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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脑子可能不听使唤

  不说要把环境搞好点,保暖措施提前准备好,让研究人员全心全意工作。

  单就是周晓白会到研究所,李铭肯定也要做好这些工作,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冻。

  要是冻坏了小手小脸蛋,亏大了的最终还是他。

  扫把畚箕这些,他以前下乡赶集的时候就多买了好些,也就留了一套在研究所。

  锁好大门上新换的大锁。

  李铭赶回了轧钢厂。

  许大茂已经在保卫科等着了,跟三队长贺信在闲聊。

  “李科长回来了。”“李科长好。”

  李铭边走回办公室边问,“许副组长满面春光的样子,是有什么好消息么?”

  许大茂紧随其后,陪着笑脸说:“要不大伙都说李科长明察秋毫。我还没说呢,您就已经猜出来了。”

  “您吩咐我去调查的,在我跟陈六满组长之间挑拨离间的人,已经查清楚了。”

  “是以杨厂长为首,原保卫科长赵守青,原队长顾昌林刘海生他们一伙人搞的阴谋诡计。”

  杨厂长虽然被赶下来大半年了,做些打扫卫生的事,但是没有被上面撤职,也没有开会免职,所以现在还是厂长。

  厂长的名头现在没用,县长市长那些同样。

  一大堆过去的名头都没有用了。

  现在是各种‘筹备’‘临时’‘指挥部’等等名头的成员说了算。

  比如李铭身上的轧钢厂‘筹愅委’的委员职务。

  该说不说,他现在也算半个厂领导。

  进入科长办公室。

  李铭吩咐道:“你们自己找地方坐。”

  “许副组长你仔细说说案情。”

  贺信队长去找热水瓶准备帮许大茂倒热水。

  许大茂没有找地方坐,跟着李科长走到了办公桌旁,“按您吩咐的,让那些散播谣言的人一个一个过关。”

  “我带着人把他们全找齐了,一层一层的往上审,今天上午终于找到了谣言的源头。”

  李铭插问道:“陈六满组长没有参与调查?”

  “他也有参与一部份的调查。”许大茂本来是想揽功劳在身,被问了,只好说出实情。

  李铭又怀疑问道:“你们不是查不出来就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吧?”

  许大茂连忙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再说,我哪里敢糊弄您呐!”

  李铭坐在办公椅上慢悠悠说道:“我倒是没什么。”

  “要是真凶不是他们几个,真凶笑话的人是你许副组长跟陈组长,而且因为没有受到惩罚,以后还敢整你们俩。”

  许大茂眼睛微微一眯,之前糺察队被人下药的案子,陈六满是想扣给赵守青等人的头上,许大茂觉得李科长说的对,不掺和为妙。

  “您说的太对了。所以我这次严格落实到每个人,不让他们乱说诬陷。”

  李铭不置可否的笑道:“那挺好的。”

  “你们跟靳副队长汇报了没有?”

  许大茂告状道:“没呢。陈组长已经抢着去跟李主任汇报了。”

  “不是我背后说人的坏话,陈组长抢功劳的样子挺难看的。”

  “这事得先跟您汇报,再由您跟李主任汇报。”

  陈六满就是那种人。

  李铭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指责是不可能指责的,笑呵呵的说了些套话。

  “你跟陈组长都是李主任的得力帮手,调查清楚了赶紧汇报很正常。”

  “而且我也不大管糺察队的事,有事你们多给靳副队长汇报。”

  许大茂见李科长不接这个茬,也没有继续多嘴。

  “我把具体情况跟您汇报一下,您给把把关,省得我们的工作有疏漏。”

  说完客套话,许大茂把整个调查过程跟李科长详细汇报了个遍。

  当然肯定是突出他许大茂在其中起的重要作用。

  去伪存真,李铭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陈六满为了报复,时不时找赵守青等人的麻烦。

  许大茂也不是好鸟,整了好些人,赵守青等人自然是被整的范围内。

  赵守青就出了个主意,顾昌林等人在食堂附近造的谣。

  想借李科长的能量,修理狗咬狗的陈六满和许大茂,让李主任手下的人内斗不止。

  一箭好几雕。

  真实情况可能就是如此,赵守青这个人鬼主意多,之前就把陈六满坑得老惨。

  这让李铭有所警惕,他跟赵守青的仇,远比陈六满的仇更大,是他把赵守青从科长位置拉下马的。

  至于杨厂长,应该是陈六满和许大茂攀诬上去的。

  不过也很正常,上面的人倒下了,下面的人跟着倒霉。

  同样,有从下面的人往上挖,牵连着把上面的人也拉下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种情况现在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轧钢厂的事只能让李铭有所警惕,要他多上心显然是不可能的,强大实力给了他自信。

