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河水中,一只身披白色鳞甲的巨大鳄鱼尾巴一甩,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水中。
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光凭那将近一米长的尾巴林衍都能想象到它本体的巨大程度。
“它...就这么走了?”看着波纹荡漾的河面,林衍突然产生了一股劫后余生的情绪。
“也许是被子弹打疼了。”亚瑟一边装弹一边提扫视着水面,提防着那只巨兽再次出现。
“干得不错,孩子!”达奇安顿好朱尔斯之后,起身拍着林衍的肩膀称赞道:“你救了朱尔斯的命,他...”
达奇话还没说完,亚瑟那边就再次示警道:“别掉以轻心,它又过来了!”
达奇和林衍同时拔出手枪,并顺着亚瑟面朝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河面上,一条白线正飞速向小船靠近,没等林衍看清楚,达奇和亚瑟便再次开火了。
“亚瑟杰米,让我们一起干掉那个狗杂种!”达奇双枪交替开火,林衍也加入了战团,又一轮金属风暴倾泻在那只鳄鱼身上,但看对方前进的势头,这种攻击似乎对他影响不大。
没等三人展开第二轮攻击,这只鳄鱼就已经游到了他们近前。林衍借着这个机会终于看清了这只鳄鱼的全貌。
和一般的绿色鳄鱼不同,这是一只通体乳白色的鳄鱼,这异于常鳄的特征或许正是它如此巨大的原因。不过它的体型并没有朱尔斯说的有两条船大那么夸张,但也比他们这条船大了足足一圈。
这条鳄鱼以近乎横冲直撞的态势撞向小船,幸好在达奇的提醒下船上的众人及时压低身体,这才没有人在这次势大力沉的撞击中落水。
“该死!我看它是想把这条船撞翻!”亚瑟重新站起身,装弹的同时继续观察起河面来。
“我们的子弹打在它身上完全没有效果,对付它得用威力更大的武器。对了!杰米,那天的炸药你这儿还有没有?”达奇边装弹边问林衍。
“有!有!”林衍忙不迭地从空间袋中再次取出一捆炸药,当他看向水面的时候却犹豫了:“把这个扔水里引信不会灭吗?”
看到林衍又“变”出一捆炸药,达奇眼睛一亮。他主动拿过炸药,笑着摇着头道:“这东西可没那么娇贵,在水里它的引信照样燃烧。”
“咳...我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亚瑟撇了撇嘴,“那东西在水下的速度相当快,你根本就没机会把炸药扔到它旁边。要是没炸死它,反倒彻底激发出它的凶性,我们今天能不能活着上岸都是个问题。”
“唔...你说的这倒是个问题...”达奇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径直把炸药塞到了亚瑟怀中:“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哈?你...”亚瑟抱着那捆炸药有些不知所措。“你这是在推卸责任!”他不满地朝达奇抗议道。
达奇板起脸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刚才想了想,这种专业的工作自然要交给你这样的专家来做。好好干,大家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你了。”
亚瑟听完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拍了拍一直被他背在背后的步枪:“我觉得我们最好先用其它武器再试试...”
另一边,托马斯正手忙脚乱地照顾着大腿被鳄鱼咬伤的朱尔斯。
人刚受伤的时候得益于身体的保护机制,是感受不到疼痛的,所以刚才林衍把朱尔斯背回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因为腿上的伤口疼痛而喊叫,不过这种保护机制持续不了太久,这不,自从上船之后,朱尔斯的叫声就没停过。
朱尔斯腿上的伤口可以说触目惊心,他的右腿小腿上有两道长达五六公分的撕裂伤,另外还有几个大小不等的血洞,伤口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发白,因为船上没有趁手的工具,所以托马斯只能把自己的衣服袖子撕下来暂时替朱尔斯止住血。看着精神愈发萎靡,就连痛呼声都越来越弱的朱尔斯,托马斯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再这样耗下去朱尔斯会死的。”托马斯抬起头看向还在商量着用什么武器对付鳄鱼的三人,“别管用什么,拜托你们快点解决这个麻烦。”
亚瑟闻言看了看躺在船舱里嘴唇发白的朱尔斯,又看了看手中的炸药,咬了咬牙:“那我就用这玩意送那只野兽下地狱!”
“它又来了!”达奇指着亚瑟身后远处水面上突然出现的白线:“扔准一点,亚瑟!”
亚瑟没有说话,他转身的同时趁机活动了两下右臂,然后看着那道白线开始估算鳄鱼的速度。
“所有人都把身体压低,小心别被冲击波掀下去。”达奇低声提醒其他人。
他话音未落,亚瑟就把手中的炸药用力抛了出去。
惦记着把小船掀翻获取食物的鳄鱼看着这个突然朝它飞来的奇怪东西本能地愣了一下,以它的脑容量无法理解这是个什么东西,但捕猎者的天性驱使着它决定吞下这个东西尝尝咸淡。
于是它铆足了劲,一个加速冲向那东西的落点附近,同时张大嘴巴,准备第一时间将它吞入腹中。
亚瑟扔出炸药后立刻举枪瞄准,当他发现这条鳄鱼非但不闪不避,还张大嘴加速冲向炸药的落点时都惊呆了,此时萦绕在他脑中的除了扣动扳机之外就只有一个想法:还有这种好事?
其他人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反应都跟亚瑟差不多,这里面最惊讶的莫过于林衍了。
我靠!这条鳄鱼是老演员了吧,这么配合的吗?
就在那捆炸药距离鳄鱼的嘴巴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反复预瞄了好几遍的亚瑟终于扣动了扳机。
一瞬间火光冲天,血肉横飞,爆炸产生的气浪将面上的雾气一扫而空,吹得林衍他们的小船摇摇欲坠,要不是大部分人都将重心压在面向爆炸的这一面,抵消了部分冲击力,这条小船还真有可能会被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