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部。
房间内弥漫着檀香气息,这是原家为了迎合天大师的喜好而特意准备的。一位灰袍中年人正坐在客厅中央,尽管年近四十,肌肤却宛如婴儿般细腻,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高高在上的气质。他轻抿一口茶,目光审视着面前的两位。
“天大师,这位是我原家中年轻一代中最具天赋者,年仅十八,已达七阶顶峰。”原霸地以极尊敬的态度介绍,目光落在天美身上,内心不免紧张。
在南林邦王面前,原霸地从未有过这样的压迫感。即便是对南林邦王,面对一位高级药师也必须毕恭毕敬。
“十八岁七阶顶峰,算是上佳。但我更关心的是他修炼火系功法的天赋,以及对灵气的控制能力。”天美语气平淡,他见过无数被誉为天才的年轻人,能真正成为药师的却寥寥无几。
“恳请天大师为他进行测试。”原霸地低声请求,态度谦卑。
原田同样恭敬地行礼。
“过来。”天美轻轻挥手示意。
原田步前至天美侧,乖巧地伸出右手。
天美轻放手掌于原田手腕,细致感知其体内灵气流动,随后开口道:“贵家修炼的是水土双系功法,本不适合火系修炼。不过,此子颇有些火系天赋。”
原霸地与原田闻言,脸上露出喜色。
“火系天赋虽珍贵,但在百人之中总能挑选出一二。真正考验在于灵气控制能力,这才是成为药师的关键。”天美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原霸地等人的喜悦为时尚早,成为玄黄药尊的弟子,是在无数精英中脱颖而出的结果,玄黄药尊从不收纳平庸之辈。
天美轻轻挥手,那些檀香香灰仿佛有了生命,轻盈地飘浮在空中,未沾染分毫于他的掌心,这一幕让原霸地内心震撼,这等操控灵气的技巧,连原天修也望尘莫及。
随后,天美轻放香灰于桌面,淡淡指示:“将你的手悬停于香灰之上两寸处,运用灵气勾勒出你心中最复杂的形象。”
原田面露难色,此法前所未闻。通常药师选拔徒弟,仅需测试对方击打靶物,以此判定灵气操控能力。而天美所提之法,难度非凡,令人望而生畏。
原田心头紧张,深吸一口气,伸手悬于香灰之上,灵气涌动。手臂沉重如同负载万钧,额头汗珠滴落,他竭尽全力,灵气轻扫香灰,缓缓勾勒出一剑之形,然而线条纷乱,远非完美。
经过艰难的尝试,原天修灵气耗尽,气喘吁吁,浑身被汗水浸透。
原霸地目睹全程,心中惊骇不已。若换做自己,恐怕也难以完成这一挑战。在空中用灵气绘制,难度极高,天美的选拔方式,令人胆寒。
“天大师,我的尝试,是否符合您的要求?”原田颤声询问,心中充满忐忑。
天美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原田的灵气操控能力,在众多求学者中算是中等,若能得到良师指导,勤勉不懈,终其一生或许有望触及初级药师的门槛。然而,欲求入我门下,此等天赋尚显不足。”
原霸地与原田听后,心中五味杂陈,喜之所在,原田具备成为药师的潜质;忧则因无缘天美门下,与那玄黄药尊的直接传承擦肩而过。
原霸地怀着一线希望,恳求道:“天大师,是否有余地,哪怕让原田担任炼药助手,我们也心存感激,愿意送您一份厚礼。”
天美面色微变,冷然答道:“你以为我是贪图你们的财物么?即便是作为炼药助手,他的资质亦远不达标。炼药过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毁掉珍贵的药材,你们原家的所有财富,恐怕都抵不上我一炉失败的丹药。”
原霸地脸色尴尬,连忙道歉:“天大师,请勿见怪,我方才言辞失当,还望海涵。”
他心中懊悔不已,怎会忘了天美的身份地位,对方身为高级药师,怎会看重他们原家的财物?自己的一时贪念,几乎犯下大错。
天美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显然已对此事失去兴趣。
原霸地领着原田快步离开东厢,直到走出大门,这才深呼吸一口气,释放心中的重压。面对天美,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那天美的确自负过甚。”原田心中充满不平,他在所有同辈中已是佼佼者,然而天美竟轻描淡写地否定了他的努力,“竟言我不足以担任炼药助手,真是让人难以接受。”
“注意言辞。”原霸地冷哼了一声,瞪了一眼原田,“你这么一句话要是落到天美的耳朵里,可以给原家招来灭门之灾你知道吗?”
“难道他真能左右原家的存亡?”原田不解,心中仍旧不服。
“你以为我会无端警告你?”原霸地语气严厉,“天美非同小可,他的一言一行,足以影响整个南林邦的风云变幻。我们原家虽强,面对他,也需低头。”
原田见原霸地如此严肃,不敢再多言,心中虽然不甘,但也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