  夜里。

  小世界中间平台的池塘边。

  ‘望情郎不要多悲哀,总要辛苦去求财。’

  ‘胡闹天无正业,等到老来苦难挨。’

  ‘望郎要心安,赌博不可贪。’

  ‘世上多少少年郎,全因赌博做人难。’

  电唱机里放着宛转悠扬的曲调。

  秦淮茹细心的剥葡萄皮,“你就喜欢听这些老歌。”

  在躺椅上李铭闭着眼睛说:“有历史的味道在里面。下南洋去求财,唉,有多少人客死他乡再无音讯!”

  剥好的葡萄,秦淮茹没有自己吃,而是喂给了身旁的男人。

  “大过年,还是换些吉祥点的歌听。”

  “好。听你的。”

  李铭向来听人劝,换了一张唱片。

  ‘正月里来是新春。’

  ‘赶上那猪羊出了门。’

  ‘猪呀!羊呀!送到哪里去?’

  ‘送给那英勇的捌路軍。’

  秦淮茹勉强觉得可以,“你最近在忙什么?我听人说你这两三天经常不在厂里。”

  “忙港城的生意,港城的工厂过年也在加班,我跟晓娥有去慰问工人。”

  “这样啊。”秦淮茹不懂生意上的事,没继续过问。

  “我送给晓娥的衣服她有穿么?”

  “她年初一穿的就是你给她做的衣服。”

  “好看么?”

  李铭故意逗秦淮茹,“主要是晓娥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秦淮茹也不继续折腾水果了,趴到他身上,郁闷道:“你又故意气我。”

  “谁叫你要问这样的问题,我能怎么答复你?我干脆逗一逗你。”

  “你可以夸一夸我嘛!我也是了好多心思给你们做的衣服。”

  “没兴趣,我最喜欢夸的是你的大气。”

  仍然没有睁开眼睛,他的两只大手很不老实,四处游走。

  秦淮茹自己先受不了了,双眼迷离,“去我的桃林小别墅。”

  “遵命!”

  。。。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

  。。。

  《桃源记》这篇文章,李铭背诵得还可以。

  得到安慰的秦淮茹也像小猫咪一样的温顺的缩在他怀里。

  “我去问了三大爷和冉老师,棒梗他们开学后其实还是接着玩,学校没什么教的。”

  “我婆婆让我问你,你之前说的找课外的老师补课,这个事现在能不能行?”

  李铭无语道:“你们婆媳俩是有两个钱就不打算留着了呀?”

  秦淮茹解释说:“温室大棚卖菜的钱,没想到今年不止能回本,还有多的赚。”

  “我婆婆就想着你之前说的,初中高中总是要念的。她就想给棒梗多打些基础。”

  李铭乐不可支,“哎呦喂,张大妈可以啊,居然懂得‘打基础’这么高端的词了。”

  秦淮茹会心一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院里的人都被你折腾着学习新东西。”

  “三大妈在街道办干得红红火火的,院里好些人看得都很眼热。”

  李铭笑道:“三大妈有文化基础,本来懂的就多,学一学就上手挺正常的。”

  “外面像三大妈这样的出头当干部的多了去,毫不稀奇。”

  秦淮茹征询道:“厂里评选愅命职工代表,好些人提议的人选是我,你说我要不要参加?”

