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站演奏不去，古老也会答应收你当学生。”陆堰给出承诺。

　　“只要古老答应收徒，不参加合奏也行。可惜了这么好的飞升机会，别人做梦都触不到的钢琴乐天花板的合奏机会，亮相当晚，梦初的名气和咖位就能连上好几个台阶！”

　　古老之前就收过一个学生，也从来没有给过那个学生上台同他合奏的机会。

　　加上他本人年纪大，体力难以支撑长时间的演奏，所以业界几乎默认这是他老人家的收官巡演。

　　佳姐还是舍不得这难得的飞升机会。

　　“能不能麻烦陆总和古老商量，错过首站的话，等梦初养养伤，后面几站去当合奏嘉宾也行。”

　　不等陆堰开口，白梦初先提出反对，“不行，错过这次热度，后面几站的关注度会减小很多。”

　　陆堰和佳姐的视线一起转向她。

　　白梦初被陆堰黑黢黢的穿透人心的摄人眸光看的心底发虚。

　　但一想这次首站演奏会对她的重要性，压下心底的不安，没有受伤的手攥住陆堰的袖口轻轻晃动。

　　“堰哥哥，这次机会对我很重要，能不能，让姜黎姐再替我演奏一次？”

　　陆堰和佳姐同时都觉得白梦初疯了。

　　可白梦初一旦说出口，越觉得自己的主意是对的。

　　“反正姜黎姐已经在演奏会替了我一次，小陶说古老在后台见过她一次，根本没有认出她不是我。

　　我们两个本来长相有三分相像，还像演奏会那天一样化妆修容模仿我的脸，古老是个出了名的高度老花，就算坐一起合奏怕也分不清谁是谁。”

　　佳姐打断她的异想天开，“你和姜黎的身形近看还是有很大区别，再说以后你真要是成功拜师古老，日常学习相处下来，说话举动音容笑貌怎么会分辨不出来？”

　　“可以像演奏会那样，只要姜黎姐姐替我弹奏，其余时间都由我和古老交流，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就不会被发现。”

　　“那是世界大师几万人场的巨型演奏会，不是我们深市的小作坊啥都能听从我们安排掩人耳目！”

　　佳姐越听越离谱，觉得白梦初该改名叫白日梦更切实际。

　　白梦初不为所动，手指攥着陆堰的袖口，身子下意识微微朝他身侧倾斜靠拢，“只要堰哥哥肯帮我，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陆堰都已经答应她，不需要和古老合奏也能让古老收她当学生。

　　可她贪心不足蛇吞象。

　　佳姐看着陆堰风雨欲来的暗沉脸色，再看毫无眼力价继续撒娇的白梦初，低头捂着脑袋，不想看。

　　“她是人，不是工具。”

　　陆堰冷冷开口，抽回袖子站起身，“看来去精神病院接姜夫人的时候，应该把你换进去好好治治脑子才对！”

　　“什么？”

　　白梦初身子失去支撑，摇晃一下，手下意识扶沙发，忘了小臂打了石膏，手腕用力崴一下钻心的疼。

　　佳姐意识到要糟糕，上前捂住白梦初还想继续问下去的嘴，连忙又岔开话题和陆堰解释道歉。

　　“梦初性子单纯，当陆总和家里的亲哥哥一样，说话总是心直口快，并不是有意冒犯陆夫人。

　　就按陆总您之前是的办，梦初不参加古老的首站演奏会合奏嘉宾，安心养伤等您和古老商谈好，同意收她当学生时候，再正式和古老见面。”

　　陆堰面色不善地看佳姐一眼，多余一个眼神都不再给异想天开的白梦初，转身离开。

　　“堰哥哥你回来，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啊？！”

　　在他心里，她怎么能抵不上姜黎那个瞎子？！

　　白梦初伏在佳姐怀里，不甘心地挣扎去够陆堰，可惜男人头也不回，对她的呼喊更是无动于衷。

　　“姜黎都马上要和他离婚了，让她给我当替演，我给她一大笔钱，也算是废物利用。

　　她一个瞎子能有机会登上那么大的舞台，识相就该对我感激涕零，堰哥哥说得好像我欺负了她一样，他凭什么这么向着那个女人啊！”

　　白梦初哭的歇斯底里，还有些不讲理。

　　佳姐把她从地上连拉带抱扶到床上，“你清醒点吧，我都说多少次了，男人能被你抢来，就能被别人抢走，靠谁不如靠自己。”

　　“我靠自己了啊，我努力弹琴练习，我把自己的手臂弄坏一次又一次，我靠自己得到了陆堰的心啊。

　　明明他之前对我都是有求必应，就算姜黎使劲浑身解数在床上发骚，只要我有事一个电话打过去，她也别想把人留住。

　　堰哥哥明明之前对我很好的，我都这么努力获取他的心，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此刻佳姐看着白梦初魔怔似的发疯呓语，再也没了从前的耐心。

　　脑海里不自禁浮现演奏会前晚，姜黎咬着牙忍着手臂疼痛坚持弹奏两个多小时的画面。

　　姜黎眼睛看不见，可是坐在琴凳上，双手在黑白键上弹奏的时候，她的眼里带着光，整个人美好得耀眼夺目。

　　陆堰如果见过真正的明珠，怎么可能看得上混淆凑数的鱼目。

　　就连她都要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这一路不择手段地和白梦初联手在娱乐圈冒头，究竟是对是错。

　　或许她本可以有另外更好更干净的选择……

　　等白梦初将病房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个遍，哭够了，闹累了。

　　坐回病床团缩着目睹一室狼藉，才发现佳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开了。

　　打个电话叫来助理小陶过来清理收拾残局，她不甘心地在小陶喜庆的脸上甩了几个巴掌撒气。

　　小陶捂着脸站在旁边，眼眶红红，又不敢哭出声，否则挨的打会更多。

　　“他们都护着姜黎不让她给我替演，我偏要让她替！”

　　是陆堰错了，是他记错了！

　　沈秘书告诉过她，姜黎从出现就是作为她的替身。

　　陆堰是因为姜黎与她相似的容貌，和右小臂相似的疤痕才拍下了她。

　　相似的疤痕……

　　白梦初拿出手机翻找前几天演奏会上，舞台弹奏的弹奏视频，逐帧暂停。

　　当看清高清特写镜头拍下的姜黎右手臂清晰的疤痕印记时，她如遭雷击！

　　当初的人……难道是她？！

　　不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