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限令颁布之前,一条大黄鱼可兑换约5.4亿法币。颁布之后,一条大黄鱼可以兑换2000金圆券。
民国26年,法币发行之初,100元能买一头牛,如今民国37年,100元只能买三粒米了。
近些年,国民政府因内战军费开支巨大,财政赤字严重,大量印钞已经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最后,决定实行改革,废弃法币,发行金圆券。
这次发行了20亿元金圆券,一元折合法币300元,约可购买10斤大米,购买力比之法币发行之初稍差,但也很有优势。民众一是听话,二也觉得黄金一时不会上涨,放着不上算,不如兑换了赚个差价或者做些买卖,于是纷纷到银行兑换。
仅仅23日一天,中央银行就收兑黄金近八千两白银近九千两,另有大量银元美金港币。到九月底,收兑的黄金外币已折合美金1.9亿元,实际支出的金圆券却只价值0.22亿元,四十天净赚1.6亿美金,算是挽救了国民政府即将崩溃的经济,而懵懂的民众百姓,却不知自己已入了巨大的骗局,为那些政客买了单。
接下来,循环模式出现,中央银行又开始大量发行金圆券。
随之货币贬值,物价上涨,通胀的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发行之初,金圆券最小面额是一角,几个月后,最大面额已经是500万的了。
蒋校长不懂经济,他只想“剿匪”,操盘手宋部长却想着把黄金运到大洋彼岸的主子手里,采取的措施都是杀鸡取卵的极端方式。
好好的华夏大地被奸人作践,民不聊生。
物资都被资本家囤积,百姓饥肠辘辘,林自在再去逛街,市面上已看不到什么货品,一些居民自发设立小集市,以物易物,勉强度日。
米国大兵左拥右抱,春风得意,林自在听到有俩大兵喝着咖啡用英语交谈,神色一凛,走到街角无人处,迅速将意识铺展开来。
此时北平城东西南北的长度各约八公里,林自在的意识覆盖半径为四千米,城中主要地区的情况也基本掌握了。十分钟后,她收回意识,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当晚,中央银行北平分行的地下金库失窃,存放其中的五十吨黄金,三十二吨白银不翼而飞。
这可是准备经由津城运往大洋彼岸的呀!北平政府焦头烂额,南京方面紧急派来的调查组几番勘察,也是毫无头绪。
消息一再封锁,还是泄露出去,街头小报刊出十几个版本,有说是银行贪污了,有说是政府官员被美色迷惑,也有说是红军连夜劫走的,还有说是狐仙运用法术搬运的。
林.狐仙.自在坐在办公室里,喝一口茶,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意念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空间里的法币,她把所有面值的法币都留了两套,算作纪念。金圆券也存了两套。
空间里更加空荡,四千米长,四千米宽,四千米高,一望无际。
很多东西都是东一头西一头的悬着,好在林自在意念强大,想要什么,心念一动即可。
她把四套钱币放到最初的三层架子上,想想又放进行李箱里。
意念找到一小堆外头只刷了bp字母的木头箱子,之所以说是小堆,实在是空间里还有更大堆的箱子对比着,另外,黄金比重大,就林自在刚才装钱币的行李箱,就能装下2吨黄金,如果不是因为运输问题,除去那些包装箱子,50吨黄金也没多大体积,白银反倒占的地盘更大一些。
林自在觉得自己如今快成盗窃惯犯了,盗完段家胡家的,这又来偷银行的。
不过,她并不会后悔此次行为,她偷来最多是放在空间里存着,那些卖国贼要是运走了,就不知道给谁花用来做什么了?
她还注意到,故宫里有了动静,很多人在里面挑挑拣拣,打着大型包装,她立刻想到什么,鼻子里哼了一声。
又喝一口茶,勤快地把空间里北面的东西都挪到南面去,腾出一大块地方来。
邱鹿鸣如今已不去摆摊卖吃食了,她终于领悟到,她的大长公主根本饿不着,她的大长公主永远有“最后一根金条”,放下心来,于是林自在又一次劝说她不用摆摊时,就同意了。
最近她得了一个老裁缝青眼,进了裁缝店,给有钱人做做旗袍,更主要的是,她还给一些京剧名角做戏服。
老裁缝对她很慷慨,中午供一顿饭,开饷也从不克扣拖欠,平时两人讨论服装面料款式针法花样等等,滔滔不绝,很有忘年之交的架势。
陈耀祖上三年级了,个头窜了十公分,性格也开朗了很多,虽然也还常常沉默,但起码有了两个同住北大家属区的好朋友。
他的两个好朋友都是男生,他们私下会讨论长大要上什么大学,娶什么样的媳妇。陈耀祖想的是,他将来就在姐姐的大学读书,以后也会跟着姐姐,不娶什么媳妇,赚了钱都给姐姐花。
姐姐什么都好,给他吃穿,让他上学,更从来不因为没钱而发脾气,只除了一点,这两年,她一直没想起过给父亲上坟,仿佛把他安葬后,就彻底忘记了这个人。
他也从没提醒过姐姐,他觉得姐姐一定不高兴想起父亲。他想着过几年长大些,自己再去给父母上坟吧。
徐州那边战事紧张,林自在虽然知道最终结果,但还是经常关注报纸报道,担心这个时空会与从前的时空有大的变化。
这天,她到校门口去买报纸,眼睛瞥见多了一个卖香烟的人,仔细看,竟是田佩芝,她坐在电线杆下,一身灰扑扑的棉袍子,再无春城时的风光美丽。
田佩芝似有所觉,一抬头也看到她了,眼神对上时,她慌的差点把挂在身前的香烟箱子掀翻了,狼狈地爬起来就跑,跑了十几步,又慢慢走回来了,笑着说:“你好,陈静怡,好久不见啊!”
林自在也笑,“好久不见,田佩芝。”
田佩芝上下打量一番林自在,“过得还不错!你结婚了吗?”
林自在也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好像并不好,是离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