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老这不跟关禁闭了一样么。”
大强接着道,“四个月,谁能扛了?”
“只能在屋里……”
我朝上方指了指,“这屋里有棚顶,能帮着挡灾,而且自己家的房子住久了都会护主,只要是决心下了,就不能去院里,因为这劫难不是闹着玩儿的,躲不过去的话,周大爷的情况会比小玲姐严重很多,直接要命。”
周村长一颤,“要命?”
我很是严肃的点了一下头,“对,出门就会有飞来横祸,无论谁找您,您都坚决不能出门。”
预感绝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我不想给他们形容的太过惊悚血腥。
“周叔,这劫难我可知道,我就是吃了没听话的亏。”
小玲姐特别有发言权的对着周村长开口,声腔都是发颤,“要躲的话,您就得躲好了,千万别不拿小萤儿的话当回事,像我被耗子咬一口都疼的死去活来,您老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真要因为修个塔……您可得想清楚了。”
“爹,要不这古塔你就先别管了吧。”
大强担忧的看向周村长,“这不是在家待一天两天,四个月谁知道中途能遇到点什么事儿,就算您能请病假不出去开会,过两个月不说还有电视台要来参观报道咱们村的大棚建设么,兴许市里的领导都会过来,您老要是不出面儿接待,那也说不过去吧。”
周村长拧眉没有接话,沉默了许久,看着我才道,“小萤儿,是不是甭管谁去挑头,谁都逃不过这场劫难?”
“对。”
我点头,“谁去挑头修塔,谁容易有性命之忧。”
当然,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因为我要画符帮这个领头人规避,就属于我帮着一起挡灾,跟着一起扛,领头人若是躲过去了,他安然无恙了,这矛头就会冲向我,让我哪块不顺。
但我阴阳先生的气场在这,换言之,阴阳先生很多时候就是要为事主挡灾的,死肯定死不了。
若是寻常,阴阳先生会通过收红包去化解,我给你挡了这份灾,你拿红给我冲一冲。
可这件事还没开始,一切都是未知,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咱先躲,躲过去了再说,毕竟会涉及到人命,要收也是大红,眼下我对着周村长也张不开这份嘴,总不能没咋滴就先跟人家要钱。
更不要说这件事对周村长来讲也属于一道选择题,收红这些都是后话。
“爹,算了吧。”
大强害怕了,“咱家这日子过得好好的,没必要……”
“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周村长真让我看到了一份担当,“死完了七十岁的死六十岁的,咱村还剩多少老人了?”
说着,他看向大强,“你爹我再过几年也要六十岁了,是不是也能得大病说没就没了?”
大强垂着眼,闹心的叹出气。
气压跟着便低了下来
周村长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啤酒,仰头直接干了。
待酒杯咯噔一声放回桌面,周村长也发下了狠心,“小萤儿,大爷这活揽了,当兵的时候我们就有口号,革命战士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压倒一切困难,战胜一切敌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既然我有这责任,就得为民请命,再说不就是在家待最多四个月么,天天看个电视还挺享福,那就这么定了,只要这古塔开始修缮,我就不出门了,滋当是在家修养身体了。”
喔嚯!
周村长的形象一下就高大伟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