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唐楼的楼顶。

　　娄晓娥专心致志的给李铭泡茶，就他们两人在。

　　“晓娥，你是喜欢待在港城还是京城？”

　　“为什么这么问啊？”

　　李铭翘着二郎腿，“我们之前的打算，你跟家里人一起待几天，然后回京城。”

　　“你要是喜欢待在这里，那我就改下计划。”

　　娄晓娥想了下说：“住在京城，你成天担心我会被人找麻烦。”

　　“这里的人说的是白话，我又听不懂，没有京城的亲切。”

　　李铭笑问道：“两边都不满意是吧？”

　　“就是这样嘛！”

　　李铭随意道：“港城这里，不接触中下阶层的话，其实听不懂不会讲白话也没什么。”

　　“出去接触多了，我才知道港城讲国语的人还是很多的。”

　　他最近接触的小混混好多都会讲国语。

　　这其实挺正常的。

　　歌曲流行的还是国语歌。

　　电影此时也是国语片的天下，粤语没有几部。

　　‘有钱有文化看英文，有钱没文化看国语，没钱没文化看粤语。’

　　有名的人物，例如金庸，貌似能听白话，讲只能讲那么几句。

　　娄晓娥泡茶也很熟练了，说着话也不显得慌乱，“你是想我待在港城么？”

　　“那倒不是，随你喜欢，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可以两边走吧？”

　　李铭竖起大拇指夸她泡的茶香，“也行。我稍微改一改计划，我们自己在中环这里租一间办公室当总部，省得你待在港城的时候还要赶去九龙。”

　　因为港岛与九龙之间没有桥隧相连通，各种不方便，搞两个办公室分区负责业务。

　　娄晓娥奇怪道：“你之前不是说中环这里不着急的么？”

　　“得了一笔意外之财，不不舒服。”

　　娄晓娥也没多问他钱是怎么来的，“好吧，我让我爸找人问一问。”

　　“黄福义只熟悉九龙，港岛这里他帮不上忙。我没时间去找，也不可能你去找，这事还真得麻烦你爸了。”

　　李铭又说道：“还有叫你大哥帮忙去一趟日笨，帮我们采购两种机器设备回港城。”

　　娄晓娥疑惑问：“买什么设备要去日笨才能买到？”

　　李铭说起新的计划，“一种是制作方便面的机器设备，一种是做鱼肉肠的设备。”

　　“我们先在港城办一家方便面厂和一家火腿肠厂。”

　　“小日笨的机器比瓯镁的更适合我们东哑区域的人使用。”

　　火腿肠的事情，娄晓娥听她男人说起过，“什么是方便面？”

　　李铭简单解释道：“是一种开水泡两三分钟就可以吃的面条。”

　　“港城有个破规定，茶餐厅不准开火煮饭，方便面恰好可以供货给茶餐厅，有稳定的销路，同时也可以卖给那些没时间做饭的人。”

　　娄晓娥提醒道：“我大哥他们正在忙塑胶玩具厂，最近争着表现呢。我估计没好处他不愿意去。”

　　人之常理，李铭不以为意，“给他两万块钱好处费。他肯定会去。”

　　“干嘛给这么多？”

　　“要人干活就得给足好处费。你跟大哥说清楚，他要是敢从中搞回扣什么的，以后别说有好事不叫上他，咱们亲戚都不跟他做了。”

　　“嗯。我会叮嘱他的。”

　　李铭看了下手表，“现在还有时间，我先去存钱。只有渣打汇丰这样的大行开的信用证支票，日笨那里才好用。”

　　港城的金融业发达，像中环这样的地方遍地都是银行。

　　全港持牌的银行有86家，分行215家，外地银行的驻港办事处有301家。

　　这些机构大多在中环附近。

　　娄晓娥追问道：“你存完钱就回京城了么？”

　　李铭反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九龙的办公室还空着，中环又要搞一个办公室，我们是不是该招人了？”

　　“这事你来负责，你爸把关。我会叫黄福义协助你，梁律师准备合同文件。”

　　“好吧。要是招得不好，你不要怪我。”

　　“先给九龙那里找两个文员，你就有她们帮忙做事。其他岗位的人，等你大哥买到设备再说。”

　　娄晓娥又问道：“设备买回来，咱们没厂房啊？你有说过现在厂房很难租。”

