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件很严肃可怕的事情,怎么被我一强调莫名变了味儿。
孟钦在那端也是笑意轻轻,“万应应,你笑什么,要严肃些,杀人如麻,很恐怖的。”
“我知道,我先缓缓……”
我又笑了一阵,感觉自己快要被慈阴吓成精神病了。
过了会儿,我才清了清嗓子,“那些脏东西会很可怕,尤其是那种厉鬼,现阶段我完全不是对手,几乎只要碰上,我就要吃亏,可是作为阴阳先生,我又必须去面对,所以我想问问你,当对手特别强大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能为自己争取出成长时间,就是让那些脏东西先别来找我麻烦,缓几年再说……你觉得,有办法吗?”
相对委婉的说完,亦算是问到了重点。
再深点的东西,我不打算跟孟钦讲,解释起来这里会牵扯到太多人。
慈阴不光和我有恩怨,她还和我师父有恩怨,和这个家里的很多人都有恩怨。
重要的是,我很怕孟钦会牵扯其中,也不可以将他牵扯进来。
眼下我只希望孟钦能给我一些建议,能让我在这密不透风的困顿环境中,砸出一道缺口,稍稍得以呼吸。
手机那端再次安静下来,孟钦没有应声。
我以为他没听懂,又表述了一遍,直到他问,“万应应,你一定要学道吗。”
“当然!”
我学着他刚刚语气里的笃定,“面对脏东西我或许会害怕,但我永远不会后悔做阴阳先生,就像你要做医生一样,这也是我儿时起就有的梦想,现阶段只不过脏东西太厉害,我解决起来会有些棘手,所以我想先安稳的成长几年……”
说着说着,我有点底气不足,“孟钦,我可能是给你出难题了,其实也没那么恐怖,虽然我师父没在家,但要是遇到危险,我一燃符,就会和师父心神相通,师父就能来保护我,只不过,我作为学道之人,还是想自己……”
“我问你,脏东西最怕什么。”
孟钦轻声问道,“是不是符咒?”
我嗯了声,努力的捋清思绪,“正常来讲是会怕符咒的,不过我目前道行不够,我画的符镇不住……归根结底,就是我还实力不济,只能任由脏东西前来挑衅……”
真是越说越头疼,我就像那湖中的小草船,被慈阴一箭一箭射的迟早要玩完。
“即使是不怕符咒的恶灵,他生前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
孟钦淡着音,“如果你的对手已经完全暴露出来,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私下里可以一心一意的去揣摩他,对方的实力越强,你的进步空间越大,就拿他当做一道题去逐步解析。”
“当成一道题去解析?”
我细微找到些思路,“那要从哪里下手?”
“很简单,他是否在乎家人,是否在意钱财,是否看重名利?”
孟钦平着声腔,“如果你的对手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他又为什么会站到你的对立面,老虎想吃掉猎人,定是猎人身上有老虎最畏惧的东西,它只有将猎人提前吃掉,才能杜绝后患,猎人要怎么做呢,只需端起猎抢,远远的瞄准它的虎崽,识相的老虎就会退回山林,因为虎崽,就是老虎的软肋。”
我坐那忽的一动不动,点穴一般。
“博弈的精髓就在于互相掣肘,世间的一切,跳脱不出利益二字。”
孟钦声腔一贯的平静,“所谓伤害,无非是你的存在给对方造成了威胁,妨碍到对方长久的利益,那么他伤害你的点,恰恰是他最恐惧的点,对于挑衅这种事,谁先出手,足以表明谁心里更没底,所以万应应,你作为猎手,没必要去畏惧猎物,先找出你的猎枪,远程瞄准他的弱点,时间就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