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萤儿!你还好吧,怎么到这里来了?有没有事?哎,这眼睛看人怎么都不聚焦了!”
沐丰哥的声音焦灼,揽过我的肩膀,还用湿巾一类的东西帮我擦着脸,“小萤儿,小萤儿!”
我感觉到脸颊微微湿润,嗓子里挤出声音,“渴……哥……我好渴……想喝水,水……”
沐丰哥慌乱的哦了两声,紧接着就有瓶口触到我嘴边,“渴坏了吧,来,喝点水!慢点喝啊,小口小口的喝,别呛了!你嘴唇上都是沙子,先漱漱口……”
我哪里舍得漱口,嘴唇沾到瓶口的那一刻,鼻息就闻到了清润的味道,活像抱住了整个绿洲!
活了小二十年,我真真正正的明白了啥叫生命的源泉,每一滴水都不能浪费!
牛饮一般,我咕咚咕咚的喝着水。
连同嘴里的沙子,残留的草渣子,都被我一股脑的咽了下去!
只是还没等我迎来解渴的感觉,胃液就随之上涌。
脸一侧,我抑制不住的吐了起来!
跟动物反刍似的,没嚼烂的草根草叶都被我给吐出来了!
紧接着,我四肢也开始了痉挛发颤。
冷,身体从里到外的散发出一股恶寒。
“小萤儿!我妹妹这是怎么了?草!她吐出来的全是草!肯定是她渴的吃草了!!”
沐丰哥看了看我吐出来的东西,“杨村长,这是什么草啊,是不是有毒!”
“别着急,额看看……”
杨村长照着手电光俯身过来,“她吃的应该是芨芨草的苗,莫得事,它谈不上有毒,这晒干后还是一味中药嘞,只是人直接生吃的话,容易肠胃不适,可能会有些副作用……”
“那我妹妹怎么还抽上了呢!”
沐丰哥抱着我声音都发颤了,“她抖的很厉害,好像是很冷!”
“这应该是过度疲劳引起的脱水症状,额年轻的时候见庄里人有过,叫啥子电解质失衡!”
杨村长连声道,“得赶紧把这女娃娃送到医院,验个血,打吊针,不然容易休克!”
“好好好,去医院,打135叫救护车,哦不,我这嘴,打79……算了!我送她去医院!”
沐丰哥语无伦次的将我拦腰抱起,跌跌撞撞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我半闭着眼昏昏沉沉,思维当真混沌了一阵子。
嘴唇还有点不受控的哆嗦,手指和脚趾尖儿都跟着发麻。
像是冷,又像是心脏哪里不舒服,五脏六腑都有种瑟瑟发抖的意味儿。
但随着沐丰哥的奔跑,我小腿在晃荡间,大脑像是受到了水汽滋养,慢慢清醒了过来。
“沐丰哥……”
我睁开眼,借着月光正好能看清他的下颌,“其他的四个哥哥没事吧。”
沐丰哥跑的气喘吁吁,镜片都蒙了层沙尘,汗珠顺着脸颊下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他他们说在阵局里遇到了沙尘暴,被吹到另外九个地方去了,跟你正好是相反方向,不过他们人多,很快就被我们找到了,只是都有些体力不支,被送到杨村长家里去了,没有生命危险!”
我放心不少,“哥,我也没事儿了,不去医院,带我去杨村长家和哥哥们汇合。”
“这可使不得,女娃娃,额跟你说,你的情况要比那几个后生严重的多,得去医院打吊针!”
杨村长打着手电跟在沐丰哥旁边小跑着开口,“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我真的没事儿……”
我一说话还没啥中气,只能扯了扯沐丰哥脖子上戴着的围巾,眼神示意他这件事情里的利害关系。
“沐丰哥,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绝不能离开大林庄,只要我们一走,鬼气势必会作乱……”
说话间,我随即想到了火炭人在阵局里的围观姿态。
懂了!
我算明白他为啥容着哥哥们折腾却不出手干预了!
他目的就是要消耗我们的体力,好让我们离开村子去医院救治!
因为血丹是放在载体里的,载体是实物,慈阴做不到隔空将实物转移变没。
就像是地下室里的崔强,慈阴即便是有心给崔强的棺材换个地方,实际操作起来也需要时间。
这个离火阵局的土包里必定也有养血丹的尸体,慈阴得先给我们这群碍事儿的人支走,她才能再给血丹换个藏身之处!
顺了!
所以慈阴才会给我们吹出幻境,把我弄到那什么死人沟……
她玩儿的还是熬,给我们熬干吧了,这世间自然没谁再去上赶子坏她好事了!
这老太太当真是深谙存亡之道,一点儿不跟你耍横拉硬,敌进我退四个字算让她参透了!
哏!
她比我都哏!
正宗的老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