界少有,你又身负月白玉灵,对仙灵之力的感官要远胜常人,多在树下领悟,对你百益而无一害。”大脑袋说罢遂转身离开。
看着渐行渐远的大脑袋,青寿说道。
“罗天佑,你追上去问问,看看能不能让他砍下一截树枝送给你。”
“我要这树枝干嘛?”罗天佑还沉浸在刚刚的对话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青寿话语中的意思,便直白问道。
“你给我呀!蕴含仙灵之力的树植在元辰大陆上可是没有一棵的,若是能嫁接在我身上,我敢保证,我青寿绝对是天底下最仙的树精。”青寿得意洋洋地说着,脑海已经不自觉地做起了春秋大梦。
“你想什么呢,这等稀罕之物岂能随意折损!”罗天佑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别介呀,万一能呢,那你可就多了个实力滔天的手下,这手下不光厉害还忠心耿耿。”青寿不依不饶地为少年画着大饼。
“你看看你就这么大一个,想法怎么比天还高。”罗天佑在手指间比划着青寿的身高来。
“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呢,要是再来个像老鬼王那样的人物,我如何保护你。”青寿解释着。
“这是你的真心话?”罗天佑蹲下身子看着这株六寸大小的青寿树精,内心不由有些触动。
“那是当然了,青寿一族绝不骗人。”小小树精的六只手都拍在一张不大的胸脯上,倒是显得有些拥挤。
“好好好,到时候我去说一说。不过别人不给你能不能怪我,这东西可稀罕的紧。”罗天佑点了点头道着。
“不会的,那是你干娘呢,还会对你吝啬不成。”青寿那张木色的脸上浮现喜色。
少年不再说话,他知道这种机遇而不可求便在生灭树下盘坐起来,如老僧坐定般过着一日又一日。
众人见此也不再打扰。
在这段时间里天星子出去了趟,即便被司徒澈遇见了,也没有被对方怎么样,毕竟四位护界者齐至的震撼还历历在目。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且毫无准备的他再兴风波。
诗呓望这那道从天而落的赤红流光,是从放逐之地而来,她就只是只是呆呆地望着,直至这道流光落在自己身前,她才看清楚来人,她欲要闪躲可却挪不动脚步“天天星子前辈,你怎么来来了?”
“小丫头,怎么会在这里?”天星子看着少女结结巴巴遂问着。
“我我来玩的。”诗呓神色慌张目光闪躲。
身为过来人的天星子又怎会不知少女扭捏下的真容便直接了当地问道。
“从盛辉帝国来着玩?是为了等那小子的?”
“没有没有。”诗呓连忙摆手否认着,少女在面对天星子这位长者的问题时显得有些慌乱。
“既然没有的话,那老夫可就走了。”天星子鸡贼一笑,欲要摧剑离开。刚背过身去的他便语气平淡地敲打着少女。
“那小子在放逐之地,他知道你在这镇上么?”
“不知。”慌乱的少女本想掩饰,却下意识脱口而出,后悔的她连忙捂住嘴巴当场社死,就见她把头埋的更低了。
“要是那小子离开了放逐之地,却不知道你在此处等他,他知道后会怎么想?”天星子转过身来看向这位袖晕满面的少女。
“啊这!”少女被天星子的话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喜欢就是喜欢,还跟我这老头子掩饰什么。走,老夫带你去找这小子。”赤红残剑变得硕大无比就悬浮在地面不过两三寸的高度。
“奥”少女低着脑袋踏上飞剑。
最后这飞剑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小镇上。
“小丫头你知道爹娘堵在学院门口么?”天星子兴致勃勃地问着。
“知道。”诗呓点了点头,也不敢多说什么。
对于这些不谙世事的年轻人的爱情而言,长者是一座难以翻逾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