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爷说道,“这位助理是受陈先生的嘱托,运来了一辆摩托车,说是陈先生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去签收一下,据说这车是陈先生专门为你特制的,全京中只有这一辆。”
烦躁。
又是那十八号。
我一听脑壳都疼,怕啥来啥是不?
越是不能接收情意,越整这些景儿!
“啥玩意儿?全京中城只有一辆他也好意思送?”
乾安哼了声,“东爷,您没跟那位陈先生的助理说吗,前两天也是侯哥那机车俱乐部的,有个姓顾的哥们追求万应应,人家送来的赛车摩托可是全国只有一辆的,那万应应都没瞧上,哪来的还哪去了,这全京中只有一辆的,更上不得台面啊。”
“唉,我数了数,单单屹候俱乐部里玩车的这群富二代,追求万萤小姐的都得有十八个人了。”
东大爷中规中矩道,“今晚的这位陈先生,刚好是第十八位上门送礼物的。”
“我去,十八罗汉啊,万应应,你一天快赶上种桃树的了!”
乾安不嫌事儿大的笑道,随即站起身,“得嘞,为了咱家大小姐宝贵的鼻血,小爷就受累去砍砍树吧!”
音落,小老哥就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东大爷一脸的习以为常,回身去了厨房。
我则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有些事儿发生一回两回的还算新鲜。
若是连续发生十几二十多回了,搁谁谁都麻。
别说俱乐部里的这群追求者了,我去个酒吧夜店都不消停。
再者这群富二代追求女孩子也着实是没新意,真是互相照抄答案。
一个送车就算了,十几号人都送车,不是送摩托就是送小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俺家是收车的!
或许他们认为我在俱乐部玩车我就是喜欢车。
事实上呢,靠这招追乾安都比追我有用!
没多会儿,被我在心里念叨的小老哥便神清气爽的回来了。
“那车被他们拉回去了,不过我听那助理的意思,那个叫陈什么连的,也算是一颗痴情种子了,那跟你赛个车都摔成脑震荡了,居然还对你恋恋不忘的。”
乾安笑着摇头,“我看这人有点棘手,侯哥那边还在加班,没办法立刻处理这事儿,我就给英哥去了一通电话,英哥说他会亲自解决这姓陈的,估计跟上回处理那姓顾的差不多,英哥会直接给他们的父母去电话,表明你从事的是殡葬行当,专业做白活……”
“那些所谓的豪门世家最怕接触到晦气,哪里还敢让自家的宝贝疙瘩跟你多来往?”
“回头他们的父母就能下场干预,把自家儿子盯牢牢的,决计不敢再跟你有啥牵扯了,他们也不会再对你输送情意了。”
这样最好。
“乾安,你吃完了吗?”
我看向他,“吃完我捡碗了。”
乾安知道我不爱聊这些,示意我该干啥干啥,他去前厅的沙发上坐着看起电视了。
我捡着碗去到厨房,东大爷回头看了我一眼,“万萤小姐,你这情况是不是得到二十四岁才能……”
没待说完,东大爷又把话咽了回去,站在灶台前自顾自叹出一口气。
我只当自己没听到他叹气,这几个月家里不但有了禁忌名字,还有了禁忌话题。
主要是针对我感情生活这一块儿,没人会去触碰,好像都知道,聊这个就是找不自在。
东大爷守个砂锅正在煮着什么,默了会儿又看向我,“万萤小姐,你今晚还出门吗?”
“嗯,一会儿我消化完先去后院夜训,训练完再打坐……”
我洗好碗筷放进消毒柜里,“后半夜再去酒吧喝点,半天亮回来,您不用给我留门。”
东大爷紧着眉,“天天这样哪成啊,身体都得搞垮了。”
“没事儿,你看我这身体像是要垮了的样子吗。”
我神采奕奕的看他,“睡不着嘛,出去找找乐子,回来再睡上两小时足够了。”
“人不睡觉哪成呢。”
东大爷愁的很,“不如去医院看看吧,或是让沈医生过来给你开点助眠药。”
“算了吧,吃药也伤身啊,咱还是放弃挣扎,安心做个败家子吧。”
我将消完毒的碗筷放到橱柜里,鼻子不由得紧了紧,“东大爷,您是在熬中药啊。”
东大爷点头,“沐丰下午回来了,受凉了,在屋里一直躺着,我给他熬点汤药驱驱寒。”
“沐丰哥下墓回来了啊!”
我哦了声,“那等药熬完了我给他送过去。”
正好我也想找他透透话。
问问他早年那‘驱邪战车’的事儿……
因为我知道这驱邪战车是沐丰哥的小执念。
他一直想要发明出来,奈何家里的哥哥们都不同意。
毕竟那战车外型是拖拉机,开回来往院里一戳哥哥们都觉得有碍观瞻。
但我作为家里的贴心小棉袄,哪怕我有点黑心棉,人生心愿自然也是……
端着一碗汤药去到东楼,我心里还在酝酿着措辞,咱得不显山不露水的去透话。
不能让沐丰哥看出我的真正动机,那样就没惊喜了!
想着,我弓起指节便要敲门,“沐……”
“你没骗我?孟钦的手腕神经真受损了?!”
门板内传出沐丰哥惊诧的声腔,“以后他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我一只手还做着敲门状,声音却卡在喉咙,面冲着房门直接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