　　李铭宠溺道：“小笨蛋，我不是有两间短租的仓库么。机器设备还没安装的时候，我可以借口存放在那了。只要愿意钱总能租到厂房。”

　　“哼，你最聪明了。”

　　“我先走了。跟你大哥好好说。”

　　“知道啦。”娄晓娥也起身送他下楼。

　　一百万的存款，在渣打这样的大银行也是座上宾。

　　李铭很快就搞定了存钱的事情。

　　娄晓娥也很轻松的说服了自己的大哥。

　　几天时间就有两万块钱劳务费进账，娄晓娥大哥乐颠颠的答应去日笨。

　　家里的钱，老爹在世，还不能算自己的，而且是要几个人分。

　　小妹给的钱，那是可以全揣进自己裤兜里。

　　帮的还是老爹喜爱的小妹。

　　算盘珠子一打，娄晓娥大哥闭着眼睛也知道该怎么选。

　　京城。

　　北风呼呼的吹，冰冷刺骨。

　　上嗨给人发补助工资津贴的事情，让京城的人也有了想法。

　　不止京城这样的城市，浙苏皖赣等离上嗨较近的农村也有了动静。

　　为此，上头在今天专门给上嗨发了一封贺电，肯定了他们1月6日的行动。

　　表扬了他们在1月9日发《紧急通告》制止乱发钱的行为。

　　‘1.必须坚决贯彻‘抓愅命促生产’的指示，积极参加.，同时要坚守生产岗位，成为‘抓愅命促生产’的模范。’

　　‘2.呼吁行动起来，说服动员在各地的上嗨工人机关人员企业事业工作人员艺徒等立即回沪，搞好本单位的.，超额完成今年的生产计划。’

　　‘4.除必要的生产经费工资开支宣传经费办公经费及其他正当的经费外，各机关团体企业事业单位的流动资金，自即日起一律冻结，由.监督各级财务机关执行，以保证国家经济不受损失（群众在银行的存款除外）。’

　　‘5.为了避免转移xx大方向，关于工资调整工资补发福利待遇等，原则上放到韵动后期再作处理。’

　　‘10.上述各条，责令市萎治安局照此执行，凡有违犯上述各条者，立即以破坏.查处。’

　　轧钢厂的李怀德主任自然是紧跟步伐。

　　李铭回京城就是要参加厂里专门为此开的会。

　　新年到现在，一个多星期时间，他经常不在厂里，请假次数多了，经常没参会，有些人有意见说怪话。

　　虽然有为厂里找生猪的借口，聂副主任还是提醒他要注意影响。

　　李铭也就回来应付应付。

　　没白来，听到了一些内幕。

　　上嗨搞补发工资也不全是没道理。

　　当年粮食困难，有一部分人以‘支援农村’的名义精简去农村参加农业生产。

　　现在嘛，有人提起算旧账。

　　有些人回城反映问题。

　　即使认真核对只给下乡的人发，当年下乡的人，可是数以千万计，人数众多，哪来那么多钱？

　　而且当年突然大量招工进城，又突然大量回乡种田。

　　一团乱麻的事，好多年过去了，现在更难理清。

　　很多不合理的事情能发生，有它一些些合理的原故。

　　上次在采购三科听到消息的时候，李铭一头雾水的不懂为什么，这次算是明白了原因。

　　今天的会没白开。

　　开完会，又到了下班时间。

　　李铭今天没有在大门口蹲守，直接去城西小院吃晚饭。

　　可以去港城的事情，他没有告知城西小院的人。

　　娄晓娥人不在的借口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了，过些天就能回来。

　　福伯等人还挺担心的，也很纳闷，娄晓娥那样的大小姐貌似没什么能力执行秘密任务。

　　不过有在大家族做事的经验，知道不该问的不要多嘴。

　　李铭也很省心。

　　95号四合院。

　　阎埠贵估计等了他半天了，听到他的自行车动静就出来了。

　　“小铭回来啦。”

　　李铭招呼道：“三大爷您还没休息呢。”

　　“有点小事想问问你。”

　　“外面冷，到我屋里说吧？”

　　“也好。”

　　两人先后进入温暖的东厢房。

　　阎埠贵夸道：“还是你这屋里暖和。”

