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庆幸和龙海县县长徐志军,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第一,两人都是四十岁左右,年纪轻轻就主政一县,是江宁市官场难得的中青年领导干部。
第二,就是两人的出身背景。
徐志军前面就已经说了,江北大学高才生一毕业,就成为省委选调生,凭借自身条件和能力,一步步在官场中脱颖而出,加上还有个神秘身份的岳父,想不出众都难。
朱庆幸自身条件虽然不如徐志军,普普通通的大专毕业,可他有个官场上无人不知的老岳父啊,正是江北省主抓农业的副省长苏建华。
而且,朱庆幸跟妻子苏梅是青梅竹马,双方父母还是世交,虽然朱庆幸爹娘没从政,可在省城也是稍有名气的商贾之家。
因此,在实际权力层面,朱庆幸可是大大超过了徐志军。
他三十岁来到曹州县,从这里一个乡党委书记开始干起,历经十年,成为这里的县委书记。
虽然人在县委,可对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三个班子,同样也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可以好不夸张的说,朱庆幸就是曹州县的土皇帝,是连市委市政府都奈何不了的存在。
按理来说,朱庆幸已经到了可以往上升的关口,但他却不着急,还想在曹州县再干上几年。
但是今天晚上,老岳父跟他的这一通电话,让朱庆幸的计划,不得不做出调整。
“老爷子说,过几天他要带着省农业厅,来咱们江宁考察。”
听到妻子的声音,朱庆幸缓缓回身,随手关闭了窗户。
“爸要来曹州考察?”
妻子苏梅闻言一喜:“说具体时间了吗?”
“只是说来江宁,没说一定要来曹州县。”
从妻子手里接过来莲子银耳汤,朱庆幸随手拉住老婆手腕,顺势往怀里一揽,温柔的看着她道:“老爷子问我,要不要往上挪挪位置。”
“你不是不愿意吗?”
“以前是不想,毕竟这个县委书记刚干了两三年。”
朱庆幸苦笑着道:“但现在情况这不是有变化吗?卢生林一直跟老爷子反应,把于凤琴挪走,这样以来,市政府核心领导就得大换血,几个副市长也都是我们自己人。”
“这不一定吧?”
苏梅虽然没有官职,但她也清楚官场的任免规则,凝眉道:“于凤琴好歹也是市长,就算她调走了,这市长人选也轮不到我们插手啊?我爸干预得了吗?”
“这个你就先别管了。”
朱庆幸像哄孩子一样,深情的望着妻子:“老爷子的意思,是把我调到市政府,干两年主抓经济的副市长,等稍微缓缓,趁他退休前,把我送到市长的位置上。”
“那你愿意吗?”
苏梅眼里有些期待。
“形势所迫,要是于凤琴真动了,我肯定得去市里,跟老卢打打配合。”
朱庆幸说这些事的表情,就跟聊家常一样,仿佛党政机关的任职流程形同虚设。
“这个于凤琴怎么回事?”
说到这儿,苏梅突然好奇起来了:“她之前不是很厉害吗?卢生林还安插了那么多人,配合她,怎么一转眼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
“跟我们谈不上对立面。”
朱庆幸讪然一笑:“老卢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始至终没有明确表态过,走的一直都是地下关系。”
“于凤琴是个有理想有能力的干部,一开始,老卢把她弄到副市长的位置,那时候才四十出头,长得又漂亮,还想玩一玩,谁知道这女人很厉害,老卢那点道行,根本掰不过她。”
“所以,老卢想跟她上床的这事就只能泡汤了,但老卢发现,于凤琴主政经济发展确实很厉害,非常厉害,尤其是在全市改革的势头上,什么都不怕,更不怕得罪人。”
“这时候梁景玉也刚成为市委书记,顽固派,对改革很反感,一般人还真不敢跟梁景玉对着干,于凤琴就敢。”
“就这样,老卢暗中支持于凤琴,毕竟政府的改革举措,是关系到郑凯峰这些投资商的利益,自然也就关系到老卢的利益……”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江宁市确实变化不小,现在改革和发展都进入了关键期,结果,龙海县出事儿了。”
“冷不丁蹦出来个叫叶炳文的小警察,这么一闹,把赵春红这个常务副县长带头的整个利益集团,全给瓦解了。”
“要知道龙海县可是于凤琴的老家,她做市长,往龙海县倾斜了多少发展资源,黑煤矿的事情一出,算是打醒了于凤琴……”
“所以啊,她的执政理念也就变了,开始侧重扫黑除恶,就重用起叶炳文这个小公安了,这不也就等于切断了老卢的利益。”
江宁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苏梅虽然也听说了,但根本没了解这么详细。
经丈夫这么一说,她才稍稍恍然。
“这么说,这个叫叶炳文的小警察,很厉害啊。”
“能把卢生林这个市政法委书记,搞得焦头烂额,能不厉害吗?”
朱庆幸玩味一笑。
“那你呢?”
苏梅伸着藕白双臂,环住丈夫脖颈,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你要是到了市政府,就不怕惹上这个叶炳文吗?我可是听说来了个新检察长,也是跟这个叶炳文站在一起的?”
“放心。”
这对中年夫妻,却像热恋中一样,朱庆幸伸手勾了下妻子的鼻头,促狭一笑:“肯定会在我去市政府任职之前,解决掉这个叶炳文。”
“谁解决?你啊?”
“不然呢?”
“怎么解决?”
苏梅很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杀了。”
“……”
苏梅稍稍一惊:“你要杀人?”
“傻媳妇,叶炳文背后是有省公安厅的,甚至还有省委省政府呢。”
朱庆幸的咸猪手说着说着,就开始往老婆裤裆里摸:“刚刚,老爷子跟我电话里就说了,这个叶炳文能在江宁翻起这么大浪花,可不是一个人的单打独斗,是有尚方宝剑的。”
“什……嗯哼!”
苏梅刚要说话,下身某个敏感点被丈夫摁住,条件反射地身躯一抖,呻吟着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是再让叶炳文这么就查下去,对大家都不好。”
朱庆幸嘴角微微一勾,手指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就见妻子苏梅浑身一软,直接瘫在了丈夫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伸入自己下体的胳膊,试图往外拽开。
然而。
她全身就像没了力气一样,时不时抖上一抖,仰着头,两眼微闭,微微张开的嘴口水拉丝,脸蛋绯红。
朱庆幸就喜欢看着妻子这种沉浸式的享受表情,一个坏笑,附身上去,将头埋在她脖颈处,悄声问了句。
“今天孩子都没在家,想要吗?”
“嗯!”
苏梅就觉得自己软成烂泥,嘤咛着回了一句,扭身就用双手死死抱住丈夫,一下夹紧了两腿。
到了这时,刚刚谈论的什么政治话题官场事情全都不重要了。
苏梅被朱庆幸一把抱起,径直离开了书房,刚刚端来的那一碗莲子银耳粥还放在办公桌旁边,动都没动。
这是县委家属院的房子,也是唯一一户大三居,两口子结婚十多年,膝下只有两个闺女。
朱庆幸虽然位居县委书记,但他有个特点,就是除了妻子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女人。
或许,是他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是靠老丈人帮忙才换来的。也或许,是因为跟妻子青梅竹马的感情很深,他不愿意做出背叛妻子的事情。
总之,朱庆幸这个人弱点并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