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过来,“她该揣着符纸的时候没揣,不该揣的时候又揣上了,你的符纸上都留有气,那耗子是闻到了你的味儿,一急眼先给她咬了,对不对?”
对头,就是这回事儿。
按时间段推算,要是小玲儿一直揣着符纸,揣足七七四十九天也就是到十一月中下旬左右,她那脚腕红伤的劫难就能避过去,我的符纸也会完成使命。
可她一开始并没有当回事,灾没挡住,脚腕便受伤了。
其实到这步也没啥大碍,听大哥那意思她脚腕问题不大,红伤指的就是见血了,养养就能好。
从阴阳角度来说,这就属于破完了,偏偏小玲儿她又后怕,拿出护身符随身携带上了!
正好又赶上我得罪耗子的这个节骨眼……
她上去就送人家嘴里了!
嗡嗡
手机里有短信息进来。
我看着大哥发来的家庭地址更是有了种拨云见雾感,“乾安,西岭村离这不远吧。”
“我看看导航……”
乾安搜了下导航地址,“不远,再往西边走,差不多三十里地,开车半个小时吧。”
西边……
啪!
我猛地拍了下手,对上了!
乾安吓一愣,“怎么了?”
“先别说话,我再捋捋……”
我绷着神经抚摸着额角,妞妞给我指点的方向就是西边,小玲儿家也住西边……
也就是说,那耗子不是故意去大棚堵着她撕咬的,而是耗子的老巢很有可能搬到了西岭村!
昨晚的那只耗子,亦或者是它那六兄妹之一,在一走一过间,从小玲儿身上闻到了我的符气,沾了邪气的耗子瞬间来了火,再被小玲儿一驱赶,它脾气顶上来便给她腿肚子叨了!
妈妈呀!
这就是个大闭环啊!
突然庆幸自己有赠符的习惯了。
这就是福报吧,扔出一根线头,回馈给我一件毛衣。
谁能想到,小玲儿的劫难还能和妞妞的事情捆绑到一起,形成了一个联动。
我在十分钟之前,还愁找不到耗子老巢,十分钟之后,便有了这份意外收获,简直是天助我也。
“乾安,快去西岭村!”
我血液跟着又要沸腾,来活儿升温啦!
伴着天边的残阳,车子启动朝西岭村开去。
路上乾安还唏嘘不已,直说这人间处处有惊喜。
本来以为耗子洞掏不着了,没成想那位小玲儿还能送来大礼包。
“小萤儿助理,你书看得多,那被妖物咬一下伤口为啥能长蛆?这也不科学啊。”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我顺口回道,“成了点气候的妖物你也可以理解成邪师,邪师害人会下蛊下降头,妖物亦然,它们要是气性大了,咬人的时候也会下咒施毒,别说长蛆了,伤口里长出蚯蚓都不算新鲜事儿。”
正常来讲不会这么严重,咪咪也被大耗子咬过,它按照常规方式治疗就可以了。
上午我出门前还给宠物医院去了电话,说咪咪恢复的不错,还能喝水吃东西。
小玲儿之所以会严重,身上揣了我的符是一方面,大哥也说她用棍子抡耗子来着。
估摸是她打的太狠,耗子的报复心理上来了,不但要让她吃苦头,还派出小辈儿去闹腾。
这么下去肯定不成,不说小玲姐会不会生重病,老鼠成群进门,也有死人家败之兆。
“蚯蚓?”
乾安咧着嘴,“你是想到你自己了?”
我笑了声,“哥,我这败气是两门子,你这记性也是两门子,该记住的你记不住,不该记住的你是一样没落下!”
“要这么说大家都是两门子。”
乾安气死人不偿命的笑了声,“那位小玲儿也是,她纯纯是撞枪口上了!”
“所以她的虚病我一定要看好。”
我认真道,“从我们的角度去看,小玲姐是帮了大忙,对她来说,这件事属于是祸从天降,如果她没有随身携带我的护身符,也就不会被耗子咬到了。”
“大小姐,别告诉我你还自责,这事儿可跟咱们没有一毛钱关系!”
乾安瞪起眼,“我用两句老话就能对她做出总结,先是不听先生言,她吃亏在眼前,再有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等你这先生过去一物降一物。”
我笑的满眼无奈,“哥,你可以歇会儿了。”
这事儿的确不怪我,可我也不想她上火。
“事实。”
乾安小磕一套一套的,“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不是棉裤薄,就是皮裤没有毛。”
我没搭腔,凡事都得往长远上看,要不是小玲儿被咬了这一下,我还不知道要绕多大的弯子才能摸索到耗子老巢,而且我往深了去琢磨,总觉得它们身上的那股邪气不太对劲,昨晚的老鼠说它下生就要立棍儿,那是谁生的它呢?
谁给它灌输的这种思想?
而且它只说自己有六兄妹,却没谈及父母。
但有一点别忘了,它最初叫嚣时就来了一句,你知不知道爷爷是从哪里出来的!
这里面百分百有事儿,它除了六兄妹后面肯定还有靠山。
不掐根儿没个完,后续会有大麻烦。
哇哇
老娃子糙哑着嗓子从上空飞过。
我看着暮色深沉的窗外,眉心不由得蹙起。
莫名有了种蓄势待发感,“乾安,做好准备吧,这回保不齐要有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