　　李铭进屋就找热水瓶，“加装了吊顶还是有些作用的。”

　　“我就说，你这屋比其他烧炉子的房子更暖和，看来他们差的就是吊顶。”

　　“三大爷您家明年也可以烧炕烧炉子了。”

　　“我家还有两个半大小子要销，还是得算计着点。”

　　阎埠贵接过倒满热水的茶杯，说起今晚的正事。

　　“我想跟你说的就是温室大棚的事。”

　　“许大茂上次说帮忙卖菜，我听说他是专门卖给关系户，会不会影响到咱们？”

　　李铭自己也端着个茶杯。

　　“您是想说，他的关系户要是被人拉下来了，然后写检查的时候把许大茂供出去，最后牵连到咱们院？”

　　阎埠贵笑着夸道：“要不说你能耐大，我才刚说个头，你就全想明白了里面的关键。”

　　“您都打哪听来的？我最近有点忙，没关注许大茂，不知道他都卖给了谁。”

　　实际上，李铭的保卫科手下早汇报了这个事，他想弄清是谁在给许大茂添乱。

　　阎埠贵不是轧钢厂的人，不知道许大茂具体怎么卖的。

　　肯定是有人告诉阎埠贵了，利用阎埠贵的胆小来李铭这里告状。

　　“是傻柱说他在厂里听人说的。”

　　意料之内，李铭笑道：“有我在，厂里面的问题不大。厂外面比如电影发行站，就不太好说了，是得管管许大茂。”

　　“许大茂回来了没有？趁现在还早，我们现在就过去提醒他一声。”

　　“好像还没回来。”阎埠贵也不好说一直盯着前院进出的人。

　　“我还有点事要出去，没时间在家等许大茂。”

　　李铭决定道：“这样吧，今天他回来早了，您跟二大爷给他说下。他要是回来晚了，我们明天再找他谈。”

　　得到了院里话事人的支持，阎埠贵心里有了底。

　　“那我就按你说的做。你又要出去，还真是一天到晚的忙。”

　　“这事您也知道，最近交道口街道办搞防骗指南，起因还是我们厂的打人案子。交道口治安所那还有点手尾，我去一趟。”

　　阎埠贵恍然道：“原来是这个事！我听街道办刘干事说，好像市里有人又扯到要清除旧思想旧风俗去了。”

　　扯得有点远，李铭好奇问道：“怎么清除？以后谈对象也讲勤俭节约了？”

　　“好像是要这样子。不让搞吃吃喝喝的。”

　　“也不让送礼。平常时间多用于学习，思想上共同进步。”

　　阎埠贵边说边往外走。

　　人家有事要出去，不好耽搁人家的时间。

　　李铭随便找的一个借口而已，他要去的是周晓白家。

　　京城天黑得早，大家晚饭吃得早，加上天寒地冻，睡得也早。

　　他翻墙的时间也就更早了。

　　被窝里。

　　“晓白你体力不行呐。”

　　“我会努力的！”周晓白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李铭从背后搂着她，小巧玲珑，“那你打算怎么努力？”

　　“我也不知道，你懂得多，你给我提个建议吧？”

　　“扬长避短，我建议你练一练跳舞，可以往柔韧度方向发展。”

　　“跳舞吗？”

　　李铭强调道：“不是交谊舞那些，是学舞蹈的基本动作，是锻炼身体的那种。不许学搂搂抱抱的那种。”

　　某些舞蹈，本质就是动物世界的求偶行为。

　　人是人，动物是动物。

　　该有的界限以所谓艺术的理由去打破了。

　　别人愿意，李铭不反对，反正不是他的女人。

　　有的人还喜欢戴绿帽子呢，碍不着李铭什么事情。

　　但是李铭自己的女人，他不乐意她们去搞这类所谓的艺术。

　　‘你愿意让你老婆给我玩，我是乐意的。我自己的不许别人碰！’

　　他就是这么双标的想法。

　　我国传统的‘万福’之礼就挺好的。

　　仪态优雅，落落大方，不失礼数。

　　不接触不碰触，不会传染一些有的没的病毒细菌。

　　周晓白对他提出的要求还挺满意的。

　　“我才不学那种搂搂抱抱的舞蹈。”

　　“不止我爸不喜欢，连我妈也不大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