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辰被一道凌厉的白影,追得在小秘境里四处逃遁,他刚刚停下来催动手段反击,忽然,一缕细细的白雾,悄然出现在身旁。
看似有形无质的白雾,实则蕴藏着极其凌厉的意味,在白雾来到他身前一尺处时,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这并不是白雾的主人停手了,而是他在四周布下了一道“大衍归元禁”,将这缕白雾定在了那里,令其无法靠近他。
一道身影正悬浮在妙成小秘境的中央,正是玄河,他的两道剑眉透着凌厉之意,望着丁一辰所在的方向,一脸淡漠。
“玄河师叔,我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丁一辰此刻不得不开口说道,他面前的这缕白雾,看似一动不动,其实正以极慢的速度靠近他,即便再慢,也有到达他面前的一刻。
这位师叔的“玄河斩魄剑”,在世间赫赫有名,这缕白雾正是其手段,专斩神识魂魄,不同于一般飞剑,一旦被其所伤,很难痊愈。
“我们同根不同源,如果你认我是掌门,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玄河看着对方所在的方向,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小秘境如今被他完全掌控,对方就算再能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师叔,就算我认你是掌门,又有什么用呢,白石观又不是就剩我一个人了。”丁一辰多少有些无奈。
“别人的事你不用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玄河说道。
“那我要是认了师叔是掌门,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丁一辰看着不断靠近的白雾,只好继续问道。
“离开?这里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离开?再说,既然你认了我是掌门,就没有离开的必要了,而且现在我成不了白石观的掌门,不如就趁此机会开宗立派,叫‘玄妙宗’好了。”玄河脸上多了几分得意之色,两道剑眉散发的剑意愈发凌厉。
“师叔不是在说笑吧?”丁一辰听得一愣,忍不住问道。
“说笑?你觉得好笑吗?”玄河说着,再催手段,那道被龙卷困住的白色雾气,此刻剑意大盛,轰的一声巨响之后,便将龙卷击溃,不过其本身也变淡了不少。
接着这缕白雾便朝丁一辰飞去,和先前分化出来的那一小缕融合,一时之间,白雾近乎化为实质一般,要把眼前之人斩成两半。
丁一辰心头大凛,这道看着有形无实的飞剑,让他的神魂感到阵阵刺痛,如果挨上一剑,恐怕处境会变得极其不妙,到时候只能任人宰割,可是即便继续逃下去,真气也有耗尽的时候。
“停!师叔!快停手!”他连忙大喊道。
“怎么说,你是打算认我这个掌门了?”玄河冰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对方根本无路可逃,只能认他这个掌门。
“师叔!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吧,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如果我认了你是掌门,那不等于叛出了白石观吗?”丁一辰解释道。
“我的玄妙宗,难道不如白石观吗?脱离白石观,加入我的玄妙宗,有什么不好?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耗下去,你最好快一点做出决定。”玄河有些得意,却不准备给对方太多时间。
“师叔!我不能背叛师父还有白石观,就算我现在叛出白石观,加入玄妙宗,难道改天就不会叛出玄妙宗吗?师叔!我做不到,就算我现在装作答应了,你能相信吗?不如你一剑杀了我吧!”丁一辰说着就撤掉了大衍归元禁,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那道纯白色的雾气,悬在他的眉心前,只隔着几根头发丝的距离,不过并未继续斩落,只是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哼!”玄河冷哼一声,剑眉微皱,缓缓收回了他的飞剑,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即便对方现在加入了玄妙宗,改天照样会背叛他。
丁一辰浑身冷汗直冒,刚刚差点就死了,不过幸好他赌对了,以对方那高傲的性情,也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师叔,你怎么会对做掌门感兴趣的?”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难道我不行吗?”玄河一脸冷笑,反问道。
“掌门每天都琐事缠身,很不自由,师叔会喜欢吗?”丁一辰的印象中,对方是位逍遥剑仙,怎么会想要做掌门呢。
“白石观里人才济济,又不需要我亲力亲为,只要把擅长做事的人,放在适合的位置上,一切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有什么难的?”玄河有些不以为然,他又不需要亲自做每一件事。
“话虽如此,可身为掌门,毕竟观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找上你,需要你做出决断,到时候可就由不得自己了。”丁一辰还是希望对方能放弃这种想法,在他看来,做掌门又不是什么好事。
“我只关心真正的大事,至于小事交给你们就可以了,我没空理会,这样不就行了吗?”玄河挑了挑剑眉,随口说道。
“如果师叔你真是这么想的,一旦成了掌门,那白石观今后怕是会每况愈下,观里总免不了会出现徇私枉法的情况,但你又不清楚这些,只能看到一些所谓的大事,观里的嫌隙裂缝会越积越多,最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丁一辰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想让对方认清这一切,在他看来,做个逍遥剑仙没什么不好的。
玄河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发出一阵大笑,在小秘境里不断回荡,接着语气变得极其冰冷,缓缓说道:“你这些想法跟你那个师父倒是如出一辙,是他叫你这么说的吗?”
“师叔,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如果你静下心来想一想,就会知道我所言不虚了。”丁一辰有些无奈,对方不喜欢这种说法。
玄河望着对方所在的方向,两道剑眉似乎随时都会飞出去,接着他手捏法诀,小秘境中的法阵之力被他调动,朝对方倾泻而去。
丁一辰瞬间便感觉到,整个人像是被好几座大山压在身上,想要动一下手指头都非常困难,接着一道白雾涌来,分化成无数发丝般纤细的白线,钻入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