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怎的不等朕帮你上药?
颜婳起身洗漱后,重新上了药,换上干爽的衣服,脚步轻快的出了门。
不得不说,墨甫给她擦的药确实好,一天一夜的时间,她已经不疼了,正常行走没问题。
这个时辰,墨甫应该还没用膳,她正好去找他一起用早膳,顺便感谢他。
来到墨甫的院子外,远远的便听到里面激烈的理论声。
鬼使神差的,颜婳放轻了脚步,靠在门外。许是太后的声音太尖利,墨甫没有察觉到屋外有人靠近。
太后的声音尖利到要将人耳膜刺破,“哀家这么做难道有错吗?你可别忘了,她可是颜安武的女儿!”
“世人只知颜安武,不知皇家墨甫,皇儿,此次山匪叛乱,正是除掉那小贱人的好时机,颜安武何来的证据证明是我们动的手?”
太后恨铁不成钢,“这么好的机会,眼看那几人就要得手了,愣是被你浪费了,往后想除掉她,可没那么容易!”
“轰!”的一声,颜婳脑子像炸开了锅。
那几人?前天晚上那几个想要凌辱她,想要将她先奸后杀的人是太后派的人!
原先她以为,她和太后无冤无仇,毕竟也是她的儿媳,也是一家人了,两人虽有不快,但毕竟是一家人,怎么着也不至于到要害对方的地步。
她以为,她只是刀子嘴……
没想到……她竟然要杀她!还要让那几个肥头大耳的人强奸她!再杀她!
颜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完全无法相信。
还有……墨甫,他没反驳,他也默许了吗?还是说,这件事里也有他的份?那他为什么还要救她?
墨甫下意识想为他们辩解,却忍住了没有出声。
他太了解太后了,她认定的事,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会改变。
太后这人,最恨的就是违逆她的人,颜婳无疑是已经招了她的恨。
他若是表现出护着颜婳,只怕太后会更加变本加厉,毕竟,太后从不会真正在意他,顾及他的感受。
蠕动了下嘴唇,墨甫缓缓吐出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
门外的颜婳踉跄了下,眼里是浓浓的失望。
还不是时候?也就是说,在他心里,他是要她和将军府死的?只是还没到时候?
这个时候,指的是一年后爹爹卸下兵权吗?
他都已经主动提出卸下兵权了,她说好听点是入宫为后,说难听了就是成为他的质子。
颜家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还不愿意放过他们吗?
颜婳很想冲进去问问他,他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没有她爹爹,他的皇位不可能来的那么顺利!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他们颜家!
可她不能,她现在进去,只怕会打草惊蛇,害了颜家。
原本以为……他是个知冷知热,可以交心的人……呵呵,可笑。
颜婳心里对他刚生出的一点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颜婳放平了呼吸,悄悄离开了墨甫的院子。
她不是从正门进来的,墨甫与太后说话时屏退了左右,没有人发现她来过。
颜婳安静的回到自己的院子,独自用膳。
她不该对那狗皇帝抱有幻想,不该觉得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他分明是个心比冰块还冷还硬的人,那一切都是演的。
那就做回虚假夫妻吧,只待一年后,她就自由了。
夏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边在一旁殷勤的给颜婳夹菜,一边嘴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娘娘,您多吃点,前日晚上,您受了如此惊吓,奴婢却不再您身边……”
“往后奴婢还是为您守夜吧,这样您有什么事也好有奴婢照应着。您放心,奴婢离远些,不会听到您的声音的。”说到这里,夏竹脸色一红。颜婳却没了嬉闹的心思。
颜婳夜里一向不要她在一旁伺候,白天夏竹就忙前忙后的,要是晚上再让她守夜,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前天山匪攻上山时,夏竹在下人房里休息,等到夏竹匆匆忙忙来到颜婳房里时,颜婳已经不见了。
“不必。”颜婳心情不畅,吃的少,话也不想多说。
夏竹也明显察觉到了颜婳今日心情不佳,她不知道发生了,也不敢多问,怕让自家主子心情更差。
夏竹努力想着能让颜婳开心的事。
对了,“娘娘,您前日晚上的英勇事迹奴婢都听说了,娘娘您真厉害!”
颜婳疑惑。
她一晚上都在逃命躲藏,能有什么英勇事迹?
夏竹还在继续说,“您竟然能够以一己之力让那几个山匪自己打起来,娘娘您实在是太厉害了!奴婢还没见过比娘娘您更厉害的人呢!”
“你从哪里听说的?”颜婳的声音辨不出喜怒。
“噢,是皇上身边的侍从,据说,当时皇上就在草丛后面,您如此厉害的时刻,皇上可都看见了!”
“只不过,皇上看的有些久,等皇上下令射杀那些山匪时,您已经趁乱逃了,陛下可是寻了您一夜呢!可见陛下对您的用心……”
夏竹还在兴奋的叽叽喳喳个不停,颜婳心里却已经犹如五雷轰顶。
前天晚上,那几个山匪围着她准备杀她时,墨甫就在草丛后面看着!他眼睁睁看着她身处困境,却事不关己的在一旁看好戏。
她就像小丑,在他面前表演了一顿。
他眼睁睁看着她逃入密林,陷入一次又一次的困境,最终遇到太后安排的那几人……
真是好啊!这两母子,原来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拜他们所赐,他还在那里自导自演,英雄救美!
“吱呀。”是门推开的声音,一抹高大的身影跨步进来。
“婳婳,你醒了?”墨甫的声音透着惊喜和如释重负。
颜婳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他可真会装呢,比她还会演,那眼里的点点喜意,情真意切的样子,是因为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吧。
颜婳起身,露出乖巧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臣妾,参见陛下。”
墨甫一愣。
她明明还是从前那般的乖巧温婉,但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察觉到一丝温度。
墨甫甩了甩头,许是太累了。
墨甫上前一步扶起她,“婳婳,怎的把纱布拆掉了?”
“臣妾的伤口已恢复了许多,不必再缠着那纱布了。”
“朕看看。”墨甫轻轻的拉过她的柔夷,皓腕处裹着一层薄薄的纱布。
墨甫轻轻将纱布解开,里面的伤口已经重新上了药,“怎的不等朕帮你上药?”他喜欢看她感动娇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