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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我警觉地抬眼看了看车顶,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司机在前面开车,一会右拐,一会左拐。

  愣是没有把那人甩下车来。

  司机有些怒了,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他火爆地打开车门,嘴里冒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但是他在下车后,却突然沉默了。

  “老板,这是怎么了?”

  瞧他那样子,像是并没有见到车顶上的那人。

  紧接着,一股泥腥味从车尾箱后传来。

  我刚想开口,就被一个粗糙的手捏住喉咙。

  “各位对不住了,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想跟二位讨点小钱。”

  这个声音也是阴恻恻,就这么一开口,便叫我后背发凉。

  我还以为,是索命门的找上来了。

  谁知道,竟然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也能碰见个打家劫舍的。

  等那大块头司机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从外头一开车门进来,就看到我俩被劫持了。

  他顿时暴怒,伸手指着那人嘴里激动地发出了一些单音节。

  张陵川冷笑:“敢讨钱讨到我身上来的,你是头一个。”

  他躲在车尾箱,伸出手挟持着我俩,嘴边扯起一个笑。

  “凡事都有头一回。”

  “绿林好汉是一家,今儿个就当是你不走运,把身上值钱的物件都交出来吧。”

  “尤其是那河底下的好东西。”

  这话一出,张陵川的眉头紧皱。

  除了盗门那俩雌雄大盗之外,没有人知道那颗龙珠还在我们的身上。

  即便是这劫匪想抢龙珠,也应该找亚瑟那鬼佬,而不该是我们俩。

  难道,是空三娘他们出卖了我们?

  司机不敢轻举妄动,气氛就这么僵持住。

  张陵川套他的话:“你想要什么?”

  那劫匪就一个劲地说,想要我们从河底下带出来的好物件。

  看来,他知道我们下了河,却不知道我们带了什么东西出来。

  张陵川嘴角溢出一丝笑,骤然出手朝哪劫匪身上抓去。

  “余天一!”

  我秒懂,立即打开车门下车,正好在车尾箱后面堵住了那个劫匪。

  他长得不高,瘦瘦矮矮的,但是人看起来十分精明。

  好在那司机也挺机灵。

  他当即醒悟过来,与我们一起形成了一个三角圈,把那男人围在了中间。

  可是这人的眼神有种不怕死的狂热感,他还在盯着我们放在车上的尸体!

  我气得骂了一句:“妈的,你有几个胆子啊,竟然也敢抢你爷爷的车?”

  张陵川冷冷地盯着他,步步逼近。

  “他会缩骨功,身上还有一股泥腥味。”

  “可不是什么普通劫匪。”

  我听后愣了一下:“那他是什么玩意?”

  张陵川当即点破:“他是只土耗子。”

  土耗子?我有些惊讶地看过那男人身上。

  土耗子是我们南方这边的土话。

  实际上就是土夫子,也就是咱们常说的盗墓贼。

  因为他们常年下地下打盗洞挖墓坑,身上常年都有一股泥腥味。

  见我们识破他的身份,那土夫子往地上一坐,哭丧着一张脸。

  “各位行行好,哥几个实在是混不下去了。”

  “求求你们给打点一些……”

  我嗤笑:“我还没见过,要饭都要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张陵川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身上有东西的?是谁告诉你。”

  那男人支支吾吾半晌闷声道:“不是别人告诉的,我自己猜到的。”

  见他不肯说实话,张陵川当即就是一脚:“再不说实话,我废了你这对招子。”

  这时,那男人才抽了抽鼻子,居然就这么坐在地板上哭了起来。

  “要不是被逼得没法子了,谁愿意铤而走险?”

  男人跟我们说,他叫二强子,家里祖传就是个倒斗的营生。

  “我别的本事都稀松平常,但偏偏生了个极其敏感的鼻子。哪人身上下过斗,带着墓里的味道,我一下就能闻出来。”

  说着,二强子扭头看了我们一眼。

  他的意思是,我们的身上,有墓里的味道。

  张陵川一招手,就把我脖子上那只女鬼给招了出来。

  她慢悠悠地从二强子的面前飘过,吓得他眼睛一翻就晕过去了。

  张陵川愣了一下:“不是倒斗的吗?胆子怎么这么小?”

  我嘴角抽了抽,提醒他:“老板,那帮倒斗的最怕的就是在下面遇见不干净的东西,你还偏拿那玩意吓唬他。”

  张陵川仔细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

  随即他一个耳光扇在二强子脸上,又把人给弄醒了。

  二强子吓得哆哆嗦嗦,带着哭腔:“几位爷,您行行好,放了小的吧……”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如实招来!”

  得,他早这么着不就完事了吗。

  黄河中下游这一带,自汉代起就有不少王侯贵族的大墓,因此也衍生出了不少的盗墓家族。

  二强子家里,便是自爷爷那一辈开始,便吃上了倒斗这碗饭。

  与组织性强的摸金校尉不同,二强子这种家庭小作坊式的盗墓家族一般就是看周围有个什么小墓,摸着黑就支锅下去了。

  支锅,在盗墓行话里就是召集人手准备下墓的意思。

  “前几天,哥几个看中了一快墓,正准备支锅。谁知道,黄河边来了一帮鬼佬,不由分说,把哥几个的锅给端了!”

  又是鬼佬?

  我寻思着,不会是那个叫亚瑟干的吧?

  二强子说,他那三叔气性大,跟那帮人起冲突当场就被弄死了。

  而其余几个兄弟如今还在医院躺着。

  说着,他哆哆嗦嗦拿出手机给我们看医院的催缴信息。

  “要不是被逼上了绝路,我怎么敢打几位爷的主意?”

  “如今,黄河这一带的墓穴都被那帮鬼佬把持了,谁敢支锅就掀了谁的锅。”

  二强子堂堂一个大男人,被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无奈地掏了掏兜:“没钱,就没法给哥们治病救命。”

  说着,他蹲在地上,哭得特别伤心。

  我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伪,便只好看向张陵川。

  他伸手往兜里掏了掏,拿出了一沓红票子。

  “这一万块钱,你先拿去救急。但是,我俩身上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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