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现在就相当于阴阳先生里面搞后勤工种的,看着是游离在外,实则还是在体制内。”
乾安来着劲儿,“万应应,你可是正儿八经入籍的先生,是经受过组织考验的,文书还是我帮你烧的呢,小爷拿人格向你担保,你非常配,就冲你一张符能请来八仙,你都配!”
嘀嘀!
激动的他还按了两声喇叭!
我笑着点头,“乾安,我肯定加油努力,好好活着,先做好后勤工作,未来再为师父扬名!”
真的有被他安慰到,可能我未必光芒万丈,但我愿意,始终温暖有光。
“你当然得好好活着了,要是你活不到二十四岁,那我们哥五个不得……”
见我揉着鼻梁,乾安话锋一转,“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到时候就给你挑个小木盒,我们生娃娶老婆,三年抱俩,五年来仨,对着你的照片笑哈哈,干气猴,气死猴!”
我忍着笑,“哥,你哪来这么多屁磕呢。”
“哎,这就叫有屁不放,憋坏心脏,没屁硬挤,锻炼身体!”
乾安扬眉,“谁放的响,谁最嚣张,谁放的臭,谁不难受,不响不臭,思想落后!”
噗!
我服了!
“万应应,你心情好点没?”
我点头,“好多了,谢谢您及时添堵。”
“那你就嘴上干干巴巴的谢啊。”
乾安清了清嗓儿,“你看我刚才都性情了,猫尿都挤出来两滴,不如你再发挥下无私的败家精神,就别给我散白了,前杠我也不想去补漆了,等你大g修好了,咱俩直接换……”
“哥!你前面停一下吧,我好好谢谢你。”
“前面?”
乾安一愣,“前面是马路中间,交警正在那指挥呢,我往哪停?”
“对,你就停到交警叔叔身前。”
“我疯了啊!”
乾安呵了声,“停那他都得把罚单拍我脸上!”
“那怕啥呢,这罚单是妹妹请你吃的。”
我笑眯眯的看他,“感谢你的添堵之恩,请笑纳。”
“……”
乾安喉结一抽,僵着脸点头,“走到今天我才发现,对你评价总结最到位的人,不是三爷,也不是英哥,更不是我们哥五个,而是你的小龙舅。”
“为啥呢?”
“他说你是蔫吧萝卜滋啦心!”
乾安仰天长叹般,“准呐,你是真辣心啊!”
我笑着撑住额头,侧脸看向霓虹灯下飞舞的白糖。
心情缓和了,看什么都像沾了点梦幻。
纵使夜色荒芜,仍有星光点点。
脑中过滤着沈栩栩的容貌,我想对她说,加油!
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去走自己的夜路。
我会和你一起努力,跟这操蛋的人生战斗到底,星霜荏苒,居诸不息。
等我们到了二十四岁,再正式的相识吧,我相信,到那时我们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身不死,梦不灭。
……
晚上回家我没去主楼吃饭。
自己随便垫吧了一口,准备洗澡前才从兜里又拿出了那张夹在蛋糕棍上的卡片。
很精美的小卡片,放在手里没几下就被我揉皱了,我本想也给它折成一只纸鹤。
可脑子也不知道抽什么疯,拿过笔便在卡片上写出了一行字。
回过神我看着自己写的字都吓到了!
三两下的便撕碎了卡片。
想扔又觉得不稳妥,很怕被谁捡去再拼接出来看到。
索性把几张碎纸片放到了炉盘上,打开抽油烟机拧开了嘎斯。
看着火舌吞噬起卡片,再看它一点点的烧成黑沫,我莫名呼出口气。
虚虚的笑笑,这是个秘密。
是个我连自己都不会告诉的秘密。
雪下到半夜就停了。
残留的雪晶很快便被凛风舔干。
白天的气温又短暂的回升。
秋姑娘还试图留下一条小尾巴。
只可惜老冬是个不解风情的糙汉子,每天都是连打带踹的催促她离开。
风变得很大,空气里会有席卷而起的灰尘,北方人最讨厌这样的天,风沙总迷眼睛。
走在路上的行人恨不得把脸埋在围巾里,每一个都是步履匆匆。
我心情也被天气搅弄的烦躁不堪。
虽然白天依旧忙碌,夜晚却是一无所获。
只因我添了个新习惯,每晚都会开车出去遛弯。
越是夜深人静,越能看到我的车子慢悠悠的在各大街道穿行。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孟钦求婚那晚被我浪费了情意,愣是连困灵的影子都没让我摸到!
白玩了十多天,幸好花出的油钱还能稍稍帮我平衡下气场。
只是心情一直调整不好,尤其是又接到了郑奶奶的求助电话,情绪更是雪上加霜。
郑奶奶就是那位被我开跑车鸣笛差点吓出心脏病的奶奶。
她老伴儿脑出血后瘫痪在床,儿子那时候还在服刑,我给她吓到后一直也没跟她断了联系。
哪怕我没时间总上门帮忙洗洗涮涮,也叮嘱严助理每个月派个人去照看照看。
留个千八百块钱,给她补贴下家用。
毕竟老太太有心脏病,吃着低保还得出去打临时工,太辛苦。
接到郑奶奶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钱不够用了,没成想她听到我的声音就哭了,让我去救救她,我火急火燎赶过去,就发现她老伴儿咽气了。