  “推掉吧。你还是安心照顾好棒梗他们。”

  秦淮茹想到当选后肯定有很多会要开,没空管仨孩子,本就是在犹犹豫豫。

  男人要她拒绝,正好下定决心。

  “嗯,等开会的时候我就推了它,让别人去当。”

  李铭想了下,他让娄晓娥搞了一番事业,秦淮茹这里连个小干部都不让当。

  他多解释了两句,“现在京城的风向,我也看不大懂。”

  “掏粪工的劳模时传祥现在都变成了‘粪霸’。”

  “市里很容易就影响到厂里,我怕你掺和进去了会不好脱身。”

  秦淮茹往他怀里挤了挤,“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些。”

  “我没事。没什么人能偷袭到我的。”

  李铭又给了她一个定心丸,“棒梗念书的事,你们不要急,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以后我会替你安排好的。”

  秦淮茹温言道:“又要你替我多费心。”

  “嘿嘿,谁叫你是我最心疼的人。”

  “嗯。”

  虽然知道他跟娄晓娥也是这样说的,秦淮茹听得还是甜滋滋的。

  男人早早给她安排好了,现在仨孩子可以名正言顺的吃好的穿好的,家里都敢烧炕取暖了。

  除了棒梗读书的问题暂时无解。

  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顺心。

  有的人就很不顺心了。

  港城。

  在年二十七,港督和警队的几个头头都被人送了一个血淋淋的鱼头。

  别说过年放假的事了,整个港城警队都在挖地三尺的找凶手。

  找了五天,以前无往不利的办法,让帮派帮忙找人也毫无效果。

  又不敢让帮派找人顶罪销案子,毕竟3月份很近。

  打脸无所谓,死掉总督最多被免职;弄不好死的人是探长帮办等人自己。

  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查,可以确定写威胁信的人能力是很高强的,这些探长不敢赌命。

  特别是为了别人赚钱的事情赌命。

  一个个富得流油的探长帮办,脑子有病才会那样做。

  严厉打击毒贩的专项行动也就提上了日程。

  行动计划还没制定。

  九龙新蒲岗。

  李铭跟娄晓娥吃云吞面的胖摊主隔壁。

  大头荣又来了,“阿乐,以后你自己到我那拿货了。”

  隔壁摊主阿乐无精打采道:“大头荣,好好的干嘛改了?我还要看着摊位呢,来回一趟要好长的时间。”

  大头荣笑骂道:“你他妈的看个鬼的摊位,我上午就来了一趟,摊子空着没人。”

  摊主阿乐嘻笑道:“昨天晚上吸嗨了,睡不着觉,早上困了就多睡了一会。”

  大头荣提点道:“我好心劝你两句。趁过年这几天生意旺,你努力多赚点钱。我怕你以后吸不起。”

  阿乐显然没有听进去,“要不了几个钱,随随便便都能赚到。”

  白粉最开始的时候,一天只需要0.1克。

  随着瘾越来越强,需要的数量也越来越多,慢慢变成一次要0.5克1克甚至更多。

  间隔时间也从最早的10天一次,渐渐变成5天,1天,最终一天好几次。

  ‘75年,在审讯中检察官曾指出,跛豪贩毒出售的毒品,价值达3亿2000万至4亿5000万元之巨,毒品逾16公吨重。’

  按低价的3.2亿港元16吨计算,1吨是2000万,1千克是2万,1克是20港元。

  一天算三次,每次1克,一天就要60港元,一个月1800港元。

  这是往低了算的,因为16吨里有很多是生鸦片,价格较为便宜,拉低了均价,实际的白粉价格翻倍不止。

  到后面所耗费的钱财,月薪3000港元的总警司都负担不起,更不是小小一个大牌档摊主可以承受的。

  好言不劝该死鬼,大头荣没有多说什么,发话警告道:

  “记住了!以后不许在街上说这个事,也不许在街上吸。”

  “你要是因此被条子抓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也不要拖我下水。”

  摊主阿乐好奇问道:“又干嘛了?你们老大最近得罪条子了?”

  大头荣哼了一声以示不满,“跟上面的探长关系好才能知道的内部消息。”

  “记住了。”大头荣严肃道。

  阿乐也识好歹,“记得。”

  记是记住了,但是等瘾头上来了,脑子可能不听使唤。

  类似大头荣和阿乐的对话,在港城的好些地方都在上演。

  有些没接到通知的捞家,就是被警队放弃了,等着拿来堵悠悠众口。

  警队这样做不是认输,这是搞两手准备,找人的工作也没有停止。

  实际上,李铭早把这个事抛之脑后了。他只要一个月后看结果就行。

  他最近忙得很。

  港城的方便面厂在大批量出货面饼,火腿肠厂开始试生产鱼肉肠,保安公司招聘的员工要培训。

  这些事情虽然有娄晓娥等人负责,但她心里很没底,经常要他来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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