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终于回到了小时候,我在院子里跑,爸爸和妈妈坐在石桌旁看着我笑。
可是我跑着跑着,院里就空无一人,我不停地喊着妈妈爸爸。
没人回应我,脸一转,我看到院门外站了一个人。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着一身墨蓝色长衫,白眉显眼。
我茫然无助的心情像是得到了宽慰,慢慢的走上前,喊了一声,“师父。”
师父对我笑意轻轻,我走到他身边,牵住了师父的手。
再回头,我看到爸爸和凤姨坐在了院子里。
夫妻俩逗弄着躺在小车里的婴儿,笑的满眼幸福。
我唇角不自觉的牵起,心里并没有觉得那幅画面有什么不妥。
反而像能感受到爸爸和凤姨的那份美好甜蜜。
原来幸福不仅仅是一种感觉,它或许也是一种味觉。
像是糖果在舌尖慢慢融化,顺着喉咙,一点点,滋润起心田。
我转回头,在梦里跟着师父渐走渐远了。
并没有什么不舍,而是安然。
仿佛这就是我的使命。
睁开眼。
闹钟还没响。
门铃也是安安静静。
我依旧躺在床框子下面,看着漆黑的卧室,摩挲着手里的信,再次笑了。
爸爸,很黑很黑的地方我不会去,不管我走了多远,你都要相信,长大的孩子,会回家的。
调解好情绪,起来我收拾了一下房间,看到钱才反应过来,爸爸不会把钱放到信封里,而且他在信里也压根儿没提这两千块。
前后一推敲,我想起小龙舅在临行前一晚,说受我爸的托付要给我两千块……
当时小龙舅的表情还很纠结,有的没的和我聊了半天,我想他是在心疼爸爸,即便他有心给我留些零花钱,也不忍心看我出门就败家,所以我直接说不要了。
没成想,小龙舅只是太过担心我,他并非是在纠结给不给我这笔钱,也不是顾忌我会不会出门就败家,他仅仅是怕我接受不了这份‘情意’。
于是他和天道耍了个心眼儿,把钱偷偷的给我留下了。
那他是什么时候把信压到我褥子下面的?
对了,那晚在聊天时小龙舅还给我刺激的流了一波鼻血,大抵就是趁我去洗手间的档口,他把装钱的信封压到了我褥子下面,后面他才岔开话题,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原来是我解读错了,小龙舅对我,只有一心一意的爱护。
我垂眼心酸的笑笑。
如此看来,小龙舅才是真正的高手。
只是没出息的,我握着这笔钱,又想出去花了。
还不是正心眼子的花,想败祸!
心头无端升起个冲动,特想去到天桥,然后把票子迎风一甩,拂身而去。
那滋味儿,真是想想都畅快到热血沸腾……
啪!
我一个巴掌拍的脑门清醒。
挺住。
必须挺住!
听话嗷,钱咱先留着,等身体扛不住了再去花。
收拾利索了下楼,上午依旧是高强度训练,主练臂力。
蛙跳改成了俯卧撑,举举哑铃。
至于床的事儿,我压根儿没想提。
西楼房间多,我为了看书方便也可以直接住书房,打地铺睡觉一样。
而且听说睡硬点的地板对腰椎还好。
我是真怕了,不敢用这两千块去买有需求的床,整不好还得再塌一回。
中午训练结束,刘小温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
他希望我能一口气做完三十个俯卧撑,而我当下只能做出十五六个,哑铃我也是举的小重量,大的哑铃我怕拿不住再砸脚面,有铅球的经验在前,刘小温也不敢强迫我去尝试,他怕旁观时被我失手误伤。
“大小姐,下午我要写论文,劳驾您戴块手表出来,需要计时的地方您自己盯着点,对了,还有要戴上手套,就没见过比你再没劲儿的人了,你那胳膊是面条做的吗?”
见我不说话,他心情很不美丽的去吃午饭了。
我回到房间自己煮了点方便面,戴上了我很喜欢的小蜜蜂电子表。
到点儿后去到后院,和往常一样做完热身,刘小温居然站在了单杠下面,“手表戴了吗?”
我嗯了一声伸出手腕给他看了看,“有报时功能的电子表。”
刘小温眼底划过嫌弃,“果然是个大号儿童,行吧,上杠。”
我抬头看了眼横杠,尝试着跳了两下,能抓到,奈何十指握不牢。
“算了,我帮你上去。”
刘小温无奈的站到我身后,手左右扶住我的腰,“一二三!!”
我借力一蹦,终于让自己像一件衣服似的稳稳挂上单杠了。
刘小温后退了几步看我,“行了,你在上面挂四十分钟,四十分钟后我出来找你,别想着偷懒耍滑,被我逮到你还要多挂四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